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会放过周义吗?
那肯定不会。
只不过当时在周家,旁人太多,还有那么多在暗中观望的金陵城修士,不好动手。
但不代表他会放过周义。
对于麻烦这种东西,唯有将之扼杀在摇篮中,才是最保险的办法。
“晚上我要去一趟周家,到时如果大长老他们问起来的话,你们就随便找个理由帮我对付过去。”
似是也看出了江辰的打算,姜紫妍忙的从椅子上蹦下来,兴冲冲挥了挥粉拳。
“我也要去!”
南心月闻言,嘴巴也是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期待的看着江辰。
见状,江辰颇为无奈的看着两人。
“谁都不许去,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呆着。不然我到时候还得分心照顾你们。”
“哦。”
姜紫妍有些委屈的撅着小嘴,不情不愿的又跳上椅子,摸出条烤鱼“吭哧吭哧”的啃了起来。
……
夜深时分。
一黑袍人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客栈。
不多时,江辰便是来到了周家府邸。
看着周家紧闭的大门,他压了压斗笠,身形化作鬼魅,消失在夜色中。
周义虽然只有破灵境的实力,看似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但江辰行事,主打“稳健”两字!
任何有可能威胁到他跟南心月的因素,都必须彻底抹除。
当然,在动手前,他倒也想从周义身上验证一些猜测。
比如……身为凌霄剑阁的人,周义的身上为何会有血煞宗的气息?
周家跟血煞宗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血煞宗的人,行踪向来诡异。
到现在为止,苏明轩甚至都查不到任何关于血煞宗的消息。
或许,周义是个突破口也说不定。
……
周家,湖泊下的石府密室。
一独眼老者脸色苍白的盘膝打坐在一病床上,看其模样,正是周义。
不多时,就见周兴德走进密室。
“老家主,眼线来报,他们并未离开金陵城,而是包下了城内一家客栈,看样子是打算在此休憩一晚。”
周义闻言,眼神中满是怨毒。
“看来,他们这是真的没把老夫放在眼里,竟这般明目张胆的在城内住下。”
“他们此行的目的或许也是为了前往北神山参加北域天才大比,届时等阁中强者到齐,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一旁的周兴德恶狠狠的说道。
周义眉头微微一挑,而后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没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来此打扰我。”
“是,老家主。”
周兴德拱拱手,转身离开。
此时,迷失内,只剩下周义一人。
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扭头看向门口。
“没有别人了,出来吧。”
周义话音刚落,就见一片血雾缓缓浮现在密室内,不多时,竟是在半空化作一血色人影。
“桀桀,周义,真是好生狼狈啊。”
一刺耳的讥笑,自那血雾中传来。
“你少在那里幸灾乐祸,那宋雄狮是圣灵境强者,我神功尚未大成,即便是我们两个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还有慕天青跟罗生在场。”
周义有些不满的说道,而后强忍下心中不快,看向那血色人影,继续道:“你来此做什么?”
“那件事,你做的怎么样了?”血色人影道。
周义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语气顿时有些软了下来。
“我进入内阁时间不久,尚未站稳脚跟,还需要些时间。”
“周义,我要提醒你。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血煞宗给你的,但你若再不能拿出些自身的价值来,桀桀……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周义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畏惧,片刻后又故作不满的冷哼一声。
“哼!你我同为血煞宗效力,你也才到血煞宗不久而已,少在老夫面前摆出这幅命令口吻。回去转告大人,等我解决完狂狮宗跟天玄宗那小子,自然会去做那件事。”
说完就转身回到冰床上,继续盘膝打坐。
反观那血色人影,却迟迟没有离开。
周义见状不由得开口道:“你怎么还不走?若是被别人发现,我的身份还如何隐藏?”
“不急,我来此,还有一件事要做。”
“何事?”周义道。
血色人影并未第一时间回话,只是怪笑几声道:“我血煞宗与天玄宗之间,有些恩怨,个中原由,你倒也没必要知道。只是我此次奉命前来,是为了给天玄宗找些麻烦。”
“回去转告大人,此事我自会完成。”
说完,周义就缓缓闭眼,继续疗伤。
至于那血色人影,却是自说自话起来。
“天玄宗此行,是为了前去参加北域天才大比,听说凌霄剑阁此次也会参加,我曾听闻,凌霄剑阁的人,向来都护短的很。”
“那是自然,他们重伤我,届时我自会将此事上报,凌霄剑阁的强者,定会替我出头。”
血色人影缓缓悬浮着靠近周义,语气越发玩味。
“是啊,以凌霄剑阁那帮老顽固的性子,知道此事后,确实会找天玄宗的麻烦。但……这还不够……”
“不够?是何意?”周义下意识问道。
“桀桀……”
密室内,充斥着古怪的刺耳笑声。
“你,倘若你死在天玄宗手里,凌霄剑阁的人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呢?”
周义陡然睁眼,眉头紧皱,转而似是也意识到什么。
“轰!”
周义身下冰床陡然炸裂,他体内灵力正欲运转,却见密室内,血色雾气暴涨。
只是一瞬,那血色人影就消失在周义面前。
“噗呲!!”
周义瞳孔剧烈收缩。
“呃……咳……咳咳……”
他缓缓低头,目光呆滞而又恐惧的看着那从自己后背,直穿胸口的手掌。
“你……你……你疯了?!”
“桀桀,凌霄剑阁内阁长老,被狂狮宗太上长老重伤,而后又被天玄宗弟子南心月趁机暗算,含恨而终。嗯,真是有趣的故事,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凌霄剑阁的人会是什么反应了。”
周义察觉到急速流失的生命力,恐惧逐渐蔓延在心头。
“你……你不能杀我,那……那件事,还……还需要我来完成!你……咳咳……”
“既是棋子,就要发挥应有的作用。况且,你又怎知,我血煞宗只有你这一步棋?”
“你……你不能……”
没等周义话说完,就见他的胸膛轰然炸裂。
一狰狞血洞出现在周义胸口,他身形一阵摇晃,而后屋里瘫软在地,眼睛瞪的溜圆,至死都不能瞑目。
“真是麻烦,还要替你修补肉身。嗯,要再多伪造一些痕迹才是。不错不错,看来我还没有手生。”
当血色人影离开时,周义的肉身已然修补,只是身上多处几道剑伤。
而密室内,也充斥着不少灵剑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