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叔直接将她送回了澜湾,帮她讲行李全部搬上了楼,这才离开。
夏凝坐在床上,看着四周熟悉的一切,却又有些喘不上来气。
傅时墨到底去了哪里?
联系邱晨,又没人接听,如此以来,完全无法知道傅时墨的位置。
她找周姐问过了,周姐说他很久没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又打电话去了傅氏,秘书也说他已经一周多没去过公司了。
夏凝没办法,还去医院问了一圈,只说当天晚上傅时墨就转院了,但去了哪里却没人知道。
“阿凝?”
她在医院大厅抓耳挠腮的时候,遇到了辞遇。
辞遇见她还在海市,不由地一怔:“你不是和韩夕已经上了飞机么?怎么又回来了?”
说着,他看了看四周:“是夏伯伯把你抓回来了?还是傅时墨?”
夏凝摇摇头:“都不是。”
“都不是?”
“嗯,是傅家。”
夏凝抓了抓头:“傅时墨不见了,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辞遇愣了一下:“不见了?”
“嗯。”
“什么叫不见了?是被抓了失踪了?还是……”
夏凝苦笑:“我猜是躲起来了。”
要是被抓了,或者失踪了,傅家又怎么会让她去找。
而且,看这个样子,傅家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地把她抓回来。
“别想了,吃饭没?我先带你去吃东西。”
话落,辞遇牵着她的手就向外走。
刚一出门,夏凝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慌忙地将他推开:“哥,以后别靠我这么近。”
辞遇错愕而又失落地望着她:“怎么了?”
“我怕……”她环顾了一圈,低声道:“我怕傅家有人监视我,到时候又怀疑我们的关系。”
“傅家人怀疑你我的关系?我是你哥,他们想成了什么?”
夏凝咬着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们以为我们有不干净的关系。”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被误会是小事,我是怕富家人对你下手,所以以后我们还是得少见面才行。”
谁料,辞遇听了这话,反而将她的手牵得更紧了:“哥哥见妹妹天经地义,我看谁敢乱嚼舌根怀疑你!”
“哥,你何必……”
“阿凝,如果是你不要我这个哥哥,我自然会放手,可如果是怕连累我,那你放心,就算是前面有刀山火海,我也不会放手。”
辞遇将她拽到身边,眼神异常坚定地看着她:“你是我妹妹,天塌了你也是我妹妹,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目光而放手。”
夏凝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便只能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
吃过饭,辞遇将她送回澜湾。
“阿凝,说实话,告诉我为什么回来,傅家的人是不是拿夏伯伯威胁你了?”
夏凝摇摇头:“哥,你别管这些了,你帮我照顾好爸爸就行了,其他的我自己来解决吧。”
“阿凝,我是你哥,不可能不管你的。”
她低着头,掰了掰手指头,笑道:“我知道,但有的事终究是需要我自己去解决的,和傅时墨以后会怎么样,哥哥你帮不了我。”
她打开门,下了车:“哥,快点回去吧。”
辞遇望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地烦躁。
她开始排斥他了,是因为他逼她太紧了么?
辞遇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他也想隐忍,可这些年的等待真的让他有些没了耐心,变得急躁了。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慢慢地来,可他又总害怕她会和傅时墨和好,害怕错失良机……
辞遇再次抬头看去,就见夏凝站在门口笑着朝他招手,于是他敛了敛眸色,也笑着招了招手示意她快点进去。
目送着夏凝进屋,他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
他要早夏凝一步找到傅时墨才行。
……
夏凝回家之后,一边泡澡一边想傅时墨可能去哪里,但好几个地方她都去问了那边的物业,都说没见过傅时墨。
但她总觉得,傅时墨一定在他们之前去过的地方。
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地想着他们以前去过的地方。
忽然,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五年前,傅时墨出事完全康复之前,夏凝怕他在家里呆的闷,就特意带他出去散心,散到海市附近的一个小村镇的时候,找到了一处有山有水,人又少,空气清新的地方,当晚就住在了山下的小木屋里。
后面他们找人将小木屋里里外外装修了一遍,又去住过一段时间。
但那边没有物业,也没有留人照看,所以要想确认必须亲自去一趟。
夏凝想都没想,换了外套,拿上了周姐准备好的饭菜就开车出了门。
冬天晚上的路上人和车都不太多,尤其是往村子的方向去,就更是人迹罕至,甚至有的路段连路灯都没有,还有些吓人,可夏凝只要想起那段和傅时墨住在那里的岁月,便也不觉得害怕。
就这样一路开了差不多四五个小时,快要到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
夏凝本就不太会开这样的山路,雨水一下,泥泞的山路就更加难开,尤其是进村那一段,路又窄,又蜿蜒,下雨后还有些滑,以至于她根本不敢再继续开下去,只能找了一处还算开阔的位置,将车停在了那里,步行继续向里走。
冬日的风雨一吹,就连伞也成了摆设,她只好裹着衣服,戴着帽子。
走到房子前,看到里面有一处微弱的灯光,夏凝心中一喜,立马上前敲了敲门。
“傅时墨?”
但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反倒是屋内的灯光也跟着灭了。
“傅时墨?”
夏凝有些急了,大力地敲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许是被风雨淋得,她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痒的,打了一个喷嚏。
等她吸了吸鼻子,刚要继续敲门的时候,里面猛地亮起了灯,门忽然一下在她面前开了。
傅时墨披着一件外套站在她的面前,灯光在他的脸上一晃一晃,让人看不清他的眸色。
他看着浑身湿透的女人,皱了皱眉,声音沙哑低沉:“你怎么来了?还淋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