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豪迈的笑意,朗声道:“若蒙孟将军赏脸,尉迟恭自当舍命相陪,共舞一番。”
李遥闻言,爽朗笑声荡漾开来:“但求不失和气,二位尽管放手一搏,本王乐得作壁上观。”
正当三人言笑晏晏之时,段西州喘息未定,匆匆赶来。
目睹眼前一团和气,他心中的巨石稍许落地,然而眉宇间依旧凝重难舒。
他正色对李遥言道:“主公,身为泸洲之主,怎能轻易信人?倘若今日来者非诚心归顺,而是诈降之辈,主公岂非危如累卵?”
李遥心中暗自苦笑,段西州不仅承袭了荀彧的智计,连那份耿直不阿的性情也一同继承了。
正待李遥欲言又止之际,一种莫名的不安犹如乌云般笼罩心头,一个预感在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炷香之后,泸洲城将硝烟四起。
他深知这份预感并非空穴来风,乃是自己天赋“料敌先机”之效。
于是,他的神色陡然严峻,之前的谈笑风生瞬间烟消云散。
段西州见状,眉头紧蹙,误以为自己的直言触怒了李遥,连忙补充道:“主公,微臣直言或许逆耳,但主公安危高于一切,微臣不得不言。”
李遥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突变引起了段西州的误会,便不再多加解释,简洁有力地下达指令:“准备迎敌,一炷香后,敌人将至泸洲城下。”
闻言,众人面色皆肃,李遥更是捕捉到孟获与尉迟恭眼中闪烁的战斗欲望。
随即,孟获挺身而出,抱拳恳切言道:“主公,老孟初来乍到,尚未立寸功。此役,愿为主公分忧,权作我的投名状。”
李遥微微颔首,孟获即刻转身,对着整装待发的藤甲兵高声喝令:“敌临城下,藤甲兵随我出征迎敌!”
随着孟获一声令下,五千藤甲兵瞬时汇聚成一股磅礴战意,战气冲霄,凛冽杀气溢满天际。
刹那间,藤甲兵列阵城外,宛如一道血肉长城,守护泸洲。
李遥亦渴望见证藤甲兵所向披靡之威,它们为何能在历史长河中赢得如此盛誉。
因此,他吩咐段西州率众回守城墙,自己则领北疆十八骑,挺立于藤甲兵前,静待风云变色。
同时,斥候急报传来:一万铁骑自西疾驰,预计一炷香后兵临泸洲城下,战争的阴云已悄然笼罩。
……
时光悄然流逝,宛如燃尽一炷香的瞬息,宁静的大地上忽地荡起了颤抖的涟漪,伴随着由远及近的阵阵马蹄轰鸣。
片刻的寂静之后,一面巨幅旗帜跃入李遥的视野,其上以耀眼金色书写的“朴”字赫然在目。
仅凭此一字,李遥已心中有数,来者非拉尔多部落的突厥人,而是隶属高句丽的一支铁骑。
至于高句丽骑兵为何骤现泸州市郊,李遥无暇深思,因他深知,无论来者与否,终有一日他会主动踏破这扇门扉。
毕竟,一个沉浸于自我陶醉的民族,终将失去存在的意义。
此时,孟获已高举陌刀,一声沉稳有力的“杀敌”,五千藤甲兵瞬间呼应,陌刀齐举,步伐整肃,直指高句丽铁骑。
这一幕,逐渐吸引着高句丽骑兵的注意力,但他们非但未感危机,反而露出轻蔑的微笑。
毕竟,在历史的长河中,骑兵始终是步兵的天敌,再多的步兵,在疾驰的马蹄前,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
然而,高句丽骑兵的冲锋并未因此放缓,他们带着近乎嘲讽的目光注视着迎面而来的藤甲兵。
刹那间,两者碰撞在一起。孟获一马当先,陌刀简练而凌厉,一刀之下,冲在最前端的骑兵顿时身首异处。
接着,孟获回手一挥,又一惊人之举,一名举刀欲战的高句丽骑兵连同坐骑被劈为两半。
同时,五千藤甲兵与高句丽骑兵正式交锋,原以为轻易可碾压的步兵,此刻却成了他们的梦魇,士气高昂的骑兵被这坚若磐石的重步兵阻挡。
每一次陌刀挥动,便有一名高句丽骑兵落马,有的战马甚至被一刀两断。
目睹此景,李遥心中的热血沸腾,脚下一蹬赤兔马,青龙剑已在手,一往无前。
北疆十八骑紧随其后,形成品字阵守护李遥,一边清扫前方障碍,一边驱赶部分骑兵朝李遥方向汇聚。
李遥与北疆十八骑配合无间,青龙剑如龙腾虎跃,所到之处,战马无人驾驭。
不久,李遥一行完成了对高句丽骑兵的突破。
调转马头,李遥再次冲锋,沿途敌将无一合之敌,残肢断臂纷飞,景象令人震撼。
高句丽的朴姓将军惊恐万分,傲气全失,慌忙指挥军队撤退,以免一万人马全军覆没于泸州市下。
遗憾的是,万马奔腾何谈轻易转身,混乱中,无数生命葬送在了友军的蹄下。
乱局中,孟获抓住良机,带领藤甲兵如一台无情的绞肉机缓缓推进,所经之地,无一生还,站立的战马亦寥寥无几。
然而,藤甲兵的速度劣势让他们难以追击欲逃的骑兵,眼看敌人将从眼皮底下逃脱,孟获心急如焚,不断催促加快行进,力图不让任何一个敌人逃脱惩罚。
正当此刻,高句丽骑兵的后方突然爆发出一阵气势如虹的咆哮,宛如狂风席卷而来。
紧接着,尉迟恭率领军威赫赫的李家军,如同猛虎出柙,自高句丽骑兵的背后猛然杀出。
那早已士气涣散、摇摇欲坠的溃军,如何抵挡得住这突如其来的凌厉攻势?
转瞬之间,尉迟恭与李家军犹如利刃破竹,不仅一举穿透敌阵,更是一路留下近千里人命的血色轨迹,极大地遏制了高句丽骑兵的退路,为孟获再次铺设了一条通向胜利的道路。
经过近乎两小时残酷搏杀,能依然稳坐马背的高句丽骑兵,已不足百骑。
他们聚集在那位朴姓将领周围,个个身体颤抖,连手中的刀都几乎握不住。
然而,他们的恐惧并不能打动那些宛如修罗的战士半分,反而招致了更为无情的打击。刹那间,这百余名骑兵就变成了满地断肢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