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傅时墨脚下一顿,眉头拧成了川字:“你什么时候在酒店遇到的辞圆?”
向明月咬着唇想了想:“嗯,想起来,怕是也有二十多年了吧,蛮久了,反正,距离你爸失踪怕也有十年吧。”
时间点有些不对。
如果那是傅琛第一次遇到辞圆,那辞遇的年龄就不对。
辞遇和他同岁,到今年是28,如果辞遇是傅琛的私生子,那他们第一次相遇应该在三十年前。
“二十多少年?”
见傅时墨追问,向明月有些不耐烦了:“我不记得了,这种事我哪里记得那么清楚?要不是那一年,夏家突然多了个儿子,到处派发喜贴,我哪里会记得那么清楚。”
傅时墨眼睛一亮:“你是说,你见到辞圆的那一年,和夏家多一个儿子是一年?”
“嗯,是吧,因为我当时心情不好,你爸状态很诡异,正好碰到别人办喜事,我烦得很,请帖一送过来就被我扔了,不过,也是好笑,夏家给人养了六年儿子,居然又被人带走了,后面还性情大变,真是报应。”
辞遇到夏家的那一年,也正是辞圆去世的那一年。
事情也未免太巧了。
岂不是见完傅琛回去,辞圆就死了?
但是,他记得以前夏凝有说过,辞遇到夏家之前,一直都在乡镇,距离海市并不太近,为什么辞圆会突然跑到海市来?
忽然,向明月像是想到了什么,吃着酒心巧克力说道:“哦,我还想起来,见到那个贱人的时候,她看上去脸色很白,身体很瘦,整个人撞我一下,都轻飘飘的……我当时还吐槽过你爸,居然会喜欢这种排骨……”
根据夏凝所说,推测时间来看,那个时候辞圆应该已经是重病了。
但是得了重病还要来见傅琛,还说傅琛强迫自己……
二十年前那一次,恐怕并不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或许,那一次,辞圆就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想要将儿子交付给傅琛,但没想到傅琛是一个薄情之人,甚至可能都不记得她了……所以才会仓皇而逃,最后把儿子交付给了最好的朋友。
要是这样的话,一切也就说得通了,只是……
傅时墨忽然嗤笑一声,将向明月推出了门外:“外套我会让人洗了之后送回去。”
说罢,就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向明月一怔,拍着门大骂:“死小子,哪有你这样对你妈的?”
但向明月骂了一会儿,也就没了兴致,抱着巧克力走了。
傅时墨却觉得有些头疼了。
辞遇真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而且,如果真的和他推断的一样,那辞家这个仇……他甚至都没有想要阻拦的理由。
只是可惜,现在傅琛人都不在,这样的复仇又有什么意义呢?
……
晚上半夜,傅时墨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迷迷糊糊被肺疼醒了,伸手在桌子上摸索着止疼药,刚刚打开吃下,就听到门铃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
傅时墨起身揉了揉太阳穴,走到门口看了一眼监控,不由地一怔,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怎么会是她?
正想着的时候,夏凝又敲了敲门:“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傅时墨无奈只能开门,刚打开,夏凝就拎着行李箱冲了进来,快速关上的房门,然后将行李箱丢在门口,脱了鞋就往屋子里面跑,将所有房间都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回到客厅看着有些懵的傅时墨。
“傅时墨,你真的够了。”
傅时墨怔怔地看着她:“你大半夜跑到我这里,就是为了骂我?”
夏凝直勾勾地盯着他,然后一步一步向他靠近,一直将他逼到了吧台边,伸手撑在吧台上,将他环在了怀中。
“你干什么?”
“傅时墨,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用再在我这里装了。”
傅时墨蹙眉:“阿凝,你别闹了,你应该也才下飞机,回去吧,嗯?”
“你到底想装到什么时候?”
夏凝抬头看向他,死死咬着唇,向他靠近:“傅时墨,你向我坦白一次,很难么?”
“我觉得我该说的都说了。”
“是么?那你说说看,叶晓柔到底是怎么让你舒服的?让你上瘾的?怎么就你喝醉一次,她就正好碰上,你们就那么快乐?快乐到超越了我们十六年的感情?”
夏凝伸手拽着他的领带,将他拉到和自己很近的距离,鼻尖正好蹭过彼此的鼻尖:“我真的那么没有情趣,让你觉得无聊?那叶晓柔是怎么不无聊的?你不如和我说说细节。”
傅时墨猜到她是还没死心,还想再诈他一次,便冷笑道:“我说了,你会开心?你会相信?你上次不是还说我粗鄙么?”
“我想过了,人就那么一点事,除了精神,就是身体,我理解你。”
这话让傅时墨一下子有些慌了。
她这个理解是什么意思?
回想起邱晨说,在m国的时候,她和辞遇住在一起……
难道是她为了报复他,也喝了一点酒,然后和辞遇……
见他不说话,夏凝继续说道:“而且,我想过了,为了平衡,你出轨一次,我出轨一次,这样大家都在外面享受了身体的快乐,然后再回到这里,寻找我们精神相爱。”
说着,她勾唇媚笑着挑了挑眉:“去了一次m国,我有点领悟了,做人没必要那么锱铢必较,也没必要眼里容不得沙子,我看国外很多开放式婚姻,你既然觉得叶晓柔更好,我也不妨和你开放,然后我也向外取取经,看看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开心。”
糟糕……完蛋了……
傅时墨这下慌了,他还从未这么慌乱过,瞳孔都在颤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还是他的阿凝么?
怎么能说出这样狂野的话?
“我对这个没兴趣。”
“没兴趣?”
夏凝冷笑:“你几天前还告诉我,喜欢上叶晓柔是因为这件事,现在和我说没兴趣?你怎么现在这么善变呢?别人都说女人善变,我看你傅时墨才是真的善变。”
说罢,舔了舔唇:“不过晚了,你现在说没兴趣了,我也已经实施了,回不了头了,现在彼此都……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