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轰然破碎,上品鬼卒亦折损其一,而张岳最难以承受的,是那份被击碎的骄傲。他双眸充血,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宛如地狱之门缓缓开启。突然间,他祭出一柄漆黑如夜的旗幡,脱离掌心瞬间,旗幡迎风狂涨,直逼丈余,释放着幽冥般的鬼气,仿佛要吞噬天地。万千鬼魅自那浓郁的鬼雾中汹涌而出,宛如一片黑潮席卷而来。
祭出这最后的杀手锏,张岳歇斯底里地咆哮:“你这废物,若非依靠一件极品灵盾,何以嚣张至此?哼,即便你的灵盾坚不可摧,却也需法力支撑。我倒要看看,在这鬼海洪流的冲击下,你的法力还能支撑几时?”
万鬼幡一出,旁观修士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惊叹于张岳的深厚底蕴,竟能拥有如此宝物。虽说万鬼幡中的不过是最低等的劣鬼,但数量之庞大,足以令人胆寒。
截至目前,众人只见夜焱固若金汤的防御,未见其反击之势,此刻无不为其捏把汗。毕竟,夜焱仅是筑基初期修为,操控极品灵器已属勉强,更别提持久作战。若不能及时解决张岳,恐怕只能被这无数劣鬼生生耗死。
然而,贵宾厅内,纳兰彩却忍俊不禁,轻笑出声。这所谓的鬼海,在她眼中不过是笑话一场,如此规模的劣鬼也敢自称海?真是贻笑大方。更有趣的是,这套把戏早被她那“小坏蛋”玩腻,真希望“小坏蛋”能施展真正的鬼海,让这自负的张岳羞愧难当。
要知道,夜焱的鬼海可是由强悍的兵鬼组成,更有两只筑基期灵兽压阵!即便是金丹期修士,也难以在这鬼海中全身而退。而张岳的鬼海,不过是劣鬼堆砌的炮灰,毫无实质威胁。一旦对手御剑升空,这些劣鬼便束手无策。
不过,纳兰彩心中却升起一丝好奇。原来万鬼幡的威力也不过如此,那么“小坏蛋”所使用的鬼海究竟是何方神圣?
宗主同样知晓夜焱擅长鬼海之术,此刻,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期待与疑惑。这个小子,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与力量? 她已不再为夜焱的战斗结果揪心,反而满心期待这一战能成为揭开夜焱神秘面纱的契机。然而,眼前的攻击浪潮,似乎只是挠痒痒般,远未达到能让夜焱展露真身的地步。他那不惜成本的防御工事,本就是为抵御金丹大能而筑。诚然,作为筑基之巅的张跃,手段已是难能可贵,但在修为的硬性门槛前,其攻击力相较于金丹强者,仍如同稚童之比巨人,即便是张跃花样翻新,也终究难以撼动那铜墙铁壁分毫。
不过,夜焱心中却不禁对这位对手生出几分敬意,都到这节骨眼了,还能掏出宝贝来,身家之丰厚,真是非比寻常,鬼王门的天骄之名,果然不虚。即便是他这般四处闯荡,积累下的财富也不算少,但与一个宗门的底蕴相比,仍不过是沧海一粟。张跃手中的宝物,正是宗门底蕴的体现。只是夜焱未曾料到,那万鬼幡已是张跃最后的杀手锏。“呵呵,这手段,还真是不少。”夜焱轻笑一声,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鬼潮,他既不躲闪也不逃避。
嚓!亡灵壁垒瞬间化为七片独立的护盾,每一片都仿佛拥有了生命,围绕着他的身体疾速旋转,转瞬间,便有数千鬼魅在这旋风中灰飞烟灭。旋转的护盾如同恐怖的龙卷,所过之处,鬼魅如秋风扫落叶般被一扫而空。
虽说劣鬼不过是战场上的炮灰,但夜焱的收割速度却令人咋舌,这等效率,即便是百万劣鬼,也不够他片刻绞杀!而那万鬼幡,其极限也不过是禁锢十万鬼魅罢了。
夜焱本可速战速决,但他却故意放慢了节奏,让对手将所有手段倾泻而出,只为狠狠地挫败这位鬼王门的天才,让他输得心服口服。眼见着鬼魅的数量日渐稀少,他是绝不会给张跃轻易认输的机会的。这小子不仅糟蹋了六位女修,还胆敢觊觎小爷我的美娇妻,岂能一句认输就了事?
