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家,常正阳打开盒子后,发现竟然是一块全新的浪琴表和一支金子做的派克钢笔后,眼角一扬,看向二舅。
对方见状笑道:“拿着吧,你应得的,这两件东西本来就是我准备奖励给最优秀的子侄辈的,你现在是最优秀的,所以应该给你。”
常正阳闻言也不客气,将盒子合上,往口袋里一揣,嘿嘿笑道:“那谢谢二舅了。”
老郭家的年轻一辈用着羡慕的眼光看着常正阳,那块手表,还有金笔,可都是好东西啊!
可惜面对常正阳这样过于优秀的家伙,他们连嫉妒的心思都没有,只有仰望的份。
常正阳吃了午饭,下午回了医院,至于他二舅则在郭家庄住了下来。
傍晚时分,常正阳下班回家,好巧不巧的胡同外遇到了汪倩文。
“常老师,医院今天不忙吗?”
“算是不忙吧,汪同学,有件事我想询问下你。”
常正阳突然压低了声音,汪倩文随即低声回应道:“您是想问您二舅的事情吧?”
“不错,他说他现在是在瓜哇岛开厂子,名下有种植园,是不是真的?”
“根据南洋那边同志的反馈,应该是真的,但是……”
常正阳双眼微眯:“但是什么?”
汪倩文没有卖关子,接着往下说道:“但是我们在南洋的人手有限,查到的都是些公开资料,根据你二舅过去的履历来看,我们推测他是湾岛派驻瓜哇岛那边的,他之前应该是被边缘化了,只不过是因为你是他的亲外甥,所以他被对面点名派过来了,其目的恐怕是利用和你的感情,拉拢你,刺探情报。”
常正阳静静地听着汪倩文的分析,沉吟片刻后说道:“和我预料的一样,真是没想到,居然把我这位好二舅钓上来了,算了,不管来的是谁,我们总要把饵料放下去的,不然怎么钓大鱼?”
两人在胡同口分开,汪倩文在前面,常正阳则是停下抽了根烟,想了想接下来要怎么应付这位好二舅,有些苦恼的吐出一口烟。
“要不要告诉娘呢?算了,还是让她对二舅保留一份兄妹之情吧!不过,我的好二舅啊,你若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的话,别怪外甥不念旧情,行霹雳手段了!”
二舅在郭家庄住了五天后,回城本来是要住在招待所,只是在郭慧莹的强烈要求下,就住在了老常家。
正好西厢房还有一间是空着的,就让二舅住下来了。
二舅出现在雨儿胡同的时候,好家伙,可把很多人给惊到了。
不是,你一个曾经的宪兵司令部的上校团长,站在人民对立面的家伙,现在居然敢招摇撞市了?
等到大家知道二舅是给国家捐了一万美刀,还在南洋瓜哇岛有一座种植园,两个厂子的时候,心里顿时酸了。
一万美刀啊,说捐就捐了?
狗儿的资本家,地主……
“二舅,二舅,瓜哇岛在哪里啊?有什么好吃的呀?”
二舅抱着猪猪小朋友,耐心回答她那些千奇百怪的要求。
十月初的燕京正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枫叶红了,阳光也不灼热,舅孙两人坐在院子里,背影是那样的温馨。
郭慧莹坐在书房里,面前是画架,她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暖洋洋的。
此时画纸上已经出现了一大一小两道背影的轮廓,虽然没有正面,但是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他们的面容。
常正阳跟医院那边打过招呼,请了两天假期,打算陪二舅在燕京城里转一转。
正好二舅也想看看阔别十年的燕京,究竟发生了哪些变化,是变好了,还是变得更坏了。
“二舅,我们可以出发了!”
常正阳从屋里出来,背着挎包,示意二舅该出门了。
两人一人一辆自行车,再加一个小拖油瓶,也就是猪猪小朋友。
小丫头对这个刚认识的二舅很黏糊,非要跟他一起出去,两人无奈,只好带上了她,反正就在城里转悠,又不是去办事的,带个儿童也没事。
“哦,出发喽,我们要出去玩喽!”
猪猪小朋友坐在二八大杠上的专属座位上,手舞足蹈的大呼小叫。
所谓的专属座位,就是在二八大杠的大杠上,安装了一个儿童小座椅,小孩子坐上去,再用带子绑住,人就不会掉下来了。
这还是常正阳做的,以前猪猪小朋友都是被她二姐常婉月抱着,坐在后座椅上的,体验感很不好。
自从这个儿童座椅出现后,一下子就风靡燕京城,上次去津门海边玩的时候,也看到了类似的儿童座椅。
常正阳当时就怀疑,是不是全国上下都开始用这个了?
他甚至还看到大杠上放的儿童座椅是双排的。
嗯,也就是可以坐两个孩子的那种。
不得不感慨人民群众的智慧,同时也感慨二八大杠的耐操。
还好不是二十一世纪,不然这种改装,估计被罚哭了。
常正阳一马当先,二舅在后头跟着,猪猪小朋友就坐在他的大杠上,小大人似的给二舅介绍周围的风景。
你还别说,小丫头年纪虽然只有四岁多,但是口齿伶俐,说话条理清晰,路过的地方居然都能说出个一二来,可见她的记忆力也不错,将平时跟家里出来玩所见所闻都记在了心里。
真的是一个可爱又合格的小导游!
不过这样的情况等到他们出了东城区后,小丫头就有些迷糊了,这里她不认识啊!
于是她又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不断的问旁边的大哥常正阳,得到答案后,又将答案转述给二舅。
两人被这可爱的操作弄得不时的哈哈大笑。
要不说孩子是大人的开心果呢!
二舅一路看过来,真的是感慨万千,直呼燕京城变化很大,更加繁荣了,街道整洁,秩序井然,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昂扬斗志。
这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景象,也许他们以前真的走错路了。
他一边有感而发,一边对道路两边指指点点,告诉常正阳这里曾经是什么样的,那里曾经又是什么样的。
常正阳也是听着很认真,作为一个两辈子都是燕京人的他,他还真不了解燕京在那一段时间里的具体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