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他们温存了一会儿,莫盈可充分展示了她的情深意切,柔情似水般缠绵……
之后他们坐到客厅的长沙发上,彼此依偎,莫盈可跟庞凤刚说着情话。
还在饭店时,朱宏提出要给莫盈可介绍朋友,庞凤刚心里动了一下,瞬间他又冷静下来,他的戒备防线立刻发挥了作用,暗示他保持默然以对的策略,不要让朱宏看出任何马脚,他猜测朱宏是用计测试他,他怎么会上钩呢,要是他表现出不情愿,势必会让他觉得他和莫盈可有瓜葛,莫不如应下再做定夺。
朱宏的诡计是不会奏效的,毕竟庞凤刚是有防备的,稍一疏忽就会露出破绽,那样岂不等于不打自招了。不过他还是要跟莫盈可说的。
“在饭店你没来的时候,朱宏托我跟你说一声,他有个朋友的朋友要结识你,我答应说问问你,你是什么意思?”庞凤刚试探道。
“行啊,他条件咋样?”莫盈可略带好奇地问。
“大老板,有钱!”
“人长的呢?”
“没问呢!”
“那你咋不问问呢?”
“你真的感兴趣?!”
“当然了,我都是老太婆了,有人要就不错了,干嘛不感兴趣!”
庞凤刚镇静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心里不觉一阵颤栗,瞬间他的悟性提醒他,莫盈可是特意装的,就是为了跟他嚼舌头,她怎么会认真呢?
“我知道你的心里是咋想的,就别自我愚弄了。”
“我认输了,”莫盈可说了实话,“我谁也不看,就赖上你了,这一生你甭想把我甩掉了,我懂你的心。”
“其实我也不舍得,”庞凤刚说出了心腹之言,“有时我确实想过你该再嫁的事,可是当有人要给你介绍朋友时,我的心会有揪的感觉,你说我是不太自私了,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我说,这应该叫情意,”莫盈可高度概括地说,“我们好,是天造之合的情缘,而且我们还有了自己的孩子呢,可以说是天赐的,不然我怎么结婚那些年都没有呢!”
“你真的不想再找了?”
“不是跟你说了嘛,这一生我只要你一个男人,别的再好我也不稀罕。”
“中午请朱宏吃饭,本来想叫着你来的,你不是昨天喝多了嘛,就没让你知道,寻思你在家好好养养,能不喝就不喝了,躲一回算一回,你倒是自投罗网了,喝了那么多你就不难受吗?”
“有你在我才去的,人家不就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嘛!”
“你就是愿意凑热闹,喝酒什么好事!”
“我可能是误解你了,你对我好,我都没觉出来,还是不够心心相印呢!”
“我得走了,约好下午谈事。”庞凤刚起身道。
“这几天我身体不行,我就不留你了。”
“好了,我走了……”
看到庞凤刚消失在关闭的电梯门后面,莫盈可又回到屋里。
依她的酒量,喝点黄酒是不当事的,而且心情好,酒量大增,从刚才和庞凤刚的攀谈,她更理解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是多么的内向,甚至不留痕迹。
也许是情致所使,每次在酒桌上喝酒,她总是会阻止庞凤刚忘情的饮酒,如果看到他喝多了,他会情不自禁地心疼,尤其是这段时间他操持开发的事,真是日理万机,有时会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愣,有几次她走到他办公桌前他才发觉,而且他经常在计算器上算着什么,那种凝神聚力的神情,令她敬仰得五体投地。
自从在庞凤刚家和庞夫人同床睡了一宿,她彻彻底底折服了,他知道为什么庞凤刚爱他妻子那么根深蒂固了。
女人能做到贤妻良母型就修行到了极致,既平凡又伟大,也是一个做妻子的女人最高境界了。
屋里静了下来,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她懒散地斜身依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心绪又乱了起来,庞凤刚的容颜一下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由于她不想顾自胡思乱想,打开手机酷狗音乐,一曲二胡独奏——二泉映月跃然显现在页面目录上,她用手轻点了一下。
哀曼的乐声响起,悠缓起伏,渐入迂回荡放,延绵曲折,直至把莫盈可引入缠绵悱恻之意境,越听心情越发低沉,丝丝入曲以致太深,不能自拔。
每一音符都是那么荡气回肠,勾魂摄魄,莫盈可先是感受到浮躁的心得到了抚慰,随着乐曲的展开,她开始悲泣起来,她的整个清高被击了粉碎,有种体无完肤的感觉,她再也抑制不住心潮的激荡,放声痛哭起来,泪水顺着润滑的脸颊流淌着,源源不断,宛若奔放的泉涌,从心头宣泄而下。
哭过之后,她的心境略微平缓了一些,虽然还会有波动,不过完全抵挡住失控的不知所措,她想到了当初和辛得志好上,的确是出自心仪,每次接触都让她无悔于自己的决定,而她也清楚他们之间是她酿制的一坛苦酒,尽管品嚼起来甘甜无比,但总是有苦难咽。
死心塌地 乐曲低回婉转,又把她带入顽强亢奋的新起点,她又升腾起振作勇敢的心志,不畏艰辛,力辟阻碍,一往情深地追求她的执着,她暗下决心,她要忍耐孤独寡居的心酸,一心不二地守护她对庞凤刚的忠诚无悔。
曲调辗转,又激发她对爱的意志的坚持,立志决不妥协畏缩,即使只是一种情思存在,即使只是心灵的期待。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自尊也提示她要有度地收敛对爱的奢求不要过于强烈,只要心是通的就足够了。
花开花落,春秋轮回,莫盈可的心情也似季节变换着,作为职业女性,起码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她不会妄自忘情到失控,可笑的是她和庞凤刚的交往就像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捉迷藏,偶尔露真容,偶尔隐身不见,玩得很开心,却也很迷茫。
然而她还是痴迷于若隐若现的想往。这种机缘无休无止地重复着,但又患得患失,难以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