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萦被凌志呆头的样子逗得低头捂着嘴笑,周正看了眼凌羽,凌羽娇红着脸,又瞥了眼缇萦,那眼神感觉要刀人。
李氏见女儿是真的欢喜,又加了把劲,道:“是啊,周将军也算是凌志的好友,日后多走动才是。”
周正看着几位夫人,似是有话要说,余光瞥到缇萦时,冲着几人拱手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见此,几人都是笑着频频点头,“凌羽姑娘,请。”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越看越有夫妻相,缇萦高兴地只差拍手了。
凌志这才心领神会,叹了口气,道:“原来周正这小子中意之人是凌羽啊,还装什么神秘,我就说这打了胜仗不回长安,非要来咱家拜访祖母,敢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这小子!”
李氏大喜,拉着凌志问道:“周将军真对你说过?”凌志使劲地点头。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自从上次闹得不欢而散,我看凌羽这孩子对自己地婚事都不怎么上心,独独说到周将军,这孩子才有些动容。今个照你这么一说,两个孩子也算是情投意合,好!太好了!”李氏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凌志听李氏这么一说,也是得意起来,“那这小子以后就是我妹夫了,太好了!在战场上我不如他,可回了家,他还不得乖乖叫我声哥!”
几人说笑着,缇萦也是放下心了,这以后,真是亲上加亲了。
一出老太太院子,凌羽和周正两人并排走着。凌羽小心的看着周正的侧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有些严肃的样子莫名的让凌羽更加心动。
“周……周大哥,你好些了吗?”凌羽怯怯的开口。
“多谢凌羽姑娘关心,在下已无大碍。”周正面无表情,拱手道。看着周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凌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继续往前走。
从公孙老太太院里去往后院的路不远,一路上假山流水,有些江南的气韵,到底天气便凉了,假山上的花都落了。
偶尔飞过了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吵得厉害,两人一直沉默着走了很久。
“凌风,你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得地方,好不好?”假山后传来曹浩得声音。
凌风的事,李氏在凌羽刚回来的时候就跟她说了,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凌羽一再追问老太太忽然倒下的缘由,李氏知道事情瞒不住,到不如大大方方的跟凌羽说了。
曹浩的声音不小,要是有人经过,曹浩定会躲好,可凌羽和周正两人走的又慢又不出声,曹浩以为假山外没人。
这曹浩又来家里了,还想带走凌风哥哥,不行,她不能让曹浩如愿,她得去阻止他们,凌羽欲往假山后走去,周正挡在了凌羽前面,浅笑着,又做出请得姿势,请凌羽往另一边得大树下。
凌羽不明所以得看着周正,周正轻轻道:“你哥若真得想走,便不会与那人在此纠缠。”原来如此,凌羽这才点了点头。
果然,凌风得声音传来,“曹浩,你走吧!我,我跟你不一样,我还有哥哥,还有妹妹,若我走了,只剩下他们被耻笑了。”
“阿风,老太太已大好,你心中不必再有愧疚。我们只要离开了这里,相信用不了多久,老太太就把我们的事忘了,等过些年,老太太彻底消气了,我们再回来给她老人家磕头认错,好不好?”曹浩的声音带着哀求。
凌风好似没有说话,沉默了会,才缓缓开口,“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曹浩气急,只听一拳打在假山上,声音低沉,接着凌风心疼道:“你的手流血了,你……你为何如此……”
接着是布料的撕拉声,“别动……你为何要如此……你知道我有苦衷的,曹浩,你这样叫我怎么心安!”
曹浩没有说话,只是一阵拉扯声,随后传来两人重重地呼吸声。“跟我走吧!离开我,你再也找不到与你情投意合之人,外面天大地大,如何如不下我们,为何要受着世俗的桎梏!”曹浩怅然道。
凌风似有不甘,带着些许抽泣,缓了口气,“曹浩,做不出那种决绝之事,你我之事,驾着已然知晓,想来这些日子,他们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意,你且等几日,只几日,如是他们依旧不允,我便随你离开,从起天宽地广,我们相守一生。”
话音刚落,曹浩兴奋道:“太好了,阿风,我们说定了,我定会等你,等你跟我一起走。”接着,便又是一阵撕拉声。
听到这里,凌羽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件事她得尽快告诉父亲母亲。缓过神时,她才发现,周正面色沉重得站在自己身后,两人之间有一米宽得距离。
“叫周将军笑话了,兄长他近日有些犯糊涂,过阵子应就无事了。”凌羽一时不知道该给周正如何解释,只能胡乱言语。
周正却笑道:“这感情之事本就由心而生,是旁人旁的事阻拦不了的,你兄长与这曹浩情投意合,是对良配。”
凌羽瞪大眼睛,眼珠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周正,缓声道:“周将军莫不是……”
周正看着凌羽不可置信的表情,正色道:“我无断袖之癖,我只是尊重他们。”凌羽尴尬一笑,假山后的声音越来越大,凌羽听的脸红,拉着周正赶紧离开现场。
直到听不到声音,周正停下了脚步,凌羽回头一看,自己还拉着周正的衣袖,赶紧松开了手,“周将军莫怪,刚才情急之下,我才……”
周正往凌羽面前走了一步,冲着凌羽拱拱手,道:“这几日多谢凌羽姑娘照顾了,姑娘送去的吃食,在下感激不尽,恰巧今日我也有些话想与姑娘说。”
凌羽扶起周正,脸上的娇红还未退下去,轻轻道:“周将军不必客气。你既在我家养伤,我理应多多照顾的。周将军有什么事,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