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这家伙不怕穿帮。
    但，战霆骁说：“乔如海不见了。”
    “嗯？”
    “如果程妈真的有问题，今天他们会想方设法地见上一面。”
    所以，这是要引蛇出洞啊！
    “战太太，前两天学的知识，还记得吗？”
    “当然！”
    对于如何当好一个准妈妈，姜绾可是连着上了三天课的。
    所以，她知道一些准妈妈的症状，知道该怎么演得更像。
    “程妈，你很多年没去过医院了吧？”
    路上，姜绾问。
    程妈点头道：“是啊，老宅里有家庭医生，老夫人又关心我们，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让马医生给我们看。”
    “马医生的专业水平如何？”
    “自然是比不过少奶奶您的。”
    “哎，这说着说着，怎么夸上我了呢？”
    姜绾故作害羞的捂了一下嘴，嘚瑟的目光，冲着战霆骁挑了一下眉。
    战霆骁的眼底也吟着笑，只是跟程妈说话时，故意说：“你就别捧她了，再捧，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哦，是吗？也不知道昨晚谁最捧我哦？”
    “咳！”
    “咳！”
    两道咳嗽声同时响起。
    战霆骁不自在地将目光转向了窗外，没有错过程妈的欲言又止。
    但，程妈敢劝告姜绾，确是不敢那样跟战霆骁说话的。
    所以，只将悄摸摸的眼珠子对着姜绾转了转。
    姜绾佯装没看到：“……”
    【我不清楚，我不知道！】
    【哎哟我的妈呀，昨晚不就逗逗战霆骁吗？怎么就给搞出那么大的误会？】
    【难道是我昨晚笑得太狂野？】
    “……”
    被“狂野”住的了某总，差点又咳嗽了起来。
    好在，车子很快来到了战家投资的私立医院。
    程妈小心翼翼地扶着姜绾下了车。
    一面往里走，一面说：“这第一次来产检得建档，可能要多花点时间，二少爷，您要不先在这里陪着二少奶奶，我去填一下资料？”
    “资料还是我自己填比较清楚吧。”
    姜绾对战霆骁眨了一下眼睛。
    然后，自己率先进了预约好的医生诊室。
    程妈要跟进去，战霆骁说他出来得急，忘喝咖啡了，让她到门口的星巴克去买一杯。
    程妈是了解他的习惯的，因此，应了声：“好。”
    “怎样？”
    姜绾在战霆骁进门时，悄悄地用眼神询问了一下。
    战霆骁点头：已经有人跟上去了。
    ok！
    “战总，战太太。”
    看诊医生见到战霆骁进来很紧张，忙站起了身。
    战霆骁示意他坐下：“检查就不用开了，你等会随便弄个早孕的报告单给我们就行了。”
    “……不检查吗？”
    那你们来医院做什么？
    视察工作？
    医生忽然想到战霆骁有微服私访的习惯，顿时紧绷了起来。
    短短三秒钟里，将这些天的工作回忆了几百遍，就生怕有违规被辞退的！
    然后，又想到他不做检查就要检查报告单的要求……好家伙，这是要钓鱼执法啊？
    “战总，没有做检查我是不能随便开单的。”医生严肃脸，只差把“你休想让我违规”几个字打在了脸上。
    姜绾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医生，您别紧张。”
    “……”
    我能不紧张吗？
    全南城，就战狼集团投资的这家医院最不搞内卷，薪水最高了。
    我要是被辞了，上哪找这么好的单位去？
    “医生，他真不是来考察您的！只是，我们刚好有需要，您就当配合我们演一场戏吧。”
    “演戏？”
    “是呀，豪门的艰辛，您懂？”
    姜绾擦了一下眼角，戏精上线。
    医生大哥：“……”
    一个来钓鱼执法也就算了，还来两个？
    一唱一和！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呀？
    “战太太。”
    医生大哥也差点擦上了眼角：“我们当医生的是得遵守规定的呀，你这会要我演戏，回头纪检委来了，我怎么办？”
    “啊！”
    姜绾倒是忘了这一茬，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您就当我们没来过？”
    “可以吗？”
    “可以！若是有人来打听，就按照你刚才的原则，誓死保密就行了。”
    “得咧！”
    医生大哥擦了擦汗，没敢去看战霆骁的眼睛。
    战霆骁：“读书读傻了。”
    “这叫遵纪守法。”
    姜绾倒是觉得他们刚才的要求确实过分了，不应该！
    不过，时间过去了二十来分钟，如果程妈那边有问题的话，是不是也该有消息了？
    正想着，突然战霆骁的手机响了起来。
    派去暗中跟着程妈的人说：“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暗中跟进了星巴克。”
    他还真来找程妈了！
    战霆骁和姜绾对视了一眼，当即下楼。
    玛丽亚私人医院隔壁。
    星巴克大厅。
    程妈刚刚点了一杯手磨咖啡，转身，胳膊肘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手中咖啡差点洒了出去，她不悦地抬眼瞪去，突然，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跟我过来。”
    那人没有给她多余的眼神。
    声音低沉，只一声，便大步往着侧门的小道走去。
    程妈的神色慌张了起来。
    她不安地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跟了出去。
    “怎么样，人呢？”
    “那边。”
    战霆骁和姜绾赶到时，暗中跟踪的人悄悄地往侧门处指去。
    姜绾靠近时，只见那戴着鸭舌帽的男子背对着门口，看不清长相。
    程妈神色慌乱。
    低哑的声音里全是于心不忍：“姜绾已经怀孕了，你要我对一个孕妇下手，还有没有人性了？”
    “人性？”
    男子闻言呵呵笑了起来。
    “程婵娟，你忘了你的孩子是怎么死的吗？
    想当年，要不是战家出售假药，又怎么会导致你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得了先天性心脏病？
    南城的冬天多冷啊！
    你一个人抱着那个脸色发青的孩子，孤独无助地跪在雪地里的样子，你忘记了？
    那时候，他们战家人怎么不觉得残忍了？”
    “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
    是因为这些年你潜伏在战家，被那些假仁假义的人洗了脑，心软了是不是？”
    “我没有！害死我女儿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就动手啊！
    先拿姜绾那个搅屎棍开刀，就当是战家人欠你的利息！”
    阴恻恻的声音，凑近程妈的耳边。
    跟魔鬼的蛊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