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认不出李馨灵,怎么一个不相识的女孩向自己打招呼,肯定认错人了?出于礼貌,点点头算作回应。
这个亲戚走到李百亮,边把水果放到床头柜上,边对李百亮说:“我以为是你女儿回来了,原来不是。”
李百亮谢过后,叹了一口气,说:“不知女儿到底去了哪里,几年来音讯全无,想起来自己亏欠了她,但她也太不听话了。”
李馨灵把礼品放回去,趁机抓住父亲的手,想再解释,李百亮甩开手,说:“你骗不了我的。”说完把礼品推回给李馨灵。李馨灵没接,他直接扔地下。
原来这个女孩是行骗的,亲戚自然维护李百亮,捡起礼品几乎是摔在李馨灵身上,再把李馨灵推到门外,说:“年纪轻轻不务正业,不要以为长了个漂亮脸蛋,再送点东西就可以骗到人。”说完把门一关。
李馨灵不想就这样罢休,站在门外,思考下一步怎么说服父亲。
亲戚回到李百亮床前,聊到李百亮这次的病情,知道因詹娥馥而起,便问:“你说心里话,詹娥馥对你怎么样?”
李百亮没吭声,半天后才说:“不管她怎样,好歹她为李家生了个儿子,续了香火……”然后又叹了口气,继续说:“只当自己前世欠了她的债吧。”
里面的对话李馨灵听得清清楚楚,知道父亲饱受委屈,推门走了进去,想安慰父亲……
她话还未出口,李百亮见她又来了,发起了火,朝她吼:“你有完没完,给我出去。”
李馨灵只好退出,看这情景,知道办身份证指望不上父亲了。
户籍员说办身份证还要户口本,不如先把户口本拿到手,万一父亲不出面帮自己办身份证,有户口本给户籍员,也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证据。但户口本在家里,很可能是继母保管着,怎么拿来手?
用什么办法呢,诶,能不能偷出来?父亲在医院,继母不可能在家闲着,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怎么进到家里去呢?又一个难题摆在面前,李馨灵没有家里的钥匙,父亲曾给过自己一把,但被詹娥馥收回去了。此刻,她立马想到了贺冯唐。
李馨灵打开手机……
贺冯唐一听她的意思,说这样不好吧,劝她不要这样做。李馨灵一听,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贺冯唐没办法,依了她。
贺冯唐来到后,轻松一拨就开了门锁,直接上到二楼。由李馨灵指挥,找来竖梯,靠在最后一根瓦梁上……她爬上去,在瓦梁后面小心地摸索着,好一阵才摸到一个盖着瓦片的砖头,掀开瓦片,下面是个小暗洞。这个小暗洞是李馨灵母亲去世后不久,李百亮特意告诉她的。
李馨灵从里面掏出了一包东西。
下梯后,打开纸包,是一些证据之类的物件,还有一张是李百亮与李有传的dna亲子鉴定书。怎么有这个?贺冯唐暗暗吃惊。李馨灵只关心户口本,一看没有,便把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回去。
李馨灵很失望,一时茫然……
贺冯唐说户口本很有可能被詹娥馥保管了,并推理:她不可能随时带身上,也不可能把它放菜馆,只能放在家里。
于是再去寻,但打开大小衣柜,再拉开几个桌子的抽屉,都没有。放哪里呢?
难道埋在地下,藏在墙壁里?不可能,又不是金银财宝。贺冯唐观察满屋的家俱,想到了自己父亲在衣柜背后藏笔记本,问李馨灵:“詹娥馥爱不爱照镜子?”
李馨灵:“她最喜欢照镜子了。”
贺冯唐移开梳妆台,后面果然挂了一个手提包,拉开包的拉链,户口本就在里面。
来到派出所,李馨灵把户口本递给户籍员,解释说,父母去外省亲戚家了,短时间回不来,自己有急事办证。户籍员想了想,说,光户口本不行,你要急办,父母不在,能提供小学、中学的学籍档案也行,但还要补一个当时学籍档案的身份属地的证明。
当年上学时户籍地是钱田,钱田村委打的证明还在。便直接来了曾经上过学的中学。
来到中学,管理人员说,要借出档案,必须有县教育局批准文件。李馨灵只好走一趟教育局。
教育局有关人员说,这个可以,但要提供本人的身份证。
李馨灵说正因为没身份证,重新办,户籍员要求出示学籍信息方面的资料,才来到教育局。对方说,没身份证也行,你叫你父母来,带上他们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李馨灵只好再次撒谎,解释父母远在外地打工,一年都回不了一次。尽管她怎么求,对方坚持原则,说了一大堆规章制度。
过了两天,晚上,李馨灵做了个梦,父亲躺在医院,痛苦得快要断气,临死前想看女儿一眼。一早起来,李馨灵把这个梦告诉了贺冯唐,要他骑摩托赶快送去医院。
贺冯唐看她这么这么紧张,神经兮兮,知道不送她不行,便一边发动摩托,一边笑她迷信。
来到医院,两人下了摩托,朝住院部走。刚到住院部前面,发现拐角那里的太平间前面停有一辆殡葬车,有人正在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往殡葬车上放。
詹娥馥嚎叫着跟在旁边,听得出这是没有眼泪的干嚎……李馨灵看到这情景,知道昨晚的梦不是假梦,父亲真的死了,她立马晕了,没哭出来便往侧倒了下去……
贺冯唐赶忙把她抱住,走向急救中心……
李馨灵好一会儿醒过来,医生要对她进行检查,她却哭着要贺冯唐带她去火葬场。
(下一节,隔了几年,李馨灵的做的血鸭主打菜依然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