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岂有此理!”魏无羡双目喷火,攥住戒鞭,手臂狠狠的用力一拽,门生一个趔趄,戒鞭已经脱手。
“魏婴!你……你放肆!”蓝启仁又惊又怒。
魏无羡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刷”的一声,将戒鞭猛的摔在地上,看也不看众人,眼光转向跪在地上的白衣人,已经被大雨浇透的那个人,血迹和着雨水将整个后背全部渲染,触目已经是一片淡红。巨大的心痛瞬间弥漫全身,魏无羡猛地一把将蓝忘机捞起,毫不顾忌的直接揽在了怀里。
“魏婴!”当那人瘦削而俊俏的脸颊近在眼前,蓝忘机内心一阵颤栗,嘴唇控制不住的颤抖。两人两两对视,脸上已经分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
“魏婴,莫要……胡闹。”
魏无羡却是一语不发,猛地揽紧了手臂,蓝忘机被迫整个人紧紧的贴在了魏无羡胸膛。
“尔等迂腐之辈,”魏无羡一只手揽住那人腰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陈情,直直的指向长廊下一排蓝氏长老们,极亮的大眼锐力而凌冽,“我曾发过誓,今生,绝不再允许蓝湛受到你们那些破家规的惩罚!可是今天,你们这些昏庸迂腐,不知好歹的老古板们,竟然要罚蓝湛戒鞭,你们告诉我,凭什么?!”
所有的人竟然无人敢应答,蓝启仁却是一恼,脱口道:“魏婴!你休要放肆!这里是云深不知处,如何处罚忘机,是我蓝氏家事,何须你来插手?!”
此言一出,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众长老们瞬间回神,纷纷一致对外:“对,此乃我们蓝氏家事,哪里轮到你来干涉!”
“就是!你凭什么干预我们蓝氏家事,如何处罚,皆是有家规依据,岂能容忍你在这里放肆!”
“魏无羡!休的放肆!谁允许你擅自在云深不知处走动?”
蓝启和忙道:“魏婴,万不可冲动!”
蓝曦臣起初微微一怔,此时却是波澜不惊,沉声道:“魏公子,不可无礼!”
“魏婴,放开我,莫要胡闹!”蓝忘机有些着急,意欲推开魏无羡,却不料那双手臂猛的揽得更紧,同时耳边传来一声不容置疑的低喝:“别乱动!不然我会当众亲你!”
蓝忘机心里一惊,仿佛被施了定身法,立刻停止动作,一动不动。这个人,可是说得出也做得到的!
搞定了怀里的人,魏无羡一双犀利的眸子无差别的扫视了一眼众人,冷冽的声音穿透雨帘,回荡在整个空气中:“尔等听着,你们刚才的那些话都是废话!与我而言,只要是和蓝湛有关的所有事情都和我有关,我在!谁也不能动他!任何人!否则我可不管什么雅正端方,我这个人可是从来都不按规矩做事的,你们懂得!”
话音刚落,蓝启仁几乎是咆哮:“放肆!魏婴!你放肆!”
这还了得!如此妥妥的挑衅,这要是传出去,蓝氏的脸可是丢尽了!何况,他还理所当然的当众抱着蓝忘机,而蓝忘机竟然,竟然任由他搂抱,这岂不是将蓝氏百年来的雅正端方肆意践踏!
几名长老忍无可忍,一阵嚷嚷,纷纷炸开了锅:“太不像话!真是无耻之耻,无耻矣!”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悲矣悲矣!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魏无羡,你莫要猖狂,你以为凭你一人能对抗整个蓝氏?”忽然一人压过了所有声音,大声呵斥。
“哦?”魏无羡冷笑,竹笛直指对方:“要不你试试?”
“你,你……”被指着的长老心惊不已,哪里敢上前。
“哼!”魏无羡睨着众人,怒声道:“蓝湛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要你们如此对他?你们以为你们蓝氏是谁?你们又以为蓝湛是谁?!你们听好了,听清楚了,蓝湛我要定了!谁也无法阻拦!否则,我手中的竹笛可不会因为你们什么狗屁雅正端方,就对你们温柔以待!听的懂吗?”
“魏婴,莫要胡闹,万万不可!”蓝忘机语音低沉而急切,亦是有些祈求。
魏无羡紧了紧手臂,略想一瞬,忽然眉峰一挑,狂捐道:”好吧,我就听我二哥哥的,既然你们说这是家事,那我就好好让你们见识见识何为家事!”
说完,毫不犹豫的捉住蓝忘机嘴唇用力的亲了下去。
蓝忘机猛地一惊,一阵颤栗!这可真是太放肆了!这可是在几乎所有的家族长辈们面前啊!大脑一瞬间的空白,蓝忘机立刻回神,本能的躲避,可是那人既然已经箭在弦上,又岂会让他轻易逃脱,一阵更加有力的亲吻,嘴唇已经再次被捉住,和着滚滚而下的雨水霸道而执着。
情急之下,蓝忘机刚想用力推开,可是一个念头突然如电石火光在脑中一闪而过,这个人既然已经身体力行,向众人宣告两人的不离不弃,如若自己抗拒,或者推开,岂不是陷他于两难?岂不是让他当众难堪!罢了罢了!剑已出鞘,既然已经允诺要和这个人生死相依,今日他如此放肆,自己也只有陪着了,不管结果如何,自己都陪着他便是!
一声叹息,蓝忘机忽然放弃了抵抗,毫不犹豫的一只手臂揽住那人肩膀,一只手臂紧紧托住魏无羡脑袋,深深回吻,心中默默低语:“魏婴,既然已经允你百岁之约,刀山火海,我陪着你便是!”
突然的转攻为“受”,魏无羡一阵错愕,随即心中一声赞叹:“蓝湛,不愧是你!”
阵阵涟漪划过心田,如此极不和谐的场景,两人的深吻竟然皆已动情。暴雨如注的古色古香的长廊上,紧紧相拥相吻的两个人,任由雨水拍打,任由狂风呼啸,彼此身体力行宣誓着允诺的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