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剑堂,蓝曦臣刚刚坐定,一声惊喜爽朗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尖
“兄长,您怎么来了?”话音刚落,魏无羡满脸惊喜快步而入。
众人皆是一怔。
蓝曦臣更是一脸诧异,随即站起身一脸笑意道:“魏公子,别来无恙?”
“兄长,蓝湛呢?蓝湛他没和你一起来吗?”魏无羡却是顾不上众人异样的眼光,一脸迫切的看着蓝曦臣,随即又转头看向了门口。
再一声的兄长,蓝曦臣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诧异,依然温润和煦,看向魏无羡的眼光不觉多了一丝亲切:“魏公子,忘机他脱不开身,云深不知处如今百废待兴,事务繁琐,所以,忘机他没有和我一起来。”
“啊?”不加掩饰的失望,让江家几口人面色微微不悦。江枫眠还好,不动声色;虞紫鸢却是一脸厌恶,如若不是有蓝曦臣在场,恐怕又是一番呵斥。
江澄更是一脸不满,白眼翻飞。
魏无羡却是根本不曾在意,好几天了,可算见着和蓝忘机有牵连的人,他岂能不激动。
“那,兄长,蓝湛他怎么样?还有他的腿,他的腿怎么样了?有没有恢复,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吧?”连珠炮的发问,惹得江澄又是一阵白眼。蓝曦臣却是毫不在意,温声道:“魏公子放心,忘机无事,好好休养即可。”
魏无羡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又一脸失望,摸了摸鼻子,嘟着嘴道:“我还以为蓝湛和你一起来了呢?”
“魏无羡你说够了没有?泽芜君这次来是有要事,你能不能不要添乱。”江澄终于不耐烦,更是莫名恼怒。
几天了,魏无羡在莲花坞不是睡觉就是出去喝酒,和所有人都没有几句话,除了和江厌离偶尔撒撒娇,对玄武洞之事却是绝口不提。总感觉好像和自己疏离了许多。如今见了蓝曦臣却好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不仅欢喜异常,更是满口都是蓝忘机。江澄岂能好受?遂一张口当然没好气。
“喂,江澄我问问蓝湛怎么了?怎么就添乱了?他的腿被温煦打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不关心吗?”魏无羡一脸不爽。
“魏无羡……”
“行了,都聒噪什么?也不怕人笑话!”
虞紫鸢厉声打断两人的对话,说是冲着两人,可是一双眼睛却只是剜了魏无羡一眼。
魏无羡也早已习以为常,遂不再言语,微笑着向蓝曦臣行礼低声道:“泽芜君,魏婴失礼了。”
“无妨。”蓝曦臣微微一笑。两人随即坐定。
江枫眠此时方才和颜悦色道:“蓝宗主,如今蓝氏灾后重建,想必是百废待兴,琐事繁多,不知蓝宗主今日登门是有何要事?”
蓝曦臣微微一笑道:“江宗主所言不错,百废待兴不假,但是伐温却更是迫在眉睫。”
“伐温?蓝宗主此话何意?”江枫眠有些动容。
其他人也是一脸惊异,魏无羡更是隐隐激动。
蓝曦臣道:“江宗主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大祸来临与其逃避,不如主动出击或许会有一线生机。曦臣是想联合我们几大世家共同伐温,一举灭之,方为一劳永逸之上策。”
“好好,兄长说的太好了,我同意!我同意!我举双手赞同,早该如此。”魏无羡已经迫不及待的喊了出来。
蓝曦臣冲魏无羡会意一笑,江澄则是无奈的白了魏无羡一眼,江枫眠则是若有所思。
蓝曦臣又道:“如今温氏父子倒行逆施,早已激起众怒。而我已经收到消息,温若寒遭到阴铁反噬,自顾不暇,此时正是我们反击的大好机会,错过只怕会后患无穷。”
魏无羡却是心里明白,所谓的消息当然是来自于金光瑶,当然如今还只是孟瑶。
江枫眠略一沉思有些迟疑道:“蓝宗主,伐温可不是一朝一夕,如此大事,还是要好好计划,三思而行。”
蓝曦臣微微一笑道:“江宗主,没有任何的战争是按照计划成功的,但是没有计划也是万万不行的,无论多么详细周密的计划,都需要付诸于行动。众志成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江枫眠微微点了点头。
一切议定,蓝曦臣意欲即刻赶往清河。
莲花坞大门口,蓝曦臣向江枫眠拱手道别,道:“江宗主还望早做决定,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魏公子和忘机杀了屠戮玄武,恐怕这事不会轻易了结。温晁此人,心胸狭隘阴狠,我担心他会报复魏公子。”
魏无羡淡淡一笑,却是被虞紫鸢又狠狠的剜了一眼,只得摸了摸鼻子,无奈的暗暗叹了口气。
“哼,他们要来便来,莲花坞还怕他们不成?”虞紫鸢不屑道。
江枫眠亦是淡淡一笑道:“我云梦江氏素来和温氏井水不犯河水,想来他们也不至于痛下杀手,蓝宗主多虑了。”
魏无羡张了张嘴,最终忍住。
云梦街道,蓝曦臣并没有着急赶路,而是缓缓而行。
果然,背后传来的一声“兄长”让蓝曦臣会心一笑。
魏无羡两步奔上前,一脸开心道:“兄长若不着急赶路,魏婴请兄长喝两杯如何?”
