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你还好吧?”许清岁说道:“我房间里有药,我去拿下来帮你处理一下吧。”
两人下手没轻没重的,打得也太狠了。
“不请我上去坐坐?”秦放趁机问道。
许清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带着秦放上了楼。
工作单位安排的宿舍是套一的房子,许清岁作为技术骨干,和徐晚山一样,一个人住一套。
许清岁邀请秦放进来沙发上坐,自己去接了一杯水,然后从柜子里把备用医药箱找了出来。
像他们做修复工作的,有时候不小心也会被破损的瓷器或者青铜器铁器以及打磨工具等刺伤,因此会常备一些止血化瘀的药,此时正巧派上了用场。
她拿出一支化瘀止疼的膏药,用棉签沾了,小心翼翼帮秦放涂抹到淤青的地方。
秦放高兴得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好了。”许清岁仔细瞧了瞧,确定受伤的地方都涂抹到位了。
秦放一把抓住她打算撤离的手,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说道:“清岁,你考虑考虑我呗,我不会比霍西临差的。”
秦放考虑好了,只要许清岁愿意选择他,哪怕不爱他也没关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等得起,只要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秦家复杂,他什么都不要了,愿意带着她远走高飞,去任何地方都可以,只要和她在一起。
这么多年,在秦家的尔虞我诈,如履薄冰中,他早已经厌烦。
自从母亲去世的那一天,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一生都要烂在秦家这摊沼泽地里,秦家让他不好受,等他羽翼丰满的一天,他也一定要报复回来,所以不管多艰难,他都咬着牙在秦家苦苦支撑。
直到,那一天他和许清岁重逢了,就如同黑暗的生活里照进了一抹光亮。
他的一辈子还那么长,他为什么不去选择另一种活法呢?
可天不随人愿,她早已经嫁为人妻,他终究还是与她相逢得太晚了。
那种有了希望,却又希望破灭的感受,没有人比他更有体会。
但只要她能过得好,默默地陪伴在她的身边他也愿意,知道大哥在打霍家的注意,他私下里和霍西临达成了合作伙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许清岁能在霍家能有安稳生活。
可那个负心汉终究还是辜负了她。
转一想,这算不算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机会呢?
正所谓,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一定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许清岁吓得赶紧挣脱开了秦放的手,目光闪躲,不敢去直视秦放的目光。
人在尴尬的时候是会假装很忙碌的,她连忙起身假借收拾医药箱,然后离他远远的。
好半晌,许清岁站在柜子前冷静下来,下了逐客令:“秦哥,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许清岁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他也并不难过。
秦放起身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对许清岁说道:“清岁,我不会放弃的!”
这一晚,许清岁久久无眠,她在想,自己打算在这座城市定居的这个决策是否正确。
连着几日工作,许清岁都出了几次小小的失误,虽然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但徐晚山还是察觉到了她心不在焉,照此情形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这天下早班,徐晚山把她叫住:“一起吃个饭吧。”
房产证已经办理了过户,许清岁这两天在忙着搬家的事情,今天难得下早班,她想着回去收拾一下。
听着徐晚山叫她一起吃饭,她犹豫了一下。
“不方便吗?”徐晚山问道。
许清岁摇了摇头:“方便,徐师兄想吃什么,我请你吧。”
徐晚山对她帮助很多,他难得开一次口,任何事情都该排在他的后面。
徐晚山虽然年轻,却是一个很朴实的人,在他的身上,出现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稳重和随和。
他订了一处清幽安静的餐厅,吃饭的时候,对许清岁问道:“你最近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许清岁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自己解决,不喜欢麻烦别人,当即否认道:“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情。”
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徐晚山自认为自己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她越是死鸭子嘴硬装得没事人一般,事情越是复杂。
“你最近工作总是心不在焉啊?”徐晚山笑着说道。
许清岁惭愧的低下头,她自己也知道,因为私事影响到了工作,很不应该。
“我以后一定注意!”许清岁连忙保证。
徐晚山叹息一口气,关切的说道:“如果有事情解决不了可以随时告诉我,师兄妹一场被不好意思,说不定师兄真的可以帮上忙,如果是感情问题……那就休假吧,这批文物给的修复时期很长,不怕耽搁,等事情处理好了再来协助师兄。”
许清岁感动不已,她以前确实是不幸的,但如今的她却非常幸运。
在最无助的时候遇见了霍西临,帮她度过难关保住了弟弟,后来又遇见了秦放和徐晚山,以及张爷爷等人,都对她照顾有加。
许清岁感动地说道:“谢谢师兄,如果真有需要我一定会求助你的,放心吧我不会客气。”
徐晚山看着她,好几次欲言又止。
“师兄有话不妨直说。”
“你和霍西临离婚了吗?”徐晚山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口。
这件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吗?为什么周围的人都知道了?
“师兄……”许清岁落寞地垂下眼眸,话语是她自己也没察觉的难过:“师兄是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你的吗?”
“他要结婚了。”
许清岁猛然抬头,怔怔地看着徐晚山,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似乎是在怀疑他话里的真假。
“他没告诉你吗?”
她摇了摇头,苦涩地说道:“我不知道。”
她知道霍西临一定会和颜惜穗结婚,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明明,前几天两人才见过面,他离开前的那句话还时时环绕在她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