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易?”他怎么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
听到了多少?
梁乾君慌忙地跑向儿子,解释:“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不要误会。”
可是,战晨封却直面战言易,说:“你来了也好,有些事情,你确实应该面对。”
“战晨封!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说!”梁乾君吼他。
可是,战晨封手一抬,只见战司昊拿出了手机,点开。
一段录音播放传送进大家的耳中:“我是迫不得已的大少爷!我妈在二夫人的手底下工作,我要是不听她的,她就会磋磨我妈。您也知道,我是单身家庭长大的,我妈为了我已经吃了很多苦……”
“他胡说!!”
梁乾君怒吼道:“小谷他妈是在我的手底下做事没错,但我什么时候无缘无故磋磨她了?战晨封,你为了污蔑我竟找他做伪证!”
“是不是伪证,找他们母子俩来问清楚不就知道了?”
“……”
“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战言易眼眸通红地看着突然沉默住的母亲。
在他的心里,她一直都是温柔慈爱的啊!
可是,昨天才被二哥爆她纵容大舅闯祸,今天又被大哥抓她偷换了治病救命的药。
“你明知道大哥为了这双腿承受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咆哮着,冲过去摇晃他的母亲。
梁乾君被他摇得身子左右晃荡。
眼泪,说掉就掉:“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不争气的父子俩?”
她哭诉道:“我梁乾君一生要强,可嫁到你们战家,你们父子是怎么给我脸面和底气的?”
战鹤翔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除了娶她的第一年有装装样子努力进集团以外,其他时候都在做什么?
玩古董!
钓鱼!
整天闲云野鹤得好像一个世外神仙。
而这儿子,好的不学学坏的,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随遇而安,躺平玩乐!
她梁乾君要想指望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你奶奶对我什么态度你心里有数吧?言易,但凡你和你爸争气一点,我也不至于被她老人家瞧不起!!”
“奶奶没有瞧不起你!”
姜绾插话进来,不允许她污蔑那位善良无辜的老人家。
“二婶,奶奶之所以不给你好脸色,是因为你能力有限却心比天高!这么多年来,战家缺你吃缺你穿了吗?你走到哪里不是人人簇拥的战二夫人?
可是你却不满足,一次次将你那些草包娘家人带进集团。
奶奶给你面子让我公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最后你娘家又给她回报了什么?”
姜绾已经看到早上战霆骁让人发出来的致歉信了。
那信里,清清楚楚地说明了那批假药事件的来龙去脉。
她的娘家人做错事,卷了钱逃出国后又是逍遥自在的生活。
可她有想过那些被她害惨的家庭,被她拖累的战家吗?
直到现在为止,战家依然因为监察不力而成为众矢之。
战霆骁想拿出集团的资金来补偿受害者却受到小股东们的反对,这些小股东难道不是她怂恿的?
“你一步步地将战家推向深渊,现在竟然还有脸面在这里喊不公?”
“我没有!!”
“姜绾,我明白了,他们就是被你洗脑了才一个个地将矛头指向我的!”
梁乾君恍然大悟地将所有罪过推向姜绾:“你没嫁进战家之前一切都好好的,你一来,这家都快散了!”
呼起的掌风,冷冷地挥向姜绾。
姜绾的眸光一冷,刚要伸手抓去,却见——
啪!
身前忽然挡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在梁乾君抬手打来的时候,结结实实地接下了这一巴掌。
“战言易?”
“妈,闹够了吗?”
战言易沉痛地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母亲。
在她愣神看着自己手掌的时候,他沉声说:“我会离开战家出国游学!妈,你做了这么多错事,实在不该继续留在这里了。跟我走吧。”
“你说什么?”
“离开战家,还战家一个太平……”
啪!
又一巴掌,响响亮亮地落在了战言易的脸颊上。
清俊的小伙被打得脸颊高高肿起。
而,梁乾君却红着眼眶痛恨地责备他:“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战言易!战狼集团是你爷爷打下来的产业,凭什么拱手让人?”
她不会走的!
要她像战败的公鸡一样灰头土脸地走人是不可能的!
“我警告你!你要胆敢离开南城半步,我从此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
“妈?”
“跟我走!”
“妈?你讲讲道理!”
战言易终究还是被梁乾君给拖走了。
她带来的小股东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晨封,看您的腿没事了我们是真替您高兴。”
“是啊,晨封,你好好的……好好地陪霆骁,我们先走了。”
摸摸鼻子,他们溜得慌乱。
姜绾的心情复杂得很。
她一把扶住战晨封的手臂,看着他虚弱地跌回了轮椅上。
长达十几分钟的站立,是他这会儿的极限。
不过,“集团那边我会回去主持的,弟妹,你放心在这里照顾霆骁,其他的事情不用担心。”
他的目光深深地看向玻璃窗里,那个全身插满管子的亲弟弟。
心疼化为动力,他细声呢喃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姜绾默默祈祷地握住了拳头。
一连三天,她都守在了医院里。
时而进去给战霆骁把脉针灸,时而靠在长廊上听着陈飞报告这两天的调查结果。
“大卡车司机也是二十多年前的受害者。当时,他的妻子明明都快满月临盆了,却因为听信了别人的胡话,说吃了那药能顺利生产,不疼不留疤,结果没想到,吃了药后,胎儿突然停止了心跳。”
“他是怎么知道战霆骁的行踪的?”
“有人给他报信。”
陈飞说:“警察抓到他时,他身上还带着浓浓的酒气。我怀疑是有人借着他的酒意,故意怂恿他冲动犯错。”
“谁?”
“司机说,是个男人的,声音浑浊,大概五十来岁。但因为打的是匿名电话,他也没能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