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和钟灵说笑,神色显得十分淡然,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似乎是丝毫没有把那些策马而来的追兵放在眼中。
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个男人之后,木婉清原本有些焦虑不安的心,莫名的便是安定了下来。
这个男人身上丝毫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能够扛得住!
而这时,那些追兵也已是来到了姬忆安等人的前方,眼看着数十人策马而来,姬忆安却只是淡然一笑,无奈道。
“我今日无意杀人,尔等又何苦自寻死路呢?”
就在他话音响起的瞬间,一道道金色的旋涡悄然在虚空当中汇聚成形,所散发出的无形吸力,竟是将虚空都显得有些扭曲。
金璇波纹功!
吞噬之力爆发!
这些策马而来,气势汹汹的追兵们,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便已是被那金色的旋涡彻底吞噬,被瞬间磨灭成虚无!
看似绚烂夺目的金色旋涡,便如同一具具血肉磨盘一般,足以将人的血肉,乃至于神魂都彻底碾碎!
转瞬之间,这数十人便已彻底消失,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便悄无声息的消散于天地之间。
这般威力,只能用恐怖如斯四字来形容!
木婉清怔怔的愣在原地,一双清眸当中满是骇然,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一道飘渺如仙的白衣身影。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有着香药叉之名的她,这一刻在亲眼目睹了姬忆安这宛若妖法一般的神通之后,也是遍体生寒,就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姬忆安闻言,不禁轻笑一声,转头望向木婉清,笑吟吟道。“依姑娘看,姬某到底像人,还是更像鬼?”
木婉清身子微颤,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低下了头,轻声道。“不管你是人是鬼,总归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姬忆安轻笑一声,戏谑道。
“救命之恩,难道只用一句谢谢,便能抵消?”
木婉清抬起头,目光望向姬忆安,很是认真的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姬忆安目光瞥向木婉清,上下打量了一番,最终目光落在了她脸上所带着的那一袭黑色纱巾之上,似笑非笑道。
“你若想谢我,不如便把这面纱摘下来,让我瞧瞧你的模样,如何?”
木婉清闻言,身子不禁一颤,一双清澈如溪水的美眸中涌现出几分羞恼之意,赶忙别过头去,颤声道。
“抱歉,我的面纱,是不能摘的。”
“你。你还是换一个要求吧。”
她曾在师傅秦红棉面前立下誓言,绝不能将容貌暴露在男子的面前,否则要么杀了那人,要么就要嫁给那人。
姬忆安见状,不禁嗤笑道。
“看来是个丑八怪,不敢露脸啊。”
木婉清有些恼怒,轻哼一声,没有言语。
而一旁的钟灵则是笑嘻嘻的反驳。“才不是呢!”
“姬大哥,我见过木姐姐的样子,她生得很美哦!”
“我觉得木姐姐比灵儿还要更漂亮一些,身材也更好,就连娘亲都说过,木姐姐将来一定是个祸水。”
木婉清越发羞恼,狠狠的瞪了钟灵一眼,嗔怒道。“钟灵,你闭嘴!
钟灵赶忙捂住小嘴,委屈巴巴,不再说话。
而姬忆安却是颇为好奇,目光凝望着木婉清的面纱,看得对方越发羞恼,忍不住嗔怪道。“你这人,也不是什么君子!”
姬忆安丝毫不以为怵,反倒是笑吟吟的说道。“我何曾说过自己是君子?”
“不过姑娘这般说自己的救命恩人,恐怕也是有些不妥吧?”
木婉清轻哼一声,没有言语。
而恰好就在这时,忽有一阵清风悄然拂过,仿佛命中注定一般,将她脸上的面纱吹起,露出了一张天仙似的俏脸。
随着一阵清风拂过,遮挡在木婉清脸上的薄纱轻轻扬起,一张秀丽绝俗的俏脸悄然露出。
惊鸿一瞥之下,只见这张脸颊白皙如玉,冷艳动人,宛若新月清晖,花树堆雪,着实是令人怦然心动。
当真是人如其名,水木清华,婉兮清扬。
纵然是从小在移花宫长大,自认见惯天下美人的姬忆安,在看见木婉清的真容之时,眼中也是浮现出几分惊艳之意,感叹道。
“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却偏偏要用这劳什子黑纱遮住脸蛋,这可真是暴敛天物啊,也不知道你师傅是怎么想的。”
此言一出,木婉清先是一愣,而后顿时身子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又惊又怒,颤声道。
“你。你瞧见了我的脸?”
姬忆安也不隐瞒,轻笑道。“惊鸿一瞥而已。”
“木姑娘确实生得极美。”
“你。你。”
木婉清轻咬薄唇,一双清眸当中满是惊怒,死死的盯着姬忆安,一只玉手下意识握住了腰间长剑的剑柄,便要拔剑出鞘,一咬银牙,低声道。
“我杀了你!”
闻言,钟灵不禁大惊失色。
“木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而刚刚赶到的小昭,更是双眸眯起,已是做好准备,蓄势待发,玉手在袖中拈住了一朵金花暗器。
一旦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敢对公子拔剑,就给她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而姬忆安却是显得十分淡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满怀惊怒的木婉清,淡然道。“木姑娘,你就是这样报答救命之恩的么?”
闻言,木婉清紧握剑柄的玉手无力的滑落,终究还是没有拔出剑来,目光变得极为复杂,怔怔的凝望着姬忆安,叹了口气,幽幽道。
“我曾在师父面前立下过誓言,这辈子绝不能让男人瞧见容貌,一旦被人看见了,要么杀了他,要么就要。就要。”
“就要什么呀?”
钟灵有些焦急,上前一步,拉住了木婉清,嗔怪道。
“木姐姐,你可不能犯糊涂呀,姬大哥刚才可是救了你的命呢!”
木婉清踌躇了一瞬,最终还是声如蚊讷的小声道。
“要么杀了他,要么就要嫁给他。”
她的声音微弱至极,若不仔细听,恐怕都听不清她到底是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