“好,我也正想和魏公子聊聊。”
云梦酒楼,魏无羡点了满满一桌子菜肴,难得都是清淡饮食。
“兄长,我知道你们蓝氏不喜欢辣菜,所以点的都是清淡的,兄长尝尝可还合你胃口?”
“无妨,都可以。”蓝曦臣微微一笑,
“那要不兄长陪魏婴喝两杯?我可知道兄长你是可以喝酒的,你的酒都被你用灵力化掉了,所以不算违法家规。”魏无羡将两个人面前的酒盅都斟满酒。
蓝曦臣微微一愣,自己用灵力化掉酒力他是如何得知?继而又心中了然,除了自己的亲弟弟还能有谁。
蓝曦臣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遂不再多言拿起面前的酒杯和魏无羡对饮一杯。
“好了,魏公子,有什么想问的,尽可以开口了。”三杯酒结束,蓝曦臣放下酒杯,一脸和煦。
魏无羡有些不好意思一笑,随即嘟了嘟嘴道:“兄长,看您说的,我就是想请兄长喝一杯而已。”
“魏公子,你是想问忘机是吗?”蓝曦臣微微一笑道。
魏无羡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道:“那个,兄长,蓝湛他真的没事吗?我想去云深不知处去看他,可是又不敢离开莲花坞,心里很着急,兄长,你可不可以详细的给我说说蓝湛的情况。”
蓝曦臣道:“魏公子,在莲花坞我不是给你说了吗,忘机无事,你尽管放心。”
“可是……”魏无羡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在他心里,今天蓝湛是应该来莲花坞的,即使家族事多,这些都不是能让蓝忘机不来见自己的理由,可是这些魏无羡又不好说出口,
似乎看出了魏无羡的心思,蓝曦臣又道:“魏公子,你知道我为什么第一家来的就是云梦江氏吗?”
魏无羡摇了摇头。
蓝曦臣轻轻一笑道:“受人之托当然要忠人之事。”
“啊?兄长是说蓝湛吗?是蓝湛让你看我的?”
蓝曦臣微笑不语点了点头。
“哈!小古板还算他有点良心,我还以为他把我给忘了。”魏无羡嘟着嘴嗔怪,却是掩饰不住满脸欢喜。
蓝曦臣轻笑摇了摇头,随即又认真道:“魏公子,在不夜天你得罪了温晁,我担心他会对你和莲花坞不利,你还是要多加留意。”
“哼,我倒是希望他来,他要是不来,我岂不是白等了?兄长放心,阿羡自会准备。”魏无羡弯起的嘴角,一抹轻笑,一抹不屑。可是一声“兄长”一声“阿羡”却无比自然,毫不做作。
虽然在莲花听到魏无羡叫自己兄长有些诧异,但是蓝氏几千条家规教养出来的蓝氏家主自是心智非常人可比,蓝曦臣尚能保持淡定。可是两人如今单独对饮没有了第三人,再次听到魏无羡仿佛早已习以为常的称呼,蓝曦臣终于还是忍不住,有些试探的轻声道:“魏公子,你……为何要称呼我兄长?可是,和忘机有关?”
“啊?”魏无羡一怔,随即脱口而出道:“当然和蓝湛有关,我们已经拜……拜……哦,我们拜把子了。”
“拜……把子?忘机和你……拜把子?”蓝曦臣一脸惊诧。
“哦,是!就是结拜,所以我当然要叫您兄长了,蓝湛还让我叫他二哥哥。”魏无羡叫苦不迭,都说一个谎言要用很多句谎言来遮盖,果然不假,可是如今也只能“一谎到底”了,不然,总不能说自己和蓝湛已经结成了道侣。“兄长”两个字是说习惯了?那还不得把蓝曦臣吓死!
饶是蓝曦臣一肚子的疑虑,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再问反而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毕竟即使没有两人的拜把子,被人称呼兄长,而且还是由内而外的毫不做作的自然亲切,本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何况自己弟弟自小孤傲的性子,难得又有一个年纪相仿愿意接近的朋友,岂不正是自己所期盼的吗?
“兄长,要不你以后就叫我阿羡吧?既然我和蓝湛结拜,你也不要见外,叫我阿羡即可。”
仿佛想到了蓝忘机如今的重伤未愈,蓝曦臣眼底闪过一抹痛色,随即又温声道:“好,魏公子……不,阿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