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茶树幼苗种下去，要两年以后才能产生效益。
    前期还是要靠休闲茶庄经营。
    在魏老板的牵线搭桥下，我们和当地村县都取得了联络。
    在村里。
    萧谨言还是像上次那样，放下他平时里高高在上的身段，和他们畅谈了起来。
    这依然令我感觉到不适应。
    有魏老板分散我的注意力的时候，我偶尔还能和他们聊上几句。
    但是大多数时候，我都是由内而外地感觉到膈应。
    尤其坐在户外搭起来的简易餐桌边时。
    全场凑不出两只一样的凳子。
    材质各异。
    菜上还飞着的苍蝇。
    他们谈笑之间，居然还能分神出来驱赶。
    中途还让我去帮忙切洗水果。
    有些聚餐结束后。
    还硬是塞给我一些塑料袋装着的，还夹着新鲜土壤的土特产。
    让我感觉到浑身不适应。
    饭局散了。
    回到车上。
    我就开始原形毕露，板着一张脸，不说话。
    萧谨言也不搭理我，就静静地开车。
    昏暗的路灯一盏盏从萧谨言脸上掠过。
    县道路面全方位颠簸着。
    我越想越气。
    直接哼出声来。
    “又怎么了？”
    萧谨言终于开口了。
    我立即跟找到了突破口一样。
    直接踩上去。
    抱怨起来。
    “下次还这种局，我再也不来了！”
    “嗯……”
    萧谨言略有所思。
    缓缓反问我。
    “可这是你自己求我教你赚钱的。
    又不违法，又合理，又正当。
    又不是歪门邪道。
    踏踏实实赚钱。
    你确定不来了吗？”
    听着萧谨言的反问更像是取笑。
    我更觉得羞耻。
    撒气道。
    “你堂堂一个奉天集团董事长，就没有别的能赚钱的门路了吗？”
    “有！”
    萧谨言回答得干脆。
    还故意拉长着腔调。
    “有许多门路！”
    而后故意侧目向我，笑两下。
    “可是你都不选，有什么办法？”
    就又开始无奈摇头。
    最后再给我补一刀。
    提醒我今天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
    “可是你一定要坚守你的“三不做”原则！
    一定要合法，合理，合情。
    那你就只能规规矩矩去办事了。”
    我不服气强辩。
    “就没有体面一点的吗？”
    “体面？”
    萧谨言突然笑出鼻息，直接侧脸看我一眼。
    问我。
    “你觉得怎样才算是体面？”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起码是不用讨好别人，不要陪别人喝酒，双方都能说正常话……”
    “然后你们往椅子那里一坐，合同摊开。
    你说行不行，他说行。你们就一拍即合，合同就签下来了。
    工人们都跟小学生一样听话，跟机器人一样准点上工，按时保量保质完成工作。
    你就坐等收益吗？”
    萧谨言突然打断我。
    还说了一堆震惊我的回复。
    我下意识微微后退了脖颈。
    暗想他怎么这么清楚我想说的。
    就看见萧谨言无奈地摇摇头。
    反问我。
    “那么。
    你凭什么认为。
    别人就一定对你感兴趣，并一定要听你的呢？”
    我被萧谨言的问题问住。
    半天回答不上来。
    就听见萧谨言给他的提问框定了参照。
    “就拿这个休闲茶庄来举个例子。
    你认为。
    当地的，村，镇，县。
    同等条件下。
    凭什么让你建？
    而又不让别人来建？”
    我被问得莫名其妙。
    回答道。
    “那块地皮现在是你的。
    你想在上面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们管的着吗？”
    “嗯……”
    萧谨言又飞快点点头。
    似有所思。
    就又马上换了个方式来问我。
    “那么。
    抛开当地的经济、区域政策等条件不谈。
    如果你是管理部门。
    现在有ab开发团队摆在你的面前。
    a团队资质齐备，实力雄厚，团队经验丰富，还自带资源。
    b团队一没有本钱，二没有人脉，三没有技能。
    你会怎么选？”
    我会怎么选？
    这b团队听起来不就是对着我来说的吗？
    我当即羞得面红耳赤。
    回怼起来。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不要总是拿我来说事情！”
    却见萧谨言直接闭了嘴。
    不再说话了。
    久久以后。
    刻意压低声响地吐出一口气。
    让我瞬间感觉到他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