“小爷我可要动真格的了,你可得小心着点。”动手前,夜焱还不忘故作大方地提醒一句,这一提醒,反而让对手更加坚定了战斗到底的决心。 小爷我任由你挥汗如雨、白忙活半晌,刚悠悠地提醒你“游戏开始”,你却像霜打的茄子,主动举了白旗。嘿,即便是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这会儿也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更别说张岳那小子了,就算他自己不要脸,鬼王门的门主那张老脸,可还得在江湖上混呢!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愣在原地。这位幽冥宗的夜焱兄,从头到尾稳如老狗,对铺天盖地的攻击视而不见,那叫一个嚣张。要知道,他的修为跟对手比起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更绝的是,他不仅迟迟不肯出手,出手前还得先给对方打声招呼,这哪里是比武,简直是在挑战所有人的认知极限!这哥们儿,狂得没边儿了!
纳兰彩可是亲眼见过鬼爆的威力,心想:你小子装什么深沉呢?提醒不提醒的,有区别吗?就算张岳提前有了防备,就能扛得住?
只见一只下品鬼卒被召唤而出,瞬间陷入劣鬼的包围圈,紧接着一个“鬼闪”,瞬间移动到张岳面前,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鬼闪!”张岳心里跟明镜似的,对付这种级别的鬼卒,他的两只上品鬼卒可是绰绰有余。只见他轻轻松松撑起一个法力护盾,虽然比起鬼盾来稍逊一筹,但对付这只小喽啰,足够了。
“就凭一只鬼卒的攻击,也太儿戏了吧?”话音未落,局势却瞬间反转。张岳倾尽所有,如今只能被动防守。然而,话音未落,那只鬼卒竟然在他眼前自爆开来!
轰!
鬼卒作为纯粹的能量体,自爆的威力堪比筑基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即便是为了比武特意设置的禁制,也被这股力量冲击得摇摇欲坠。
张岳与鬼卒近在咫尺,瞬间被爆炸撕成了碎片。远处的观战修士,修为稍弱的,也被这股力量震得胸闷气短,头晕目眩,耳边嗡嗡作响。这鬼卒的自爆,比起鬼奴来,简直是恐怖十倍!
在场的修士们心里都明镜似的,如果夜焱一开始就放出这个大招,张岳连露脸的机会都没有。尽管张岳的表现更像是一场滑稽戏,但这场比武的双方实力差距,却是显而易见的。 在决斗的舞台上,夜焱犹如暗夜中的烈焰,悄然间颠覆了战局的天平!战斗看似步步为营,实则暗流涌动,直到那决定性的一刻突然降临,如夏日惊雷,让全场瞠目结舌,随后,比武场沸腾了,欢呼声如潮水般汹涌!
幽冥宗的弟子们本就心系一线,同仇敌忾,更有不少人胆大包天,以一赔三十的惊人赔率,将宝押在了夜焱身上,这场豪赌,瞬间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喜笑颜开!
比武的尘埃落定之时,贵宾室内却是风起云涌,气氛紧张得仿佛一触即发。鬼王门主精心策划的比武,不仅没有让幽冥宗颜面扫地,反而让自己颜面尽失,更痛失爱将张岳——那位百年难遇的奇才。
鬼王门主猛然自座椅上弹起,面色阴晴不定,怒声道:“比武原为交流切磋,你宗门弟子下手如此之重,若不给本座一个合理的解释,此事难以善了!”
