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定允冰冷又暴戾的眼神看得乔夫人直打寒颤,她立刻起身站直身姿,拍了拍自己的小包骂道:“珍姐,你是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了吗?连个小包都拿不好,”
站在楼梯口的珍姐被骂的莫名其妙,明明自己啥也没做,平白无故招来一顿臭骂。也只能无奈的接受这口锅。
“如果让我查到谁是幕后主使,我定不饶她,哼!”曾定允怒目而视转身离开。
曾夫人轻抚着加速跳动的心脏,见曾定允离开,立刻上前说道:”老爷啊,老爷,都这节骨眼了,你就答应和他们合作吧,对咱们又没有什么损失,何苦受这份罪呢,还被人家监视,真是活受罪。不行,我要带着我们曼蓉去我弟弟那里住几天避避风头,“
曾老爷考虑到他们的安危便答应道:“你懂什么,一旦和他们合作,那就扣了一顶卖国求荣的高帽子了,哎,走吧,走吧,也只能这样了,你带着曼蓉先到展龙那里躲躲,我暂时只能守在家里,联系商会其他人再商量一下。”
“好,那我就先带曼蓉走了,老爷你自己多保重,曼蓉,快走。”说完曾夫人便要拉着曾曼蓉要离开。
曼蓉挣脱开曾夫人的手,跑到曾老爷身边不舍的说道:“爸爸,我不走,我要陪在爸爸身边。”说完依偎在曾老爷身边,很是难过。
“乖,曼蓉,听你娘的话,我没事的,我有你大哥保护呢,他好歹是个少帅,爸爸没事的。去吧。”
曾老爷拍了拍曼蓉的手背,亦是不舍的劝她离开,眼中泛起泪光。
曼蓉被曾夫人半拉半拽着离开了曾府,曾老爷看着冷冷清清的府邸,心中不禁感到悲凉,打拼了大半生,除了这凄冷的富贵,好似什么都没有留在身边。
“爸爸,”突然楼梯口传来一声稚嫩的童音,原来是小少爷曾定安,他拿着手里的玩具正看着曾老爷微笑着。
“安儿,来,来爸爸这里,”他轻声唤他,定安便蹦蹦跳跳的走到曾老爷身边,曾老爷轻抚着他的头说道:“累不累,刚才和谁在玩啊?”
“自己在玩,和我的好朋友,”定安说完举起手中的玩偶,曾老爷不禁老泪纵横,想到孩子变成这样,自己也有很大责任,内心自责不已。
“安儿想不想妈妈?”曾老爷突然问道。
”嗯,安儿想妈妈,很想很想,”定安认真的一直点着头,拿起玩偶抱在怀里,这是他母亲许佩灵小时候给他买的玩具。
曾老爷低头沉默半响,突然叫道:“珍姐,珍姐。”
“老爷,我在,在这呢,”珍姐听见叫声快速从楼上奔了下来。
“老爷,什么事啊?”
“你给小少爷带些行李和他喜欢的东西,将他送去那个女人那里,跟她说好好照顾小少爷,暂时住在她那里一段时间,再让管家取些钱来一并带给她去。”曾老爷说完抱了抱定安叮嘱道:“安儿去了妈妈那里,要乖乖听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听你妈妈的话,知道吗?”
曾定安高兴 的拍着手转起圈叫着:“听妈妈话,去找妈妈喽。安儿听话。听妈妈话。”
“乖,”曾老爷满脸慈祥地轻声呼唤道,目光温柔如水,凝视着眼前小少爷那张如春花绽放般灿烂的笑容。这无邪的笑颜,瞬间将他的思绪带回到多年前,那时他初次见到曾定允,也是这般天真可爱、惹人怜爱,同样的笑容仿佛穿越时光而来,深深地触动着他的心弦。
然而,自从那次之后,他便再也未曾见过曾定允对自己展露如此真挚的笑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缠绕在他心头。他懊悔不已,恨自己当年为何那般愚蠢,竟会轻信谗言,狠心将他们母子生生拆散。
而如今,曾定允对他的冷漠与无视,无疑是对他过去所犯错误最严厉的惩罚。想到此处,他不禁长长地叹息一声,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老爷,那我送小少爷过去了。”这时,一旁的珍姐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拉着满脸笑容的小少爷来到曾老爷面前说道。
曾老爷用手扶着沙发扶手,缓缓站起身来,朝着珍姐轻轻摆了摆手,声音略显疲惫地说道:“去吧,去吧,路上小心些。记得我叮嘱你的话,一定要照顾好小少爷。”
“是,老爷,您放心吧!我一定把您的话原封不动地带到。”珍姐连连点头应承道,然后小心翼翼地牵起小少爷那胖乎乎的小手,一步一步向着客厅门外走去。
小少爷则一蹦一跳地跟在珍姐身旁,嘴里还哼着欢快的儿歌,显然对于去的地方充满了期待。两人很快就走到了门口,那里正停着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
珍姐打开车门,先将小少爷送上车内安置妥当,随后自己也坐进车里,并关好了车门。
曾老爷默默地站在客厅中央,透过窗户静静地注视着汽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大门外。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