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花没飘下来的时候,
丝哆哆嗦嗦站在洞外,
盯着零星几只树杈上的呀鸟,
心想,你们可一定要在树上站稳咯!
洞穴里这么些人,你们也看见了。
别凑热闹,跟我一起守在外面就行了。
我看洞,
你们,可以看热闹。
这呀鸟就是聪明啊,
自古至今。
它们嗅到了丝的恐惧,
先是“呀~呀~”叫了两声,
给丝吓得,巴不得飞上去,手动让它们闭嘴!
洞穴里都是同伴,
若真让呀鸟的叫声惊扰了耗子们,
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勇伯让他守洞口,
说好听点儿是防止呀鸟们进洞捣乱,
直白些就是怕他坏事。。。
自知之明这玩意儿,
丝有很多。
呀鸟们看到丝的反应,
更是有恃无恐,
一声接着一声,
呀~呀呀~呀啊啊~~
像是在唱“哎~这有个怂货嘞~”
丝被呀鸟们的嘲笑声惹怒了,
捡起一个石子,
瞄准正在呀呀叫的呀鸟,
咻的一声,砸了过去。
打到了树枝上,干脆的老枝,直接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原本树枝上的呀鸟被惊吓的飞走了。
也吓走了另外两只附近的呀鸟。
但站在石头上的呀鸟完全没有理会丝的假把式,
依旧站在那里“呀~呀~”
丝击断了树枝,洋洋得意。
又捡起一块石子儿。
想着,若是再有呀鸟靠近,就再扔。
可呀鸟没再挑衅,
天空中寒花绽放。
经过了刚刚的对峙和心理建设,
丝也不觉得冷了。
反而浑身充满斗志。
他也重拾了信心。
觉得自己这次出来,还是有用的。
很是开心。
洞穴里的众人也顺利完成了投毒任务。
虽然有些小插曲,
但都没有惊动石头堆后面洞穴里沉睡的耗子们。
勇示意大家撤退。
羽指了指怀里另外的小罐子,低声说,你们先出,我还有任务,马上跟上。
说罢,朝着储备粮的方向走去。
勇让刁带着少年们出洞,自己则留在里面,等羽。
羽拿着勺子,舀罐子里的汤水,洒向散落一地的储备粮。
勇很是疑惑,
羽这是在干啥?!
一顿操作完成,
余下的汤水,
羽泼洒在了洞穴中的尸骸上。
撤退的时候,羽看到等待自己的勇,冲他摆手,示意出洞。
丝见到同伴们全都安全的撤离,很是开心。
刁看着娃子的精神状态跟他们入洞的时候,判若两人。
很是好奇。
待羽和勇也出洞,一群人一起下山,刁冲着丝夸赞,
小子,洞口看守的很好哇!
一只呀鸟也没有惊扰到我们!
丝很是自豪的回道,
刁伯,你们进去不久,就有呀鸟来捣乱了,
哦?!
我拿石子把它们吓飞走了!
好小子!
我还砸断了一个树枝呢!
好准头啊!
勇回头跟着夸。
我看哪,咱们族里要出一个神射手咯!
羽也跟着夸了起来。
丝高兴的蹦蹦跳跳,一个没留意,pia的一下,摔了个大屁墩儿。
羽伸手拉他,问,疼不?
一点儿都不疼!
有寒花垫着呢!
草这时叫住刁,
刁伯!
嗯?
刁放慢脚步,
想说什么就说吧。
刁伯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有话想问。
刁伯,在洞里,谢谢您!
孩子,不瞒你,树特意让我照看着你
树姨?
嗯!
她对你很是看重啊!
为什么?
这就不是我该过问的了。
她告诉我,你哪儿哪儿都好
就是容易心软。
让我看护好你。
嗯,,,
草思讨着。
面对这些畜牲,你若同情它,它就会反过来扑咬你,切记啊!
嗯,记下了,谢谢刁伯。
鹿和羽一改平日里嬉笑的性格,
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他们都撞到了死去的族人的尸体。
心里很难过,
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这样,默默的走着。
山追上最前方的勇,
勇伯,
你们在狩猎的时候,
是不是会经常遇到今天的情况?
嗯,,,勇仰头看着飘着寒花的天空,应了一声。
思绪好像又穿越到了年轻的时候。
那,您是如何不害怕的?
我也想像您一样的勇敢!