此刻,幽冥宗的宗主,美得令人窒息,她轻描淡写地拦下了鬼王门主的怒火,言语间柔中带刺,讽意十足:“欧阳门主此言差矣,比武由你挑起,伤亡自是难免。莫非鬼王门的比武,乃是儿戏,伤亡不沾?还是你的弟子金枝玉叶,伤不得,死不起?本座深知,张岳乃你的心头肉,若真疼爱,何不留在门中供奉,何必让他出来受辱?幽冥宗可不缺祖宗,凡参与比武者,生死有命!”
在场的其余几位宗主,尽管输掉了大量灵石,却也公道直言:“比武之中,伤亡在所难免,何况对方已事先提醒,让你的高徒多加小心。若真禁止伤亡,那比武的界限又何在?说到底,还是你的弟子修为不足,怨不得旁人。”
纳兰朔笑得如沐春风,将赌资悉数收入囊中,亦公道地劝解道:“比武嘛,不分生死,何以论胜败?我兽王门的比武,向来是不死不休,不过嘛,我们比的可是灵兽间的较量。”
欧阳伦心知肚明,这幽冥宗的少年是有意为之,却也只能暗自咬牙,毕竟,比武场上,实力说话。 在命运的捉弄下,欧阳伦陷入了一种无力反抗的境地。按照比武的规矩,伤亡本是常事,若他强行耍横,不仅要面对幽冥宗这块难啃的骨头,还有宗主那令人窒息的美艳与不容小觑的实力。即便是单打独斗,他也难以从这位宗主手中占到半点便宜。尽管欧阳伦心有千千结,但他深知,今日之辱,只能默默咽下。继续争执,只会让自己颜面扫地,报复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此事,我欧阳伦绝不会轻易放过!”他面色阴沉,丢下一句掷地有声的狠话,带着随行的女弟子,愤然离去,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欧阳门主慢走,无需相送。”宗主轻笑一声,对于这样的威胁,她只觉得可笑至极。难道她真的会将人交出去,任由欧阳伦处置吗?即使没有这场比武,欧阳伦也早已对幽冥宗虎视眈眈。她轻蔑一笑,心中却更加坚定了要保护那个年轻弟子的决心。
夜焱虽未亲眼目睹,但他能想象到鬼王门门主的愤怒,也能猜到那位美丽而强大的宗主绝非善茬。至于事情最终会如何发展,他这样的宗门小卒无需多虑。他只需知道,自己赢得了比武,便完成了任务。而且,他深信宗主绝不会亏待他这个有功之人。
此刻,夜焱心中最牵挂的,竟是那场赌局的赔率!
第一百一十章 横财天降
在这场疯狂的赌局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些身家丰厚的老祖们。他们不仅包括了幽冥宗的老祖,还有其他各大宗派的老祖。数百位老祖齐聚一堂,共同下注,这场赌局的规模之大,令人咋舌。
当夜焱踏入聚义厅时,他立刻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诡异氛围。其他宗派的老祖们因为押错了注而沮丧不已,这不足为奇。但让他感到困惑的是,连自己宗派的老祖们也是一脸愁容,仿佛遭遇了巨大的打击。
明明是自己宗门的弟子战胜了鬼王门的挑战,这是一件值得骄傲和庆祝的事情。为何这些老祖们却面露哀色,仿佛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夜老弟,你战胜了鬼王门的张岳,真是为我们宗门争光啊!”尽管气氛不对,但有人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夜焱表示祝贺。然而,这笑容背后隐藏的深意,却让人难以捉摸。 嘿,你这老弟可真够深藏不露的,好歹也给兄弟们透个底儿啊!夜老弟这招‘低调藏锋,后发制人’,直接把咱们坑得外焦里嫩。”天籁峰的老祖宗先是给夜焱的胜利送上了个“恭喜发财”,随后就像打开了话匣子的洪水,一股脑儿地倾倒起了苦水。那张脸,苦得跟吃了黄连似的,阴云密布,仿佛随时都能拧出水来。不单是他,其他两位本派老祖也是一脸的欲哭无泪,惨得能写一部悲剧小说。
“怎么,你们押的是张岳那小子胜出?”夜焱心里跟明镜似的,一下子就猜出了几分端倪。他完胜张岳,按理说,本门弟子应该放鞭炮庆祝才对,可这帮老祖却一个个哭丧着脸,肯定是跟那赌桌上的银子有关。
“这还用问?”天籁峰老祖一副心如刀绞的样子,开始分析起比武双方的实力来。夜焱嘛,刚晋级的筑基期新手,虽然在幽冥宗有点小名气,但那都是纨绔子弟的恶名!话说回来,这小子是战天老怪的心头肉,宗门里没人敢惹他,但这是在比武场上,战天老怪就算再宠他,也不能派人替他上阵吧?
