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造反,全天下开始蠢蠢欲动。
并州北境的鲜卑三部组成联军一直在边境骚扰,但是不敢南下。吕布、张辽无视他们,只是派大军将边境汉民都接入关内,坚壁清野,随他们折腾。
吕布将重心放在冀州和幽州,只留给张辽三万兵卒据守边境,他统御六万大军在乐平郡,盯着袁绍和公孙瓒两人。
袁绍的“女婿”孙策,写书信于他,相约共同举兵,打入洛阳,拥立刘协为帝。袁绍因为忌惮吕布,还在犹豫之际,公孙瓒已带兵突袭了他们。袁绍干脆断绝杂念,专心和公孙瓒交起手来。
没有袁绍的呼应,只有徐州和大半扬州的孙策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在他对面的是曹操、刘备、鲁肃这些历史大拿。不过孙策也没放弃,借故剿匪名义,与周瑜分兵屯军边境,寻找机会。
刘表则又很适时的生病,无法处理政务。身为世子的刘琦,虽然想响应自己的大舅子,但是只有半州军权的他,主管的是江夏水军,步军少,防御可以,进攻不足,而且粮草供给在蒯越手里把控。
西北这边,汉军在天水休整大半月,由张盛的下属杨昂统兵两万据守陇西城,严颜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将,由他统兵三万,据守定西,守住汉军的命脉。
韩遂退回金城收拢溃兵,再次统领十万兵卒驻扎在榆中平原,这是定西山谷西出之地,韩遂的军师虞先生在谷口设置重重防御工事,段煨尝试过两次都未成功突破谷口。
战略上汉军占据了主动,但是韩遂守住地利优势,汉军一时也无法推进,两军僵持对峙。
唯一让刘辩欣慰的是马超去陇西、青海一带收复羌族,效果不错。陇西、青海一带羌族多受马腾恩惠,多年来马腾对待他们也是照顾有加。在知道马腾真正死因后,都义愤填膺,选择支持马超。
马超也向羌族各部解释清楚,不存在马腾奉旨意去屠戮西域和羌族的事情,这一切都就是韩遂编造的。只要真心融入大汉的,皇帝都会欢迎。不愿加入的,只要不侵犯汉土,杀害汉人,也会尊重他们的自治主权。
草原上,为了利益出卖兄弟是大忌讳,羌族知道韩遂的所作所为后,都不耻与他为伍。更主要的是大汉已经强大,既然马超承诺大汉皇帝不会对他们进行屠戮,那自然也不愿继续战斗。
毕竟陇西城一战,他们体会到大汉军的实力,既然没有生存危机,就没必要为了韩遂的私利去冒生命危险。
两万羌族兵卒选择离开了韩遂联盟军,大部分保持中立,回归自己的部落,只有少数意愿归降大汉的,选择留下来跟着马超。榆中韩遂联军只剩八万,但想要突破谷口依然不容易。
天水军议殿内,刘辩问着众臣,“众位可有破敌良策?现在河北和江南都有异动,我们的消耗战已不易采取,需速战速决,回师中原。”
历史上公孙瓒不是袁绍的对手,虽然历史线改变,但是大概率这次公孙瓒还是要失败。刘辩不清楚公孙瓒能坚持多久,只要袁绍打败公孙瓒,腾出手来,必会与孙策联手南北夹攻洛阳,因此需要在公孙瓒失败前,打败韩遂。
贾诩盯着沙盘,忧虑道“臣担心的是韩遂是否还有其他盟友?陇西一战,只看到西域和陇西羌族,现在羌族离队,韩遂只剩八万兵马,为什么他们大军还如此淡定?”
“你的意思,他还有后手?”刘辩问道。“他们会在哪里?”
贾诩盯着沙盘猜测道“鲜卑在并州北境骚扰,夹在鲜卑与凉州之间的乌桓却这么安静,微臣觉得不对劲。”
“乌桓聚居何处?”刘辩问道。
“在这里。”贾诩在沙盘上点出,所处地方位于武威郡以北,河套以西。“按照军报,乌桓约有四万兵卒。”
众人围着沙盘,刘辩自言自语道“才四万兵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灭了他们!”
