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和她和好了,没事的,别担心。”
夏凝走到门口,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脚步猛地一顿,抬眸错愕地顺着门缝向里看去,果然看到那一抹颀长清冷的身影,不由地一僵。
他怎么来了?
但不等她逃跑,门忽然在她面前开了,一道颀长的黑影就那样笼罩住了她,无形之中的压迫让她寸步难行。
“爸,阿凝来了。”
说着,傅时墨牵着她的手就将她拉了进去:“我就说,她和我一起来的,只是去给你买花去了,才来得晚。”
夏凝挣扎了一下,却被傅时墨牵得更紧了,男人还低头微微眯了眯那双晦暗的眸子凝着她:“阿凝,花呢?”
她哪有什么花!
她还没开口,就感受到了夏海那道冰冷刺骨的目光,不由地身子一僵,敷衍道:“花不好看,我没买。”
“我早说了晚上的花不新鲜,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让邱晨去花市订了,以后每天一大早就会把最新鲜的花送过来。”
夏凝皱着眉,用力掰着他的手,咬牙低声道:“傅时墨,你干什么?”
傅时墨只是伸手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傻瓜,我们不是在说花么?”
这人分明就是知道她在说什么,还要假装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压着声音警告道:“你别再演戏了,我不会配合你的。”
夏海见两人嘀嘀咕咕的,忍不住开口呵斥道:“夏凝,你别那么多事了,买花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还要时墨帮你,你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爸,你别这样凶阿凝,是我最近一直很忙,今天才终于闲下来,所以来得突兀了。”
“那她就不应该拉着你来,你那么忙,还来医院这种地方干什么?”
夏海没好气地瞪了夏凝一眼:“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你是我女儿孝顺是应该的,时墨没这个义务,你别拉着时墨来扮孝顺。”
夏凝紧紧捏着包里的破产令,想要开口说出实情,却又听到耳边传来一道低沉而森冷的声音:“我知道你包里是什么,但你别怕,只要你爸签了我的收购合同,破产令我可以帮你处理,一切还是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闻言,她猛地将他推开,双眸警惕地瞪着他:“用不着。”
但下一秒,一个枕头就砸在了她的头上:“夏凝,你又抽什么风?时墨说你们和好了,我还以为是你终于懂事了,现在看起来,倒是更像时墨不和你计较,你到底能不能懂事一点?”
夏海厌烦地看着她:“终究还是儿子好,心胸都宽广一些,要不然能原谅你那些胡作非为?”
说着,夏海刺向地劝着傅时墨:“时墨啊,你也别太宠她了,她这个人就是恃宠而骄,你对她越好,她就越不知道分寸。”
“爸,你不能这么说,老婆是我的,当然是自己宠,就好像当年你对妈那样。”
傅时墨脸上带着淡淡地笑意,上前搂过夏凝的肩膀,将她拉到怀中,低头柔声道:“阿凝只是暂时有点生气,其实道理她都明白的。”
夏凝看着他的笑,不寒而栗,身子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挣扎着想要离开他,却被他紧紧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呵,她都明白?我看她是什么都不明白,狂妄自大,自以为是。”
夏海摆摆手:“算了,不说她了,你难得来看我一次,不如陪我去楼下散散步?”
“好。”
夏海路过夏凝的时候,不耐烦地瞥了一眼:“你就留下来吧,我不想看到你。”
眼看夏海就要走出去,夏凝终于鼓足勇气:“爸,等一下,有个东西要给你。”
说着,她将包里的破产令递了过去:“我已经为夏氏申请了破产令,那笔两亿的债务,暂时不用还了,所以你没必要为了钱拼命羞辱我恭维他。”
夏海瞳孔一颤:“什么?”
“夏氏破产了,你的医药费,我还是会想办法的,只是等你出院之后,就不能再回夏家了,我们得搬出去重新……”
“蠢货!”
夏海气得脸红脖子粗,冲过来一巴掌重重打在夏凝的脸上:“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夏氏付出了多少心血?你居然就申请了破产?你有什么资格?”
“我是你女儿,我当然有资格。”
夏凝摸着火辣辣的脸颊:“爸,你认清现实吧,那两个亿,你根本还不起的。”
“有时墨在,怎么会还不上?”
夏海再次扬手要打过来,却被人在半空中拦住,顿时来了火:“时墨,你还护着她,你看看她都干的什么事?把老公和爸爸当仇人,天天报复我们呢!”
傅时墨护在夏凝身前,眼底寒意凛然:“你不如听她解释清楚。”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这白眼狼就是想逼死我!”
“爸,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明白?”
夏凝推开傅时墨,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人的局,你之所以会被人骗,也是他设计的,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好心帮你还钱?”
“两个亿,又不是两百块,凭什么那么大方地帮你还?你就没有想过会有代价么?”
“代价?”
夏海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趁着傅时墨在身后,又是一巴掌打在夏凝的脸上:“现在夏氏破产了,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这就不是代价?夏凝,你真的是我们夏家的灾星!害死了你妈妈和弟弟,现在来害我了是吧?”
“爸爸……”
“你不要叫我爸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夏海像是一口气顺不上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没一会儿,便指着夏凝两眼一黑向后晕了过去。
夏海死活没想到,夏凝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真的给夏氏申请破产,顿时被气得中了风。
虽然这样的场景上演过三次了,但这一次是真的。
“爸?”
看着夏海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夏凝瞬间吓得手足无措,朝外慌乱地喊着:“医生!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