再看看张岳,那可是筑基巅峰的高手,鬼王门上届比武的冠军,百年难遇的天才。只要不是傻子,谁会傻到把宝押在夜焱身上?
“不是我说你们啊,兄弟们,鬼王门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咱们本该同仇敌忾!你们倒好,还有闲心聚众赌博!”夜焱表面上义正言辞,心里头却笑得跟朵花似的。你们不赌,小爷我上哪儿赢灵石去?老小子,你当初还赢了本少十枚上品灵石,得意洋洋的,这回可要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都给我吐出来!
“夜老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就是玩玩小赌怡情嘛,没必要上纲上线吧?”天籁峰老祖这么一说,其他输了灵石的老祖也是一肚子怨气。虽然夜焱是执法弟子,但赌钱又不违反门规。
下注的可不止天籁峰老祖一个,这一下子可是惹毛了一大票老祖。夜焱尽量摆出一副同情的脸,心里头却在偷着乐:“老哥,这次输得不轻吧?”
“我嘛,还好啦,就输了两百上品灵石。最惨的是千叠峰老祖和逆天峰老祖,那才叫一个惨啊!” 在一片闪烁着灵光的赌桌旁,一位老祖慷慨掷出了六百枚璀璨的上品灵石,另一位则毫不逊色,抛出了八百枚,更有来自其他门派的老祖也纷纷加入这场豪赌。\"天籁峰的那位老祖,此刻心中悔意如潮,暗自思量自己虽同为老祖级人物,但囊中羞涩,远远不能与千叠峰的豪奢相比。\"
夜焱,如同一位静谧的旁观者,耐心聆听着老祖们的“血泪史”,面上挂着一抹温柔的慰藉,仿佛在说:“各位老祖,节哀顺变吧。”然而,他的心中却如算盘般快速转动——这么多老祖押注张岳胜出,这赔率,无疑是天文数字般的诱惑!
正当老祖们的“控诉大会”进行得如火如荼时,一位身姿曼妙、风情万种的美人儿踏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大厅。她的出现,如同春风拂过湖面,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径直走向夜焱,以一种小鸟依人般的姿态,柔声细语道:“等你半天了,就知道你是来履行赌约的吧。”原来,这场赌局中暗藏的玄机,正是这位妖精般的美人儿一手促成。没有她,夜焱的赌约或许只能成为一场空谈。然而,在这众人瞩目的时刻,兑现赌约,似乎总有些不合时宜的微妙。
在天籁峰的苍穹之下,以老祖为首的一群人,眼眸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大小,他们踏着匆匆的步伐,纷纷涌向夜焱的居所,心中满是疑惑与质问。方才,那夜焱还站在众人面前,一身正气,慷慨激昂地谈论着外敌当前,宗门弟子应如何团结一心,共御外侮。然而,谁能想到,这位满口仁义道德的年轻弟子,竟也悄悄地在赌局中下了注!
原来,夜焱那看似悬殊的实力差距,不过是他在扮猪吃虎,一场精心策划的局。他深知自己的实力远超对手,便借此机会,狠狠地捞了一笔。而那些被蒙在鼓里的老祖们,却在这场赌局中损失惨重,如同迷雾中的行者,摸不着北。
面对老祖们的质问,夜焱却显得理直气壮,他振振有词地说:“我买幽冥宗弟子获胜,这是对宗门的忠诚!我这样做,是为了在气势上压倒鬼王门!”然而,在座的长老们岂是等闲之辈,他们一眼就看穿了夜焱的小把戏。所谓的幽冥宗弟子,不就是他自己吗?这小子口口声声说着忠诚于宗门,却忍心看着同门们输得倾家荡产,唯独他自己闷声发大财。这分明就是想吃独食嘛!
