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爱民继续大包大揽,生怕老三媳妇因为累和麻烦就不干了。
自己这三儿媳看着就不像是能干活的人。
于是大包大揽:“到时候,你就动动嘴就行,至于别的,让别人去做!”
苏若白顿住一秒,有点心虚开口:“动嘴我可能也不太行!我不会啊!”
她连这些书都看不明白。
萧爱民一秒急了:“你不是说能种?”
“是能种啊?”苏若白认真点头。
老头不解:“那你这?”
苏若白从四个蛋手里收回来几本农书,递给萧爱民。
很是光棍:“这有书,你们自己看,我是不大会,不过咱大队这么多人,总有能看懂的吧?
要是实在有什么不懂的,咱可以去市里找专家,我可以出钱找关系请人来讲课,算是给咱大队的蔬菜队入股。
以后我就不跟着干活了,我也不要钱,到时候每个星期分给我一点就行了!”
萧爱民看着手里的四五本书。
打开翻了翻,刚好翻到木耳种植这里。
里面有句话刺痛了萧爱民的眼睛:雨季种植!
而且,这些书不像是他们县城能买到的,一个不大好的想法在脑袋里出现了。
试探性地问了句:“这些书,是哪里来的 ?”
苏若白很实在:“在海市啊,跟那些种子一起买来的。”
一句还直接让萧爱民一股怒气郁结于心口,说话的语气也难免冲了些:“那你早干嘛去了,怎么不早拿出来!”
做好事没有得到表扬就罢了,竟然被莫名其妙的说了一顿。
苏若白表示不高兴了。
两手一摊:“忘了。”
你爱咋咋地。
语气平淡,云淡风轻。
你怒任你怒,姐不凯尔!
萧爱民被自己三儿媳的态度弄得有点火大,这雨季都过去了,她现在才把这书拿出来,耽误一年,这就是耽误一年的收成啊!
这得多少钱啊!
“你,你……”
刚说了一句,就被萧婶子一句话给拦下来了。
坐在炕上,屁股转了半圈。
指着自家老伴的鼻子开骂:“我说你个死老头子,咋这么不知好歹呢!
上次人小苏给种子,可是免费的啊,什么都没要,你就说咱种出来的菜好不好卖吧。
那什么食堂、都跟咱订货,你是不是飘了,忘了是谁给你带来的了。
这次小苏又为了咱队里,拿出了这么几本书,还说出钱出力的请人,也没说收钱。
你干什么,你还嫌给的晚啊?
人小苏凭什么给你啊,你是谁啊?小苏就是心善我告诉你,你以为这书便宜啊,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给我瞧瞧,一本多少钱,”
弯腰爬到老头子身边,从他手里抢过一本书。
打开瞅了瞅。
别的她不怎么认识,但是阿拉伯数字还是认得的。
当年在扫盲班认的字也忘得差不多了。
翻了好大一会,才翻出来价格。
在这段时间,萧爱民大气都不敢喘。
一脸无奈加懊恼,只能乖乖的听自家媳妇训话。
大夫说了,老婆子有点 中风,以后尽量不要惹她生气。
谁知道自己就是语气差了一点,老婆子能这么大火气。
拿着书,用食指在价格那里指着:“看到没,这本要九毛八呢,九毛八知道不。
这五本就是五块钱,小苏问你要钱了吗?
这是你提前把钱给小苏,让小苏给你带回来的吗?啊?是吗?不是的话,你就给我闭嘴。”
萧爱民用眼睛瞥了瞥屋里的儿子,儿媳并孙子。
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奈何老婆子还不愿意鸣金收兵,还要继续。
只能赶紧投降:“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就是看到木耳得雨季种,这不是刚过去吗?我觉得吧…”
萧婶子牌机关枪继续哒哒哒:“你觉得个啥?你觉得个啥?
要不是我小苏,你能知道木耳种植这回事?小苏还说了出钱找人来教技术,你有钱?还是队里有钱?有没有一点数?”
萧爱民被训得一点反抗之心都没有。
最后干脆往炕上一躺,消极抵抗。
萧逸云看着自己爸妈斗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就是只看眼睛,也能看得出来,萧逸云已经很努力了。
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罗小雨则是低着头,肩膀不时的抖动一下。
看得萧逸云无奈:这傻媳妇还能在明显一点吗?
四小只:爷奶吵架了,有点吓人怎么办!
至于几本书的主人苏若白,则是感觉萧婶子训得好。
自己心里刚刚升起的那点不值当,顿时被萧婶子的这顿输出,吹的毛都不剩。
谁曾想,萧婶子还在继续哒哒哒的扫射:“你还怨小苏,那些菜种子都是小苏提供的。
你们生产队弄得那个蔬菜队赚了多少,自己没有点数啊。
就算赚的不多,你是不是得给小苏正个名声。
告诉大家,这些公家的食堂之所以愿意买咱大队的菜,是因为菜好,是因为种子好!
你就算不能做主给小苏算点钱,你是不是也要给小苏送点菜,啥玩意都没有,你还在这嚎啥。
你赶紧的,我告诉你,萧爱民,这次我绝对不允许咱家里人在吃亏了,这次无论无何,你也得给我召开个大会,告诉大家这些种子都是咱家小苏带来的。
你在给我这样做个无名英雄,无私奉献,信不信我去公社告你!”
因为自己媳妇身体不大好,只能唯唯诺诺的萧爱民最后憋出来一句:“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因为你那个不成器的大儿子,我三儿媳都被编排成啥样了,你不知道啊!呜呜呜……”
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刚才萧婶子的二嫂来过。
来了之后见萧婶子还挺好的,就犹犹豫豫的,把最近村里对苏若白的那些话,跟萧婶子说了。
然后就有了萧婶子现在的爆发。
也有了萧爱民的一忍再忍。
没办法,他不占理啊!
“还有你那个大儿子,我当初就说了,不能养外人……”
谁知说到这里,一直不吱声躺那挨训的萧爱民突然起身,怒喝一声:“说啥玩意呢,孩子们还在呢!”
萧婶子一噎,望望屋里的孩子。
眼睛一闭,手捂着嘴,就趴在炕上哭了起来。
哭声里的不甘、委屈、愤怒。
在场的人都察觉到了。
萧逸云懵逼良久:好像,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罗小雨要吓死了:她听到了这个秘密,会不会被噶啊?
苏若白也不解:这萧逸景是领养的?书中好像没有说啊?
还是说,自己那种一目十行的看法,把这个看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