国子监内的激烈争论如同一场风暴席卷了整个学府,但并非所有的士子都愿意站在台前发表激进的言论。事实上,还有一些士子选择了保持沉默和隐忍,他们对新政的态度既不全然支持,也不完全反对。这群人,被激进派称为“隐忍的反对者”。
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国子监的长廊上,几名士子在石栏旁静静地站立,望着远处渐渐被黑暗吞没的景象。他们没有参加那场激烈的辩论,但却深知学府内的风波并未真正平息。几位士子低声交谈,讨论着最近的局势和他们的立场。
“赵兄,这段时间以来,学府内的气氛愈加紧张。韩正他们的激进言论,让朝廷对我们国子监也有所防备。你怎么看?”一名身材瘦高的士子低声问道,他是陈廷礼,国子监中素来以冷静理智着称的士子。
被问到的赵贤是一名年近而立的士子,他在学府内地位较高,才学出众,却极少发表自己的看法。赵贤抬头看了看夕阳,眼中闪过一丝深思,随即缓缓说道:“陈兄,朝廷新政初衷是好的,但执行过程却有诸多问题。我并非全然反对韩正的观点,只是觉得有些事不宜轻易言明。”
“赵兄的意思是,暂且观望?”陈廷礼试探性地问道。
赵贤微微点头,语气中透着冷静:“是的。新政在推行之初,难免会有波折。韩正他们的言辞虽激烈,但未必能够真正影响朝廷的决策。与其在此争论,不如等待时机,看清形势再做打算。”
站在不远处的另一名士子是孙长青,他比赵贤和陈廷礼要年轻几岁,正值意气风发之时。孙长青向来不善言辞,却十分关心国子监内外的时事。他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插话道:“赵兄,廷礼兄,若我们一直这样隐忍下去,朝廷岂会重视我们的意见?”
赵贤望向孙长青,轻声说道:“长青,我们读书人,若只以一时的激愤行事,恐怕只会适得其反。真正的改变,需要冷静的思考和准确的时机。我们不妨静观其变,等到局势明朗后,再表明态度。”
孙长青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但看到赵贤沉稳的神情,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有继续争辩。
与此同时,在国子监的另一边,几位年长的教习正在一间偏僻的书房中聚首。他们已经察觉到国子监内的分裂,但并未公开干涉。毕竟,国子监作为大唐最高学府,讲求自由讨论和理智思考,但他们心中清楚,这场激烈的论争若继续下去,必将招来朝廷的注意。
“韩正他们的激进言论,已经引起了长安城内一些达官贵人的不满。”一名年长的教习皱眉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担忧,“我们必须想办法平息事态,否则,国子监恐怕难以独善其身。”
另一名教习叹了口气:“这些年轻人,心直口快,未免有些冲动。但他们终究是为了理想而发声,我们不能一味打压。”
“是的,”坐在首位的国子监祭酒点了点头,语气平和却坚定,“年轻人有热血是好事,但若他们因言获罪,那便是我们的失职。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明白,发声需有度,激愤需有分寸。”
几位教习相互对望,显然对国子监内的现状感到无奈。年轻士子的激进态度,让他们既担忧又无可奈何。作为教习,他们希望能够引导这些年轻人找到更为理智和稳妥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立场。
第二天的讲堂上,几名激进派的士子继续讨论新政带来的种种问题,而那些隐忍的反对者则默默地坐在一旁,静静聆听。赵贤低头翻阅着手中的书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他知道,这场风波绝不会轻易平息,但他也清楚,过早表明态度,反而可能让自己陷入困境。
一名激进士子突然站起身,高声说道:“诸位同窗,我们不能再继续沉默!若我们国子监的士子都不敢发声,那朝廷又岂会听到民间的疾苦?”
赵贤合上书卷,目光淡然,似乎对这一切漠不关心。但他的内心深处,却在不断权衡和思考。赵贤知道,国子监的每一个举动都会被朝廷密切关注,若激进的言辞继续发酵,必然会招致更大的风险。
“赵兄,你真的打算一直保持沉默?”陈廷礼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赵贤淡淡一笑,轻声说道:“廷礼兄,有时候,保持沉默未必不是一种态度。”
陈廷礼愣了一下,随即沉默不语。他心中明白,赵贤的谨慎并非懦弱,而是为了在这场风波中保全自己和其他士子。
讲堂的争论继续,激进的声音愈发响亮,而那些选择隐忍的反对者则始终保持冷静。虽然他们没有站在台前大声疾呼,但他们的内心并不平静。这群隐忍的士子深知,激进的言辞或许能引发一时的轰动,却未必能够带来实质的改变。
赵贤站在讲堂外的长廊上,望着远处的天际,心中思绪万千。他明白,这场风波背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权力角逐和朝廷的变革。作为士子,他们的职责不仅是发声,更是以冷静的思考和理智的行动,为国家的未来寻找出路。
隐忍的反对者们,或许不会被大多数人记住,但他们的存在,却让国子监内的局势更加复杂和多元。他们的选择,不仅是一种策略,更是一种对现实的深刻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