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假装昏迷的闫洛悠,隐约察觉到了邬裕的异常,心中不禁暗自惊呼。
糟糕,自己怎么如此大意,竟然拿错了药!
那瓶药原本是打算用于云裳谷中马匹的繁殖药剂,而非人类所用……
这下可真的闯了大祸!
闫洛悠心中暗骂自己糊涂——
这种牲畜专用的繁殖药剂,其效力之强,远非普通春药可比。
一旦误用,后果不堪设想。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心中默默祈祷邬裕能够尽快离开房间,找其他途径缓解药性。
然而,在紧张与慌乱之中,她竟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一个刚刚嫁入的新娘。
邬裕的耐力本就超乎常人,对于一般的春药,他只需稍运内力,便能将药力逼出体外。
但这次的药剂却与众不同,他尝试调动内力,却感觉体内火热更甚,仿佛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
闫洛悠在心中焦急万分,她多想提醒邬裕——这种牲畜专用的繁殖药剂,越是强行压制,情况越是糟糕。
但她此刻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被邬裕发现,从而招致杀身之祸。
正当她心中忐忑不安之际,邬裕似乎注意到了床上的人。
受药力影响,他的神智已经有些迷离。
而眼前娇艳欲滴的美人,更是让他目光更加炽热。
闫洛悠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
她听着邬裕一步步逼近的脚步声,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手悄悄伸入衣袖,紧握着藏在那里的药粉包,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邬裕的双眼已经变得通红,额头上布满了密集的汗珠。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脖间的青筋也根根暴起。
他原本冷峻的面容,此刻更添了几分邪魅与狂狷。
他支撑着身体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身着红衣的闫洛悠,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仿佛看到了两个重叠的身影。
“别过来,千万别过来!”闫洛悠在心中默念着。
她紧闭双眼,紧张地咬着下嘴唇,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坚守着自己的原则,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伤人。
但如果邬裕真的对她有不轨之举,她也只能采取必要的手段了。
突然,闫洛悠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邬裕提了起来。
她心中一惊,条件反射地甩手撒出了药粉。
药粉在空中四散开来,瞬间迷住了邬裕的双眼。
邬裕吃痛之下,松开了手,闫洛悠趁机从他的掌控中挣脱出来。
然而,邬裕的意志力却异常惊人。
即便此刻受药力影响且双眼被迷,他仍然迅速识破了闫洛悠的身份。
“原来是你,万化巾帼!”
闫洛悠心中一凛,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在月光斑驳的夜色中,他竟奇迹般地稳住了身形,与闫洛悠那狡黠的目光正面对峙。
闫洛悠见计谋被揭穿,嘴角勾起一抹尴尬的笑意。
她赔笑道:“邬宫主,真是抱歉了。”
“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今晚的这一切,纯属一场误会。”
“我本意只想用迷药让你们暂时失去意识,以便我逃脱。”
“未曾想,一时疏忽,下错了药。”
她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那双灵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歉意。
“我知道你此刻定是难受至极,但那种药并无解药。”
“要不,我出去替你物色一位温婉可人的女弟子,如何?”
言罢,闫洛悠便欲转身逃离。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股凌厉的掌风骤然而至。
闫洛悠身形一闪,灵活地翻滚至一旁,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自语。
“吓死我了,邬宫主,咱们有话好好说嘛!”
眼见邬裕步步紧逼,闫洛悠的双手在袖中急切地摸索,试图找到能够缓解药性的药物。
邬裕的双眸因愤怒和药效的作用而变得猩红,那性感的唇瓣此刻却仿佛发出了死亡的咒语。“你,在找死!”
“不敢,不敢!”
闫洛悠强颜欢笑,手中却已暗暗准备好了另一支药粉,出其不意地撒向邬裕。
邬裕抬手遮挡,却发现自己的臂膀如同灌铅般沉重,动弹不得。
“可恶,你又下药!”
