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内只住了姜竹他们主仆四人,店家小二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扎着麻花辫子搭在身前:“哟各位贵客,来我们小店啊就对了!”
“我叫付英。”
“这外头不太平,我们这里是个废旧的官驿。”
姜竹拿了银子给那女子道:“既然只有我们的话,那将最好的房间全部腾出来!”
“晚饭店家随意准备!”
女子接过钱时掂量着眉头皱了一下,随后立即舒开,将钱放到酒罐当中后,
她道:“得勒,我先领着诸位去房间吧!”
姜竹进去将包袱放下后,随意看了眼房间后。
付英道:“我这就为诸位备上酒菜来!”
姜竹:“楼下满墙的酒罐,看来贵店是有好酒啊!”
付英嘴角的笑意更甚:“当然,待会儿给诸位解解乏!”
姜竹微笑着颔首,看着付英离开后,姜竹道:“先补觉吧,我们寻了一路还是住了个黑店!”
喜宁道:“虽然烂了点,但是她一人难以掀起大浪吧?”
“官驿破旧,桌椅砍的形状来看应该是斧头!”
“阴潮的卓木有淡淡的血性味!”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墙上最高的酒罐里应该有东西!”
喜宁跟着姜竹所说,身子抖了抖,倒不是怕,只觉毛骨悚然,
“今日店里有贵客!不接客滚滚滚!”
付英在下头吆喝着,来人穿着商人模样,带着四个仆从,却被她的气势吓退,忙离开驿站!
姜竹轻轻关住窗的一角,看来同伙不多,能应付的了。
她对着二人吩咐道:“去休息吧!”
一个时辰,炊烟在孤林中扬起,一股浓烈的米香气窜入空气中,
“咚咚咚!”
老旧的木门被重重的敲了三下,姜竹烦躁的睁开眼,只有报丧才这么叩门!
她起身推开房门,就见付英红润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小姐,饭菜做好了,快下去用膳吧!”
“嗯!”
巨大的敲门声让喜宁和清风有也推开门。
看着几人疲倦的模样,付英眼底忙染上一抹不喜色!
“哎呦,客官们赶路累坏了!”
“快些吃晚膳,到时候奴在为诸位烧点洗脚热水!”
“歇息好了,明日再赶路!”
姜竹:“嗯,多谢店家!”
“哎呦,客气客气!”
方才下面叮叮当当的此时饭桌上只有烧着的米汤,野菜团子,
还有一个寡淡的炒青菜,和一碟子煮的发白的肉。
喜宁拿着筷子,直勾勾的盯着姜竹和清风,只见二人检查了一遍菜,
姜竹筷子没动那盘肉,看着喜宁点点头后,喜宁忙拿起野菜团子!
付英看着几人连肉动都没动,又不情愿的端酒上来道:“诸位,好酒!”
“多谢店家,我们身子疲累,这饭菜都吃不下!”
“洗脚水也不麻烦店家了。”
付英看到闭着眼睛往嘴里塞野菜团子的喜宁,顿时庆幸道:“好好好,那我便不打扰诸位了!”
三人吃完之后重新回了房间,夜里蝉鸣叫声,倒让夜不那么无聊,
只是这才亥初时分,楼下便是各种各样的砸东西的声音,
只听喜宁幽怨的披着衣服开门:“店家,安静点!”
楼下的付英:“哦,抱歉啊!”
重归寂静,夜半子时,微弱的马蹄声,让姜竹清醒过来!
姜竹提上剑,走到隐到阴影当中,
只听以站内沉重的脚步声,下面传来对话声。
“怎得才来!”
粗厚的男人声:“哎呀,最近路上哪哪儿都是坑!”
“盛京来的世子最近不知道发什么疯,上来就把州刺史砍了!”
“这下面的人都成了没头苍蝇!”
付英:“啧啧啧!”
“听起来倒是正义,早干什么去了,把我们逼成土匪又来个好官!”
“有什么用!”
说着,付英拿出热毛巾擦拭了男人的手和脸,
一边擦,一边说道:“三个人,两个女的,右上房的姿色更好!”
“给你留着,解解乏,你不要一进去,就往床上砍!”
“其他的交给我!”
男子当即笑道:“还是娘子心疼我。”
“只是你用了多少药,我不喜欢跟死人样的!”
付英瞪了她一眼:“没用药,几人赶了一天的路,睡得死!”
“如此更好了!”
那男子说着伴随着上楼踏着木杆吱呀作响的声音!
姜竹拔了剑出来,门被推开,那男人丝毫不防备的走进去,
上去就往床上摸,呢喃着:“怎么回事!”
胡觉脖颈上一凉,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惊出一身冷汗来。
“姑奶奶,有话好说!”
那人肉糙,但终究架不住姜竹的剑锋利,血顺着剑滴到地板上!
随之女人的嚎叫声也传来
姜竹:“举起手,往外走!”
那男子举着手,看着已经被制服的付英,眼底闪过一抹不狠戾,
他骤然转身,此人身形强壮,但是动作却灵活!
姜竹过了几招,探出虚实后,两脚匠人从楼梯上踹下来!
那男子被清风用麻绳绑住,因楼梯直接被男子摔的半截断掉!
姜竹从那楼上身姿轻盈的跃了下来。
客栈的煤油灯被点燃,姜竹拿起桌上的筷子,将满墙的酒罐子一一砸破,
铜钱随之留了下来,还有被模糊的血肉,和各种发黑的内脏,
各种被分开放置的器官。
“你们倒是挺会节俭的!”
“杀人不舍得认,放到罐子里腌起来!”
付英看着姜竹满眼都是后悔,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吝啬,每道菜都放蒙汗药!
“女侠,我们也是走投无路啊!”
络腮胡男子憋出眼泪来,试图卖惨,
姜竹:“闭嘴!”
“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
“如实回答,才有谋生的可能!”
那名男子:“是,是,是女侠,您问!”
“你们最怕的官是谁?”
付英翻了个白眼:“州刺史,不过已经被新来的世子砍了!”
“哦?无人反抗?”
“听说是因为不敢,世子带兵来的!”
姜竹:“哦,你们做这档子事情多少年了!”
男子回道:“一年半,去年州刺史上任后,我们百姓难以聊生!”
“所以才做这档子事情!”
“就当个土匪月月还要上交抢劫费!”
“哦?给谁交?”
“漆门当家的,齐州东出,以及周围的小郡县都是他们统治的!”
听到这种荒唐的说辞,姜竹慕得冷笑一声。
“这么说,川血盟管西处,梨花谷负责南面所有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