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箭如飞蝗自四面八方而来,霎时西斯国人倒下一片。随后,数十名浑身浴血的锦衣卫如幽灵般自林间杀出,与敌人缠斗不休。
自东屿陷落,匿于此地的锦衣卫只奉一令——除贼!他们辗转各地,与西斯小股势力激战,百人之众,今仅余数十。
“兄弟们,王爷已至东屿,援军将至!给我杀,杀尽这群孽畜!”百户挥舞绣春刀,振臂高呼。
“杀!杀!杀!”士气如虹,锦衣卫以一当十,虽战友纷纷陨落,无人退缩。
片刻后,战场血染,西斯人皆成刀下亡魂,锦衣卫也仅余数人立于血海。胜利未带来丝毫喜悦,唯有失去战友的悲痛挂于眉宇。
此刻,一锦衣卫突报:“大人,那道士还活着!”
百户急步趋前,察普玄虽气息微弱,满身重伤,生命之火摇曳欲熄。
正当束手无策,一阵急促马蹄声骤然而至。林间冲出百骑之师,领头者身披金龙铠甲,手持长枪,王者威仪,震慑四方。锦衣卫众人即刻单膝跪地,拱手齐声道:“属下恭迎王爷!”
李遥审视四周,目光掠过西斯国人的尸体,赞许道:“起吧,诸位英勇,未辱本王威名!”
“玄武,率部下休整;白稚,清剿余孽,整合东屿残部。”
“遵命!”二人应声,策马绝尘而去。
正当此时,那身着华丽锦衣的百户猛然出声:“王爷,这位道长……”
李遥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定睛一看,竟是那位曾救下小颜颜的大威天龙普玄,此刻竟倒在血泊之中,不由心中一惊。
姬无名亦是飞身下马,急步上前,探了探普玄的气息,诧异道:“遥哥,这位道长似乎颇为眼熟,怎会遭此横祸,被人重创至此?”
百户坦诚相告,将普玄在他们到达之前,已与西斯国大军激战一场的英勇事迹娓娓道来。
闻罢百户之言,在场众人皆对普玄心生敬畏。
李遥踱至普玄身旁,细细审视其伤势,心头不禁暗自叹息,在医疗技术匮乏的大周,这般重伤几乎等于被判了死刑。
然而,让如此英雄就此陨落,实乃憾事一件。
忽然,李遥灵光一闪,急忙从怀中掏出一粒万灵丹。这万灵丹是他荡平五国后系统所赐,据说能延年益寿,包治百病,只不知是否能解普玄眼前之危。
“系统,这万灵丹能治伤否?”李遥试图沟通系统,却未得到任何回应。
一时间,李遥进退维谷,手中仅有的三粒万灵丹,若无效果,岂非浪费?
罢了,就算浪费,也得试上一试!
李遥一狠心,将万灵丹轻轻塞入普玄口中,而后满怀期望地凝视着他。
时针仿佛停摆,四周静寂无声,普玄却始终毫无反应。
失望之色在李遥眼中一闪而过,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欲另寻解脱之法,普玄却猛然睁眼,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呼。
转瞬间,普玄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就连旧痕也逐渐淡去。
姬无名目瞪口呆,紧抓李遥手臂追问:“遥哥,你给他吃了什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李遥微笑,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未料万灵丹真有奇效。
“这是我儿时偶遇一位白须老道赠予的,名为万灵丹,能治百病,只可惜仅有三粒。”李遥随口编织了一个故事。
“啊,只有三粒?”
姬无名略显失望,本想讨一颗,却又犹豫了。
他的失落,李遥尽收眼底,旋即又取出一粒,悄声塞入姬无名掌心:“快藏好,别让人瞧见。”
姬无名先是一愣,随即喜出望外,将那珍贵的万灵丹如宝般揣入怀中,感激道:“遥哥,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李遥淡笑,未再多言。虽万灵丹仅剩两粒,但留一粒以防万一足矣,赠姬无名一粒,亦算值得。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锦衣卫高呼:“廖化将军到!”
一名身披铠甲的壮汉匆匆而至,单膝跪地,恭敬行礼:“末将廖化,拜见王爷!”
李遥二话不说,一脚将其踹倒在地,冷声道:“谁准你退兵的?”
“末将知罪!”廖化慌忙跪伏,头颅深埋。
“西斯联军与赵鼎东西夹击,我军救援不及,又被赵鼎数万精锐拖住,骑兵之利难以施展。待突破重围,东山王已溃不成军。赵鼎与西斯人转而围攻我部,末将唯有率西凉铁骑突围,退守楚州!”
廖化恳切解释。
“抬头!”李遥声音冷峻,命令道。
廖化的身躯微微一震,却毅然挺直了脊梁。
李遥再次一脚踹向廖化,后者应声倒地,旋即急促爬起,恭敬而虔诚地重新跪好。
“难道你还要为自己的退缩寻找借口?你可曾知晓,你的撤退,给东屿的黎民百姓带来了怎样的磨难?你率领的是西凉最为勇猛的铁骑,究竟何物让你心生畏惧?”
“你面对赵鼎的强敌退缩,本王尚能理解,但对那些远道而来、身形矮小的异国士兵,你竟也不敢正面抗争!”
“他们从两面包围,你为何不向西斯国的军队发起反击,冲破重围?你的手下皆为骑兵,你的勇气何在?”
“我汉家儿女之间的较量无伤大雅,但国土一寸也不能沦丧于外夷之手。即使战斗至最后一兵一卒,你也该与西斯人浴血奋战,誓死不休!”
“你坐拥五万铁骑,如若全力以赴,即便全军陨灭,也要让西斯大军付出同等代价。哪怕东屿最终归于赵鼎,也好过它落入这群小个子外族之手,你可懂此理?”
“末将知错!”
廖化又一次深深地低下头颅,面容上写满了自责与愧疚。
这一路上,他的心中亦是悔意满满,特别是目睹了西斯人肆虐过后满目疮痍的村庄,心中的痛楚难以言表。
实话而言,东屿的现状出乎他的预料。尽管那些身材矮小的入侵者闯入,但有赵鼎的存在,本应能对他们有所制衡。
毕竟,赵鼎麾下的兵力远超这些外来者,且都是大周的忠诚之士。
然而,赵鼎的大军仅是在东屿城中按兵不动,对外来的暴行视而不见,听任他们在东屿横行霸道,烧杀掳掠。
这并非赵鼎的冷漠所致,实则是怀宁王已与西斯国暗中勾结。西斯承诺协助怀宁王扩张领土,作为交换,所有战利品皆归西斯国所有。
因此,即便赵鼎心存不满,也必须遵从怀宁王的军事指令,这是他无法摆脱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