邬裕怒不可遏,恨不得将闫洛悠碎尸万段。
闫洛悠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是为你好,怕你伤了自己,实属无奈之举。”
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
趁着邬裕暂时无法动弹,强行将药丸塞入他的口中。
“邬宫主,催情药确实无解,但我给你服下的是催吐药。”
“服下后,你会将近日所食之物全部吐出,同时也会带出部分药效。”
“至于剩余的部分,我有两个建议供你参考——”
“一是找个合适的人解了;”
“二是去外面找个凉水河浸泡一夜。”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言毕,闫洛悠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再不走,恐怕就难以脱身了。
“万化巾帼!”邬裕咬牙切齿地怒吼着。
他强行运用内力化解了药粉,身体这才得以恢复自由。
待他追出门外,闫洛悠早已踪迹全无。
内力涌动之下,他体内的血液仿佛沸腾起来。
突然,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心头。
邬裕忍不住俯身狂吐,直至胆汁倒流,才稍稍缓解了那股翻江倒海的不适。
一番呕吐之后,虽然血管爆裂的感觉逐渐消散,但体内的燥热却依旧难以平息。
邬裕望着空旷的夜色,心中五味杂陈。
在那幽深莫测的后山之中,邬裕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杀意。
他毅然步入了那片被春日阳光轻柔抚摸的瀑布之下,任由清冽刺骨的水流将他浸透,一夜未眠。
山谷间,回响着他那震耳欲聋的咆哮,仿佛要将积压的仇恨倾泻而出。
“万化巾帼,我邬裕誓要与你,不死不休!”
而在另一个角落,一场关于爱情与背叛的悲剧正悄然落幕。
那位本应成为新娘的女子,满怀憧憬地私奔而去,却不幸将满腔真情错付。
她那所谓的意中人,不过是个贪财好色的骗子。
在榨干她的一切后,毫不留情地将她一脚踢开。
城主之女,心如死灰,本就身陷邬裕的追杀泥潭,如今更是万念俱灰。
她选择了以决绝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
她含恨一跃,化作了悬崖之下的一抹凄美残影。
闫洛悠在事后偶闻此事,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禁感慨:“多情总被无情恼,这便是那些痴情女子的宿命吗?”
然而,在这个充斥着利益交换的世界里,闫洛悠早已学会了置身事外。
她只遵循着拿钱办事的原则,从不探究背后的故事。
邬裕的恩怨情仇,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出了她的记忆。
但就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闫洛悠回想起自己曾给邬裕带来的困扰,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然而,当她对上邬裕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神时,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肃穆。
“邬宫主,这是一场误会,真的只是无心之举,我并未伤及无辜。”
“请您大人有大量,宽恕我的过失吧。”
邬裕的目光如同利剑,仿佛要穿透闫洛悠的灵魂。
“误会?去地牢里慢慢解释吧!”
话音未落,又是一枚暗器破空而来,闫洛悠慌忙躲进了汤天佑的身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瞥见街道上出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是闫家的人,他们正从客栈方向赶来。
“糟糕,今天真是霉运当头,怎么净碰上熟人!”
闫洛悠低声向汤天佑求助:“汤堡主,帮我个忙,掩护我一下,我得先撤了。”
汤天佑早已注意到了下方的来人。
他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暖意。
“好,你小心行事。”
得到应允后,闫洛悠立刻转身,如同一阵风般逃离了现场。
“想逃?”邬裕怒喝一声,瞬间甩出了数十枚暗器。
汤天佑手中的长剑宛如游龙,灵活地挡住了所有飞来的暗器,游刃有余。
邬裕的目光转向街道上那些慌乱的稷下宫弟子,厉声喝道:“还不快去追!”
弟子们闻言,立刻朝着闫洛悠逃离的方向追去。
邬裕怒视着汤天佑,怒意仍未消散。
“汤堡主,你这是铁了心要和本尊作对吗?”
汤天佑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温和,仿佛春日里和煦的微风。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邬宫主,还望您能够理解。”
“哼!”邬裕冷哼一声,掌心凝聚起一股强大的力量。
他猛地一挥,只见一层青瓦片如同海浪般汹涌向汤天佑袭来。
汤天佑身形轻盈一跃,长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将飞来的瓦片一一击落。
一抹凌厉无匹的剑芒横空出世,宛如流星划过夜空,精准而决绝地切割开了邬裕凝聚的掌风。
它将其一分为二,气浪翻滚间,透露出不凡的武学造诣。
邬裕借此契机,目光如炬,锁定在逃遁中的闫洛悠身上。
他身形一晃,犹如鬼魅,疾速向前,誓要将人擒回。
然而,就在他迈出第三步的瞬间,一道黑影骤然闪现。
仿佛一座移动的山岳,稳稳地矗立于道路中央,将邬裕的去路彻底封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邬裕不得不暂缓追击,眉宇间闪过一丝惊疑。
汤天佑在一旁,目光锐利如鹰隼,迅速捕捉到了这一幕。
待他仔细打量,不禁脱口而出:“梅炜?!怎么会是你?”
言语间,既有意外,又含着一丝不解。
只见这位黑衣侍卫,身形挺拔如松,面容冷峻。
他,正是平日里沉默寡言,却武功高强的梅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