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些景观,向导带他们走进一个偏洞,他说:“里面值得看一下。”
走了一小段,拐个弯,发现前面是一个清汪汪的水潭。水里躺着一条白色石龙,从侧面看,石龙弯曲而卧,有头有尾,前头部仿佛从水里钻出那样,带着水花。身上布满大小的凸凹点点,宛如鳞片。后半身的尾巴拖在潭水中,水下面好似还吊着只乌龟。
再走一会,前面又是一种景致。电筒光缓缓扫过,里面钟乳石犬牙交错,几乎密不透风,人不可能穿过,只好退回来,往旁边一个侧洞里走。
没有多远,拐一个洞角,右前方是条很宽很深的沟壑,沟壑对面有一面瀑布,宽约七八米,高四五米,瀑布分上下两层,上层长,窄一些,下层短,宽一些,再说往下,一块世石挡住视线,看不到了。
“这是的水帘洞?”莲茜月问。
“对。”向导答。
“看不到水后面的洞啊。”
“在下面,要走近才能看得到。”
贺冯唐想过去看到究竟,向导说:“跨过去立脚的地方太斜太光滑,现在不是时候。”
贺冯唐觉得自己行,伸脚过去……
结果脚落地,根本站不了,只好作罢。
退回来,转向左边的洞,往前走一段,又出现了好景,有一汪长形水池。池水清澈见底,池边有不少的石乳,有大有小,有的形似竹笋,有的形似荷花;水池靠左那边有座嵌在洞壁的宝塔,层叠有致,犹如白玉琢雕。走过去,又看见两个罗汉并排站立,好像在那里守护着水池,身姿挺直,神情自若。
走到水池尾,池岸隆起,就像是一道镶嵌的花边,一节一节,又像忽大忽小的莲藕,它们巧妙地连在一起围成一个半圈。
莲茜月问向导:“这就是莲藕埂,对吧?”
向导:“你说得不错,就叫莲藕埂。”
再往前走,就不好行进了,用电筒朝下一照,洞底高低不平,有时难下脚,靠手撑着而过,有时还得爬行,好在洞道宽大。
前面出现一道坎,向导说:“我们走左边的洞,贺冯唐认为左边洞口小得多,为什么不直走?他想直走,手攀着坎,发现坎下是个黑黑的洞口,洞底下面传出隐隐的嗡嗡声,
向导叫贺冯唐扒在洞口侧耳听听。贺冯唐照他说的样子,真的听到水流冲击岩石的轰鸣声音……
“下面有暗河,”贺冯唐说。
向导进入左洞,莲茜月没有跟着走,她拉了拉贺冯唐,贺冯唐不知道她什么意思,站住了。莲茜月问他:“听说你曾带着两个外地女孩逛了几个洞?”
她怎么知道?贺冯唐觉得奇怪,是不是吃醋了?他如实说:“是。”
“这个洞她们没提出来来看看?”
“没有。”
“这就对了。”
“什么‘这就对了’?”
莲茜月没有回答。
回程,路上。
贺冯唐突然发笑。
莲茜月:“你笑什么?”
“我在洞里突然间想到萧甲龙提到的‘宝贝老头’。”
“你是不是以为石城洞里藏着这个宝贝,让你走运发现了它?”
“我有时琢磨萧甲龙生前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消息,他还告诉了谁?是从哪里听来的?不可能是他凭空捏造。”
“你跟进了吗?”
“没有。”
“我如果是你,肯定跟进,弄它个水落石出。”
“以前在警察学院,还觉得自己学习成绩不错,有点得意,一到社会,才知道自己懂的东西太少了,遇到问题,往往没有方向。你叫我怎么去弄水落石出?”
“那你今天为什么提它?”
“它时不时在脑中浮出来。”
突然,莲茜月问贺冯唐:“你觉得杰克这个人怎么样?”
“深不可测。”
贺冯唐此刻想到了那张写有brbr的黄纸片,到底是指什么?不如再问问莲茜月,也许她今天会回答这个问题。
“brbr这四个字母你妈妈怎么说?”
“不是新词汇,也不是缩写。”
“哦,这样子。”
“你在杰克手下做事,他对你好不好?”莲茜月又问刚才的问题。
“不好。”
“哪里不好?”
贺冯唐没有回答,他想起了昨晚,说:“有件事,我觉得有点蹊跷。”
“什么蹊跷?你说说。”
昨晚,古怪爷与贺南生在家聊天,贺冯唐在旁边清洗摩托链条,上点黄油。听古怪爷说杰克可能是个不孝之子。原因是:杰克竟不知道他父亲缺少半边左耳。汩泉当年在保安大队,上前线与一个日本兵肉搏,被敌人咬掉了半片左耳。古怪爷当场就批评他:你的爸爸少半片耳朵,你从小到大一直看着,竟不问怎么回事,可见你们父子有多隔阂。
杰克觉得自己并不亏理,解释:我以为他是先天性缺少半边耳朵,所以没问。
贺冯唐:“我听了古怪爷的话,对杰克产生了怀疑……”
“意思是说,杰克的身份有假。”
“有可能。”
莲茜月:“你看他脸型、身材像不像古怪爷?”
“脸型好像有点点像,但走路的样子一点都不像。”
“如果杰克是冒充的,古怪爷不过是个普通农民,为什么值得他去冒充亲戚?”
贺冯唐想了半天,说:“我也不知道。”
“我想,只有一条,就是当地人的人脉,有个当地亲戚,相信度就高多了,比如办事,跑腿什么的是不是很方便?没有当地人的人脉,一个外地人,尤其是一个台湾人,能行吗?”
贺冯唐觉得有道理,说:“如果杰克不是古怪爷的侄子,让我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那他太可恨了。”
“你想怎么样?”
“我想弄清楚,验验他与古怪爷的dna。”
(下一节,杰克叫贺冯唐重新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