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皇上就传了厄音珠侍寝,她已经年过三十,虽然厚重的浓妆能够遮住她的皱纹。
可是到了侍寝的时候,不能上妆,朵颜卸去她脸上的妆容,厄音珠眼角的皱纹和松弛的面皮还是显现了出来。
在围房沐浴后,厄音珠便被裹得严严实实,活像个大粽子一般,被抬到了皇上的龙床上。
皇上此时正穿着一身宽松的明黄色睡衣,手里还拿着一本诗集,斜倚在床头,并没有任何动作。
厄音珠胆子极大,见皇上没有动静,她便主动掀开被子,悄悄地钻进了皇上的被窝里。
皇上看着眼前豫嫔那张略显成熟的面庞,尤其是那眼角淡淡的鱼尾纹,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兴致。
他轻轻地捧起厄音珠的脸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情,然后慢慢地朝她苍白的嘴唇吻去……
很快,养心殿内就传出了令人面红耳赤、难以启齿的嘤咛声。
李玉站在门外,听见屋内羞人的声音,只得从衣服里拽出两团棉絮,塞进了耳朵里。
翊坤宫内。
如懿和曦月、海兰、意欢、嬿婉、忻妃等人正围坐在暖阁里闲聊着。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这个豫嫔,年纪都那么大了,居然还这么喜欢撒娇卖萌。”曦月一边往嘴里塞着一块糕点,一边轻声说道。
“哦?你又听到什么消息了?”如懿一脸好奇地问道。“
能听说什么呀,看敬事房的记档就知道了,这个月十次有九次都是豫嫔侍寝。”忻妃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缓缓说道。
“豫嫔年岁大了,会伺候人,哪像咱们嫩瓜秧子似的。”卫嬿婉说着眼神瞟向如懿,二人会心一笑。
如懿笑意盈盈的开口。“你们倒别说,三十岁了,确实是有一番成熟的风韵呀,勾的皇上都找不到北了。”
“那哪里是成熟呀,分明就是皇上口味重。”海兰捂着帕子笑道。
“好了好了,你们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这些话出了翊坤宫可不能再说了。”如懿笑着提醒道。
“嫔妾倒是听说,玫嫔近日身子不太好,怕是熬不过去了。”意欢开口。
众人皆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感叹着玫嫔的命运。
如懿心下知道,白蕊姬当年生孩子时伤了身子,落下了下红之症,本就命不久矣。
上一世皇上发现她是太后的人,便使了计弄死了她。
这辈子,机缘巧合之下,倒是让她多活了两年。
曦月叹息一声说道。“玫嫔到底也是个可怜人,年纪轻轻的,生了个孩子没保住,还伤了身子,也失了皇上的宠爱。”
“是啊,玫嫔当年可是很受宠的,但命运却对她如此不公。”海兰感慨地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对于玫嫔的遭遇感到惋惜和同情。
“这宫中的女人,又有几个能逃脱得了命运的捉弄呢?”如懿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深知宫廷生活的残酷与无奈,每个女子都身不由己地卷入其中,无法自主自己的命运。
众人陷入了沉思之中,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他们意识到,无论身份高低贵贱,在这深宫里,每个人都是命运的棋子,随时可能被摆弄和牺牲。
“罢了,我们也不必太过伤感,玫嫔在宫中也算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希望她能够安心度过最后的时光吧。”如懿安慰着大家。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如懿的说法。
永和宫里。
白蕊姬虚弱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但仍然冷得瑟瑟发抖。
她的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原本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脸,如今更是消瘦得不成人形,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她的一双大眼睛深深地陷进眼眶里,看上去格外突兀和吓人。
她无力地睁大眼睛,静静地凝视着前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与哀伤。
这时,阿箬扶着如懿缓缓走进殿内。
白蕊姬看到如懿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恕臣妾不能起身向皇后娘娘行礼了,皇后娘娘今日踏足永和宫,是来看臣妾的笑话吗?\"她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空气中。
如懿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自顾自地走到榻边坐下。
\"本宫知道听说你身子不好,特意来看看你。\"如懿轻声说道,目光平静地落在白蕊姬身上。
白蕊姬听后,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臣妾这一辈子,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唯一惦念的,便是我那苦命的孩儿。\"
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无奈。
说着,她的情绪变得愈发激动,泪水不停地流淌下来。\"
我这个做额娘的,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她的声音哽咽着,几乎无法继续说下去。
“本宫已经命三宝在宫外为你和你的孩子立了衣冠冢,你会和你的孩子团聚的。”如懿一脸悲切地对白蕊姬说。
白蕊姬闻言,用尽全力支撑起身子,眼中满是感激,虚弱地说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臣妾到了地底下,也会保佑皇后娘娘的。”
如懿离开永和宫后,心情沉重,脚步也变得缓慢。
尽管白蕊姬过去曾有过种种罪行,但此刻看到她如此凄凉的模样,如懿内心深处仍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月光如水般透过窗纱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银白的光斑,映照出整个房间的清冷氛围。
白蕊姬艰难地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声音虚弱却充满了坚毅。\"俗云,扶我起来。\"
俗云面露忧色,心疼地望着白蕊姬,柔声劝说。\"主儿,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吧。\"
然而,白蕊姬却倔强地摇了摇头,坚持要起身。
俗云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无法改变白蕊姬的决定,只好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坐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