山觉得当时按住他和豆时候的勇伯,就像战神一样,
勇敢,无畏,充满力量,也让人充满勇气!
勇一脸哀伤,平静的说,
见多了,就不怕了。
说罢,便继续赶路了。
勇伯悲凉的话语,在山的脑海里不停的重复播放着,一遍又一遍,
见多了,
就不怕了。
山总感觉,说这话时的勇伯,像是宁愿自己是倒下的那个,也不想成为如今存活着的人。
一群人走到山腰带所在的山峰脚下的时候,日盘已经下山了。
他们来时的足迹也已经被寒花覆盖了。
勇用木棍试着摸索上山的路。
快看!是篝火!
鹿指着山腰带的方向喊。
族人们用篝火点燃了整条山腰带,以及山腰带往下,下山的部分路径。
这些篝火仿佛在说着,
欢迎勇士们回家!
走!这个方向!
勇指着篝火说道。
战士们在勇的带领下,一字排开,疲惫似乎完全消失了一样,只有回家的喜悦和兴奋。
返回的勇士们受到了族人们隆重的欢迎,就像欢迎狩猎归来的战士们一样。
树先是端出来一人一碗先知熬制的驱寒药汤,
让勇士们喝干净了,
又拿出了土精心调制的充满了香料的肉干,
云和露端出来果子酱,
族人们吃着肉干,喝着热汤,啃着豆饼,蘸着果酱。
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少年少女们围着篝火唱啊,跳啊!
绽放着着青春!
跳累了,
姑娘们围着鹿和草;
青年们围着豆,山和丝;
让他们讲洞穴投毒里的事情。
几个少年都很有默契的避开发现族人尸骸的事情。
这个夜晚太美好了,
还是不要让大家再次陷入悲伤中吧。。。
先知和勇,羽,刁单独开了一席。
树在一旁伺候着汤饭。
先知先是叹口气,
说吧,洞穴情况如何?
失踪的族人里,有几个没逃出来。
勇先开口。
能认出来?
勇喝了一口汤水,说,
花丫头和叶丫头。
树倒汤水的手猛的抖了一下,热水不小心撒到了羽的胳膊上。
羽伯,对不起。
不碍事儿。
勇伯,你说花和叶死在洞穴里了?
嗯。。。哎。。。
树娃子,你回去吧,别伺候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了。
我们有手有脚。
阿爸,我没事儿。
我其实想到了,只是心里希望她们跟咱们走散罢了。
树抹着眼泪。
花和叶跟她算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
怀孕生娃也是先先后后。
花最早,其次是叶。
可想到花怀着身孕,越想越难受。
她们没逃出来。。。
那她们当时得多痛苦啊。。。
树不敢想。。。
一个劲儿的掉泪。
哥几个,有件事儿还想麻烦你们。
先知开口。
你是说洞穴里的族人吧。
羽接。
哎。。。
先知叹口气。
我们带着孩子们回去查看的时候,会照顾的。放心。
这件事情就拜托了!
待战士们归来,咱们能不能不提。。。
好,就说得寒病死了。
刁意会。
那孩子们那边,,,
我去说,树接。
好,就这么办吧。
就在族人们要么计划着要么兴奋着的时候,
同样的时间,
洞穴内,
贪婪的鼠王把人类遗留下来的肉干储备据为己有,
不允许任何耗子分食。
但发现居然自己的肉干不见了!!
气愤之余,
分散在四处的肉干已经被干饭的鼠子鼠孙们津津有味啃食了。
扒拉着肉罐子里余下的肉干,
鼠王张起血盆大口,
使劲嗷呜嗷呜的往圆滚滚的肚子里炫。
吃了没几口,
腹中传来剧痛。
那股穿肠的痛,
由内而外,一点点啃食它的心肝的痛。
鼠王肥胖的身体跑不起来,
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儿,
最后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腿蹬了两下,
嗝屁了。
洞穴里充斥着耗子们蒙头乱窜的碰撞声,
和
惨绝人寰的叫声。
成功逃回鼠洞的耗子们,也没有幸免,
在它们舒服的家里,气绝身亡了。
耗子们万万没想到,
正常夜间出来活动,觅食,
迎接它们的居然是。。。毒药。。。
余下的耗子们吓得连滚带爬,
拼了吃奶的力气,
从耗子洞的另一个出口,
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