天籁峰老祖的脸色阴沉如水,他冷冷地问道:“不知夜老弟买了多少?”夜焱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全部加在一起,一千一百上品灵石。”这时,纳兰彩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六百上品灵石,而剩下的五百,则是她找父亲要来还给夜焱的。
想当年,夜焱曾花费五百上品灵石为纳兰彩买下了火菩提,虽然名义上是送给她的礼物,但纳兰彩却不想让夜焱吃亏。于是,她也将这些灵石买成了赌注,一并算在了夜焱的头上。
听到这个数字,老祖们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小子,真是够狠!在场的老祖中,虽然也有人买了夜焱获胜,但赌注普遍不高,不过是十颗、二十颗上品灵石的小打小闹。他们纯粹是看中了赔率,想赌一把运气。然而,他们却万万想不到,这场赌局的最大赢家,竟然是夜焱本人。
再联想到那惊人的赔率,老祖们更是郁闷得不行。夜焱这赌注下得真是够狠,他硬生生地将赔率从一赔三十砸到了一赔二十左右。这一票,他狂赚了两万三千上品灵石。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从容不迫地将赌金划入了储物袋中。
“虽说马不吃野草不肥,但夜焱这一票捞得可真是太不厚道了。”老祖们心中暗自嘀咕着。这场赌局,不仅让夜焱赚得盆满钵满,也让众人见识到了他的狡猾与狠辣。 夜幕低垂,星辰隐匿,某处秘境内,一缕幽光在赌桌旁摇曳,映照出一群老祖或怒或愕的脸庞。“夜深人静之时,他可曾梦回那些阴暗角落,担心心魔缠身,如影随形?”一位老祖的声音如同寒风中的铁刃,尖锐而冰冷,话语间透露出对邪宗修士那无道德底线的行事风格的深深不齿,尽管他们早已习惯了在黑暗中行走,但做得多了,那罪恶的阴云似乎也开始侵蚀他们的修为根基。
“这岂不是等同于作弊的另一种形态?他岂不是在用金币编织了一场自我胜利的幻想?”另一位老祖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质疑的光芒,仿佛试图在混沌中寻找一丝理性的光芒。
“作弊?哼,那得看是怎么个买法。若是他押注自己落败,再刻意输掉比试,那才叫作弊。而他,买的是自己的胜利,这,只是智慧与勇气的较量。”一位资深老祖,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古老的钟声,在每一个角落回荡,为这场争论注入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
“明知胜券在握,却还玩起扮猪吃老虎的游戏,用一场场精心设计的骗局,从我们手中骗取珍贵的灵石,这难道不是对‘公平’二字的践踏?”一位老祖愤愤不平,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不甘与愤怒,仿佛被夜风卷起的落叶,无处安放。
“自己不长眼,怪得了谁?赌桌上,规矩就是规矩,他的行为虽不道德,却并未触犯规则,只能说是缺德至极。报应?那是迟早的事,但在此之前,咱们还是先顾好眼前吧!”众老祖围坐赌桌,议论纷纷,其中最为激动的莫过于千叠峰与逆天峰的老祖,他们因鬼仙子的缘故,早已对夜焱心存芥蒂,而这场赌局,更是让他们损失惨重,心如刀割。
输了上百灵石的滋味,如同被寒风穿透了骨髓,更何况,他们从一开始就嗅到了这场赌局的不寻常。夜焱,那个一向以务实着称的男子,对周遭的诅咒与谩骂置若罔闻,只是淡淡一笑,将赢来的灵石一一收入囊中,随后,一块令牌在他手中闪耀,他的声音如同冰峰之巅的寒风,冷冽而坚定:“人生苦短,谁没有几件难以启齿的过往?至于报应,或许是明日,或许永不到来,但对于今晚下注鬼王门的老祖们,你们的‘报应’此刻便至——每人领一顿鞭子!”
