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内的暗流波动并未消退,反而愈加激烈。教习们察觉到,韩正等人虽然接受了警告,但他们的言行仍未完全收敛。为了避免国子监陷入更大的风波,几位年长的教习和国子监祭酒经过商议,决定对学府内的士子们进行一次全面的整肃。
这天清晨,国子监内钟声沉稳地敲响,士子们被召集到了正厅之中。正厅内悬挂着大唐的旗帜,长桌前几位教习神色凝重,俨然一副大事将至的气氛。士子们低声议论,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年长的祭酒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厅内的所有士子,清了清嗓子,用沉稳的声音说道:“诸位,今日召集你们,是为了澄清近来国子监内外的一些风波。你们身为国子监的士子,应当时刻谨记自己的责任和身份。然近来,有些不当言行,已引起了朝廷的关注。”
祭酒的这番话让士子们的心中一紧,许多人暗自低头不语。韩正和他的同伴们站在人群之中,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
“我等教习并非不许你们讨论时政,但一切皆有分寸。”祭酒继续说道,语气中透着严厉,“自古以来,国子监便是大唐士子的圣地,是培养未来栋梁之所。然而,有些人却借此机会,传播激进言论,甚至暗中结党密谋,这样的行为,已严重危害了国子监的声誉。”
听到这番话,许多士子面色微变,他们明白,祭酒这是在间接指责韩正等人的行为。保守派士子们心中松了一口气,而激进派士子则隐隐有些不满,但无人敢在此刻出言反驳。
韩正站在人群中,脸色苍白却努力保持镇定。他知道,整肃的风暴已经席卷而来,而自己正是被推到风口浪尖的那个人。他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几名同伴,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几位年长的教习起身,分别对士子们发表了讲话。他们一方面强调学府内必须维持秩序与名誉,另一方面也希望士子们能够牢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士人之道。教习们的讲话条理分明,既有警告,也有期望。
“韩正,”一名教习突然点名,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无奈和失望,“你是国子监内的优秀士子,本应以才学见长,为同窗树立榜样。但你近来的言行,已越过了学术讨论的范畴。你可明白自己的错误?”
韩正深吸一口气,拱手说道:“学生并非有意违背教导,只是”话未说完,他停了下来,似乎在权衡如何表述自己的立场。
“你只需回答,是否承认自己言辞激进,已对国子监的声誉造成了影响。”教习语气平静,却带着无可辩驳的威严。
韩正沉默片刻,最终低声道:“学生知错。”
听到这番话,教习微微点头,语气有所缓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不会对你等进行严惩,但希望你们明白,言辞激进并非是士子的唯一出路。你们应当更多地思考如何以理服人,而非用情绪激愤来表达观点。”
在教习们的整肃之下,激进派士子们被分别警告,一些在言行上过于激进的士子被勒令闭门思过。韩正则被要求暂时离开讲堂,在学府内的其他地方自省反思。这一决定虽然没有明确的惩罚性质,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被隔离和孤立的无奈。
整肃行动不仅仅是针对激进派士子,保守派的士子们也被警告不得借此机会攻击激进派,以免学府内的矛盾进一步激化。国子监内的氛围因此变得格外沉闷,士子们的言行受到严格限制,不敢再轻易讨论敏感话题。
离开正厅后,韩正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情沉重。他望着窗外的古树,心中充满了矛盾。自己那篇檄文的初衷是希望激起人们的思考,但如今看来,似乎不仅未能达成目的,反而让整个国子监陷入了更大的困境。
“或许是我太急功近利了。”韩正喃喃自语,心中有一丝悔意,但更多的还是无奈。他知道,整肃行动的背后,不仅是教习们对学府秩序的维护,更是朝廷权力对学术自由的试探。
与此同时,国子监内的保守派士子们也陷入了沉思。李安成望着韩正的住处,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他虽然在争论中与韩正针锋相对,但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韩正兄”李安成轻声叹息,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位曾经的对手兼同窗。他心中清楚,这场整肃或许平息了国子监内的风波,但却未必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整肃行动结束后,国子监的士子们被要求严格遵守教习的规定,避免在公开场合谈论敏感话题。讲堂内外的气氛变得愈加沉默,士子们心中对教习的命令既有畏惧,也有无奈。
尽管教习们的整肃让国子监暂时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暗流依然涌动。激进与保守的对立虽被压制,却并未彻底消除。士子们心中的困惑与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难以抑制。
在这座古老的学府中,一场思想与现实的角力依然在继续。每一个人都在思索,国子监究竟是士子们追求理想的圣地,还是朝廷权力的延伸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