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千跟着张进酒来到神算子尸体的榻前。
张进酒指着神算子身前的那些东西,神色凝重道,
“大官人请看,一般人杀人,以毙命为主,杀死之后即可。”
“但如神算子这般惨状的,除了有着深仇大恨之外,便是另有目的之行!”
“哦?”
万三千不由皱起眉头,看着张进酒,
“那依你之间,当时如何?”
张进酒正色点头说道,
“在大官人到来之前,在下已经向庄中众人询问过神算子的情况。”
“神算子师承崂山一脉,无妻无子无亲无旧,且与人为善,平日里深居简出。”
“如此之人,自然是不会与人结下如此仇怨的!”
万三千缓缓点头,目露神色之色,而后点头对张进酒道,
“说的不错!这么说来,你的意思便是行凶者另有目的?”
张进酒笑着摆手摇头。
“这不是在下的意思,而是在下的分析!”
“分析?”万三千眉头一挑。
张进酒缓缓点头。
“世间之人,无论男女老幼,或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才会行动!”
“或为本欲,为所求,为名利等等,哪怕是闲来无事之事自己都不记得做下的事,都是有着一定的潜意识所求在其中!”
“你这个说法倒是有趣,不过这与本案有什么关系?若是有人有意做一些没有目的的事呢?”
万三千皱眉问道。
张进酒笑呵呵道,
“大官人这个问题问得好!”
“不过,这样的问题,答案不就在您的问题之中了吗?”
万三千皱眉问道,
“你什么意思?”
张进酒拿起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而后微微转过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神算子面前的物件。
“他的眼睛被人挖了,这是有人在警告他看了不该看的!”
“至于他的手指和舌头也被人割掉,结合神算子的本领,说明他测算了不该他触及的东西!”
“通过其死亡之后,血液以及体温的情况,大概可以推算出神算子死亡时间是在半个时辰之前左右!”
随即,张进酒眸光略微闪动。
“而这个时间……”
说到这里,张进酒看了一眼已然惊愕愣在原地的万三千,没有再多说什么。
拿起酒壶将最后一口酒倒入口中。
拿着酒壶在耳边晃了晃。
“没酒了?”
而后对着万三千抱了抱拳,
“大官人且先忙着,容,容在下先去打上一壶好酒来!”
万三千沉默不语,转头看着面露诡异笑容惨死的神算子。
挥了挥手。
张进酒见状,拱了拱手,转身踉踉跄跄地迈着混乱的步伐走了出去。
万三千看着惨死的神算子,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眼眸中闪过一抹恨意。
咬牙切齿自语道,
“朱无视!好狠的朱无视!你好狠啊!”
万三千也不是什么傻子,到了此刻。
若说开始之时,只是事发突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如今经过张进酒一番开解,他哪里还不明白,杀死神算子的幕后黑手究竟是何人?
只是除了心中的愤恨之外,更让他不解的是。
朱无视拒绝了自己便是,为何还要杀死无辜的神算子?
难道就是因为神算子从上官海棠的八字里,测算出她的女儿身?
越想万三千越是生气。
不过,除此之外,他却也是无可奈何。
作为朱无视的合伙人和财力支援,万三千知道朱无视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心狠手辣,阴沉算计,城府深沉等等字样都不足以形容。
越是知道朱无视是什么样的人,万三千就越是不敢擅动。
但万三千心中也并不惊慌,因为他身边有着强力的安保力量,纵是不敌,保命也是无虞的。
至于朱无视的那些把柄,他根本没想过爆出来。
因为爆出来,跑不跑得了朱无视不一定,但第一个死的肯定是他。
沉吟良久,万三千看着榻上的神算子,郑重躬身一礼。
“因三千之故,让先生枉死,是在下有愧于先生!”
“但请您放心,三千必不负先生用生命为在下测算的姻缘!”
“我定要给他一点儿眼色看看!上官海棠,本大官人娶定了!”
说罢,直接转身走出屋子,
站在对口轻唤道,
“来人!”
数道鬼魅般的人影,声落出现在万三千面前,躬身抱拳。
“主人!”
万三千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沉声道,
“命人厚葬神算子!”
“还有,立即采买婚庆用品酒水佳肴,装点天下第一庄!”
“明日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万三千万大官人要迎娶上官海棠姑娘,为我万家万大夫人的消息!”
“还有,随时注意护龙山庄那边的消息,一旦他离开京城,立即前来禀报!”
“是!主人!”
数道身影躬身领命,随即掠身纵去。
万三千长长吐出一口气。
“神侯,这世上,我万三千想要迎娶的女子,还没有得不到的!”
……
护龙山庄。
风景清雅的亭子里。
上官海棠红着脸挣开萧然的胳膊。
没好气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放庄重点。”
萧然翻了个白眼说道,
“都老夫老妻的了,还有什么庄重不庄重的?”
“你要庄重,晚上你咋不说让我也庄重一点呢?”
上官海棠脸颊一红,咬牙切齿瞪着萧然。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随即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正色看着萧然道,
“我跟你说正事呢!”
萧然立马正色看着上官海棠。
“夫人请说,我听着呢!”
上官海棠对于萧然的称呼,明显心中十分惬意,嘴角微微扬起,
随即凝重问道,
“你为何明知那飘絮有鬼,还放她单独一人而去呢?”
萧然呵呵一笑,伸手捏了捏上官海棠头上的发带。
却是被上官海棠一巴掌拍开。
无奈收回手,说道,
“这世间,最难以看得清的,最难以掌控的,便是人心。”
“我已经将给名分的事情告诉了她,她若有意与以往划清界限,自然会知道怎么做。”
“若是她,当真无意,无缘,我又何必强求呢?”
“我可不想以后在洞房的时候,都提防着枕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