一时间,众老祖面面相觑,神色复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理论上,作为执法弟子,夜焱有权对任何弟子,包括老祖,执行门规。然而,宗门之内,身份与地位仍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对老祖动手,无异于挑战整个宗门的秩序。更何况,他们并未触犯任何门规!难道,这年轻人真的敢以权谋私,公报私仇?
但转念一想,若夜焱真的以执法弟子的身份,强硬执行,他们也只能默默承受。反抗?那便是公然藐视宗门法度,后果不堪设想。在这片寂静中,每一位老祖的心中都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而夜焱,却如同局外人一般,静静地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风暴。 在幽冥宗那片风起云涌的世界里,这小子犹如一颗横空出世的新星,深得战天老怪的赏识与倚重。初入执法堂,他便以一腔孤勇,胆敢挑战缥缈峰的少主权威,将其诛杀于众目睽睽之下。而今,他更是如鱼得水,竟成了宗主身边的红人,做起事来愈发天马行空,似乎世间已无他不敢涉足的禁地。他那股子无法无天的嚣张劲儿,早已成为宗门内外茶余饭后的谈资,缥缈峰老祖那凄惨的一幕,便是众人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仿佛预示着他下一次的疯狂,将更为震撼人心。
就连纳兰彩这位兽王门主的掌上明珠,也被他的所作所为惊得瞠目结舌。她那火辣撩人的美眸,在小魔头的身上来回游移,对于他在幽冥宗中掀起的狂风巨浪,她虽有所耳闻,但亲眼目睹这小子嚣张至此,还是让她难以置信。他竟胆敢因一时不快,就挥鞭欲教训起一众老祖来,还不是单个老祖,而是要将整个老祖圈子都纳入他的“鞭策”之下!这小魔头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胆?即便是她,身为兽王门尊贵千金,也未曾有过如此放肆之举!
老祖们皆是修炼有成,修为皆在金丹期之上,心智更是狡黠如狐,稍稍一想便能明了,若是真被这愣头青打上几鞭,恐怕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更何况,那打王鞭的威力非同小可,一旦在宗门大会这样的场合挨了鞭子,他们日后的颜面何存?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浅显易懂,老祖们自然懂得审时度势,此刻唯有暂避其锋芒为上策。
天籁峰老祖更是机敏,他先是狠狠地瞪了那些爱嚼舌根的老祖一眼,随即低声下气地向夜焱求和:“夜老弟,您大人有大量,何必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计较?这鞭子可不是儿戏,您现在打得痛快,可事后如何向战天老怪交代?咱们还是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还未等鞭子落下,天籁峰老祖的脸上已浮现出痛不欲生的表情,他深知,如何处置这胡作非为的夜焱,乃是战天老怪的专属权力。谁人不知,这小子是战天老怪的心头肉,老怪岂能轻易动他?最多不过让他闭门思过,以示惩戒罢了。
“老哥莫不是以为小弟是在公报私仇吧?”夜焱心中暗自抹汗,难道自己在这些老祖眼中,真的成了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这是在执行宗门律法,维护正义好不好?且不说他夜焱并非纨绔,即便是,也不会无聊到拿老祖们当靶子练手吧?至于动手打这些老祖,对他而言并无丝毫益处,他不过是想给带头挑事的千叠峰老祖和逆天峰老祖一点颜色瞧瞧罢了。 在天籁峰的巅峰之处,老祖心中暗自嘀咕,那小子榆木脑袋似的,收了人家好几百颗璀璨如星辰的上品灵石,不过随口抱怨了两声,你这年轻后辈竟要挥鞭相向,这不是明晃晃地公报私仇,又是什么?“哎,即便是兄弟我肚量狭小,也断然不敢轻易对你们这些德高望重的老祖动粗啊!”夜焱边说着,边轻轻摩挲着手中刚收到的灵石,心中五味杂陈。就在这时,宗主的密音如晨风般悄然拂过他的耳畔,即便是宗主的直接命令,夜焱也是百般不愿,毕竟眼前这些都是一方巨擘,与他无怨无仇,这一顿鞭子下去,岂不是平白无故树敌无数?
