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从马背上摔下,好不容易才挣扎起身,只见怀宁王已被李耳和乐进两人截住,缠斗在一起。
张辽与文鸯见状,也不甘落后,立即从后方对怀宁王发起了攻击。
怀宁王一生戎马,经验丰富,但在四名猛将的围攻之下,渐渐显得力不从心。鲜血不断从他的身上涌出,伤口一道接一道地增加。尽管如此,他依旧咬牙坚持着,不轻易屈服。
那些试图前来救援的南方军将领们,则被张辽麾下的虎豹骑所牵制,一个接一个倒在了血泊之中。
然而,由于战场空间狭小,四位将军在作战时都有所顾忌,生怕误伤同伴,因此并未全力以赴,这也给了怀宁王一丝喘息之机。
“哼,李遥还真是看得起我,竟然派出了这么多高手。”怀宁王心中暗自苦笑,看来今日难逃一劫了。
李淳眼见此景,焦急万分。自己隐忍多时,绝不能让首功落入他人之手。他环顾四周,忽然注意到马背上的绳索,顿时计上心头。
就在这时,乐进瞅准时机,猛地一枪刺向怀宁王的后颈。
若这一击得手,怀宁王必死无疑!乐进眼中满是炽热:“老贼,你的人头我要定了!”
然而,就在枪尖即将触及怀宁王的一瞬间,只见后者突然向右侧飞去,巧妙避开了致命一击。
原来,正是李淳利用手中的绳索将他猛然拽开。
乐进愣住了,没想到眼看就要到手的功劳就这样被人夺走了。
而李淳则迅速收紧绳索,用力拖曳着怀宁王,并一脚踩在其头上,得意洋洋地望着眼前的四员大将:“王爷吩咐过,要留活口,由他亲自处决以报父仇。”
四人面面相觑,虽然对此命令感到疑惑,但看到李淳那信誓旦旦的样子,还是选择了相信。
谁也没想到,最终竟是李淳夺得了捉拿怀宁王的大功。
“嘿,你小子真是有福气啊!”
李耳羡慕地说。
“哈哈,你们也不用太沮丧,还有很多南方军等着咱们收拾呢。既然我已经抓到了这条狗贼,其他功劳就留给你们吧!”
李淳大笑着说道。
闻言,四人虽不甘心,但也只能各自离去继续战斗。
待他们走远后,李淳满脸春风得意,狠狠踢了一脚怀宁王:“老家伙,终究还是栽在了我的手里。”
“哼,亏我还曾视你为兄弟,如今却这样对待本王?有种你就杀了我,如果我皱一下眉头,就是你的孙子!”
怀宁王恶狠狠地回应道。
听到这话,李淳勃然大怒,再次抬脚踹向对方脸部,顿时鲜血四溅。
“你还好意思说?你个变态,天天拉着我陪你睡觉,难道我还得感激你不成?”
他边说边不停地踢打,直到怀宁王彻底昏迷过去。
随后,李淳冷哼一声,将怀宁王绑在马背上,在白耳军与虎豹骑的护卫下冲出了营地。
经过一番激战,怀宁王被擒获,中军溃败,但南方军士气并未因此受到重创。
相反,在各营将领的带领下,他们展现出了顽强的战斗力,与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特别是青州军面对南军猛烈反扑时差点被突破防线,幸亏得到了及时增援,局势才得以稳定下来。
战斗持续到了第二天正午,南方军虽拼死抵抗,但终究难逃被歼灭的命运。李遥率领的三十二万兵马中,伤亡人数达到了两成之多。
尽管战损比达到了一比三,但这样的损失对于文鸯等人来说仍是难以接受的打击。没有人预料到这场战役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收场。
显然,无论是李遥还是其他将领,都低估了南方军的实力。
南方军之所以能够在大周南部横扫一切,逼得朝廷军连连败退,背后定有其深不可测之处。
然而,如今那二十万精锐部队已尽数陨落,剩下的二十万蛮族军队似乎不足为虑。战后,除了文鸯与张辽带领部队返回秦州外,乐进和李耳则指挥着青州军及西凉铁骑再次启程,向普城前线挺进。
与此同时,在普城外的蛮族军大营里,邹晨轩正端坐在主位之上,面前摊开的是齐州的地形图。
拓跋朝站在他身边,殷勤地为其斟茶倒水。虽然身为蛮族之王,拓跋朝很清楚自己这个位置是由怀宁王扶持起来的,后者同样可以轻易将自己废黜,因此他对这位世子百般逢迎。
正当此时,帐篷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的声音,紧接着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踉跄而入,随后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邹晨轩心头猛地一震,急忙上前扶起那名士兵:“发生了什么事?”
“世……世子,王爷……兵败了,弟兄们全没了……”斥候声音微弱,身体冰冷如霜。
此言一出,仿佛晴天霹雳,在邹晨轩脑海中炸响开来。旁边的拓跋朝闻言也是一愣,随后目光变得复杂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
“详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邹晨轩紧紧抓住斥候的手臂追问。
“李淳……他是叛徒……”
话音未落,斥候的眼睛便缓缓闭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该死!我就知道李淳不是什么好东西!”
邹晨轩咒骂道,随即转身回到桌前凝视地图,心中不断盘算着。
父王带走的可是南方军最精锐的力量,整整二十万人马。即便遭到李淳背叛,想要彻底消灭这批人马,对方至少也需要调动三十万以上的兵力才行。
想到这里,邹晨轩眉头紧锁。
考虑到虎豹骑尚未归来,且李遥正在东屿应对赵鼎及西斯国人,即便集结整个秦州驻军也不可能凑足所需数目。
难道说,普城守军主动出击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城内应该兵力空虚,或许直接率大军攻城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很快,这个念头就被否定了。普城坚固易守难攻,一旦不能迅速攻克,则伏击父亲部下的敌军很可能会趁机包抄后路,到时候情况将更加危急。
况且父亲遭遇挫败之后,蛮族将士是否还会听命于自己尚未可知。手中无兵权,很难掌控局面。
想到这里,邹晨轩心中猛然一紧,抬头望向拓跋朝,只见对方低头抓挠着身上的虱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正是这种过分的冷静让邹晨轩感到不安。
目前手底下仅有三千亲卫由怀宁王派遣,其余皆为拓跋朝的人马,若后者在此时选择背叛,自己恐怕性命难保。
此刻,只有一个字占据了邹晨轩的心头——逃!
唯有尽快逃离此处返回南疆,那里还有三十万大军可供调遣。再加上集结南方四州驻防力量,无论如何也能集结五十万左右的人马自保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