动手之前,夜焱决定先来个“预防针”,“各位老祖听好了,这鞭子可不是我夜焱的主意,完全是宗主的旨意!你们要怨,就怨宗主去吧,我只是个小小的执行者。”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苦笑。
“宗主的旨意!”一众老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夜焱现在可是宗主身边的红人,比武大会期间,宗主若是需要执法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天籁峰老祖依旧不死心,试图拉近乎:“夜老弟啊,你现在可是宗主面前的红人,能否替我们这些老家伙向宗主美言几句?”
这一声“宗主面前的红人”,直让夜焱头皮发麻,心中暗道:“小爷我什么时候成了宗主的近侍了?我可是一直保持着安全距离呢!”他哭笑不得地反驳道:“你们这群家伙,简直是自作自受!一顿鞭子都算轻的!你们知道吗?那个鬼王门主有多猖狂?把宗主挤兑成什么样了?这个时候,你们居然还敢下注赌鬼王门赢,宗主不打你们打谁?再说了,我和宗主也没那么亲近,替别人求情?自己还天天小心翼翼,生怕哪天就触了霉头呢!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还是只母老虎!”
提到“母老虎”,纳兰彩在一旁忍不住捂嘴轻笑,花枝乱颤,仿佛春天的花朵在风中摇曳。
这一场景,让初来乍到的她不禁心生好奇,这位美艳绝伦的宗主,究竟有着怎样的威严与魅力?
至于夜焱,这群老祖是彻底指望不上了。他们悲惨地望向贵宾厅,只见那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宗主正与几位贵客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万种。突然,她看似不经意地向这边投来一瞥,那眼神中既有不屑,又有威严,仿佛一眼就能将人洞穿。这一瞥,如同一道无形的深渊,让在场的所有老祖都感到心头一沉,仿佛跌入了万丈深渊。 在那个注定不平凡的日子里,一场“鞭影风暴”正悄然酝酿,无人能逃,也无处可匿。
宗主那冷冽如霜的白眼,虽未直接射出冰刃,却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夜焱的心房。她的耳畔,如同被安装了扩音法阵,周遭的窃窃私语皆化作清晰可闻的乐章,其中,那句不经意的“母老虎”如同锋利的音符,不仅深深刺痛了她,也震颤了在场的每一位宗主的心弦,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纳兰朔,这位老练的“笑面虎”,尽管内心早已波澜壮阔,面上却依然维持着那份淡然自若,仿佛一切未曾发生。他暗中以秘法向爱女传达指令,声音低沉而坚决:“对待那位风华绝代的宗主,定要毕恭毕敬,莫再让笑声泄露了你的不羁。”
此刻,夜焱的心中已是一片死寂,那顿如影随形的鞭子,仿佛已化作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锁定。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默默祈祷,愿那鞭影能轻舞飞扬,而非重若泰山。至于这鞭刑的具体执行方式,全然掌握在他——夜焱的手中,成了他心中无法言说的重负。
天籁峰的老祖,一位看似仙风道骨实则狡黠多智的老者,此刻正以一种近乎肉麻的热情呼唤着夜焱:“夜老弟啊,老哥我可从未慢待过你的小表妹,看在缎儿那丫头的份上,你可得高抬贵手,手下留情呐!”这番话,从他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说出,竟显得格外滑稽,引得周围各峰老祖纷纷投来不屑的白眼,仿佛在说:“这老顽童,又玩起了这招!”
夜焱被这股突如其来的“亲情攻势”冲击得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如秋风扫落叶般纷纷掉落。他心中暗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老祖们,若非一时失察,触动了宗主的逆鳞,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而今,竟企图用夜缎儿这张“免死金牌”来换取宽恕,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想到夜缎儿,那个纯真无邪的小丫头,若是知晓自己无意间替她师尊惹下了这等祸端,恐怕会委屈得泪眼婆娑。到那时,他又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一切呢?难道要告诉她:“你的师尊,其实是自食其果?”这无疑是一个无解的难题,一个在爱与责任、忠诚与真相之间徘徊的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