庞统劝解道“陛下,您忘记了,我们刚劝降羌族,说只要不主动侵犯汉土,就不会屠戮他们,现在转身就袭击乌桓,那不是将羌族再次逼反。”
“可恶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难道我们就只能等着他们出招来接招吗?”刘辩气愤地骂道。
贾诩笑着说道“不主动打他们,没说不能主动找他们做生意呀。”
刘辩来了兴趣,说道“详细说来。”
贾诩悠悠说道,“我方可以派使者主动找到乌桓,就说我们要借道打韩遂。从他们部落经过,途经武威袭扰金城后方。不管他们答不答应,我们丢下钱粮就走,只要钱粮留在乌桓,就视为他们收了。”
“然后讨伐大军,故意慢慢走,路上走上个两三个月,就是不到乌桓境内。这样乌桓一不能动军因为我们的讨韩大军在路上,二还可能引起韩遂猜疑,两边关系破裂。”
“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刘辩竖起大拇指,“文和,朕爱死你了!”
贾诩惊得嘴抽搐,不知怎么回话。刘辩也不拿他打趣,说道“好了,你别多想,朕是夸你。”
贾诩回道“臣明白,就像老阴逼是吗?”
“对对对”刘辩憋着笑,恢复严肃表情,问道“乌桓问题已经解决,那么怎么破韩遂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庞统说道,“他们搞来投石车,轰炸了我们陇西城三天,我们也用投石车轰炸回去。臣听闻洛阳有陛下改良的投石车,可以拆装拼接成型。”
“若有此神车,我们可以将投石车分批扛上陡峭的山头,在山谷顶合适地段,组建数台投石车,到时抛射覆盖整个谷口,防御工事能尽数摧毁。”
刘辩听完十分开心,命令道“这两事就由你们亲自去督办,速战速决。”
大汉使者带着十多车钱粮,来到乌桓,拜见其首领丘力居。丘力居看到大汉使者带来的诚意,十分心动,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但是作为韩遂身旁不算强大的游牧民族,他也不敢背盟,怕万一韩遂赢了,到时候会遭到疯狂的报复。
乌桓首领丘力居犹犹豫豫的说着一些拒绝的话,使者一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拆封几个宝箱展示钱财,并砸坏粮草的运输车。
使者对着乌桓首领丘力居说道“宝箱已经开封,而且车辆也已损坏,东西已经带不回去了,还请丘力居首领辛苦下替我代为保管下。”
说完,就带着使节团成员,头也不回的离开乌桓部落。作为礼仪之邦的使者,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丘力居假模假样的追出一段路,然后不见使者,惋惜地回来,命人将钱粮收纳好。
身旁下属疑惑问道“首领,我们真的要帮助汉人打韩遂将军吗?那我们是要投靠汉军了?”
自作聪明的丘力居说道“当然不是了,我们只是替汉军代为保管。来人,将汉军要借道攻打武威,偷袭金城的消息传递给韩遂。”
丘力居从一个宝箱里抓出一把铜钱,笑着塞到下属手中,说道“我们将情报都告知了韩遂,就不算背叛了他。如果汉军打过来,被韩遂埋伏歼灭,那这些钱粮不就无主认领,成为我们的了吗?,若汉军真的打赢了韩遂,那我们也兑现了借道承诺,那这钱财不是更该给我们?”
下属听言,敬佩不已,纷纷夸赞首领聪明,大智慧。
殊不知,当虞先生听闻乌桓首领丘力居没有退还汉军钱粮时,他就动了杀心。虞先生料定,借道乌桓,完全是个谎子,这比选择从陇西绕道偷袭金城还远,汉军又怎么会选择这条路线。
分明就是要以此遏制住乌桓动兵,而乌桓首领丘力居收下钱粮,已经表明他打算坐山观虎斗,两家通吃。
按照虞先生最开始的计划,乌桓是配合鲜卑合攻河套,事成后河套之地由他们两家瓜分,韩遂则带着西域、羌族联军攻打雍州。以后大家占领两州一地,休养数年,便可图谋进取中原。
此前因为鲜卑战事不利,虞先生让乌桓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指令。现在乌桓收下大汉的银钱,虽说没背叛他们,但是明显的也不愿再出力参战,这是虞先生所不能容许的。
虞先生找到乌桓首领的大儿子蹋顿,许诺只要他带一支军队去劫杀大汉使者,待他提着汉军人头回来之时,虞先生定保他坐上首领位子。
蹋顿是乌桓首领的大儿子,早就失宠,倍受冷落,首领之位基本与他无缘。与其日后做一个弱小的王爷,守着荒漠的领地,不如搏一下,而且他只是杀个大汉使者,又不是篡位弑父。
蹋顿带着自己一百多亲信,日夜赶路去追赶大汉使者。虞先生则以有要事相商,来拜访丘力居,期间说料到汉军送来的财宝,虞先生假意好奇问道都有什么宝物,丘力居简单的把一些物件念了一下。虞先生吃惊汉军的大手笔,朝着要去一同欣赏下,被吹嘘的丘力居当即就豪爽的答应。
在宝物地窖内,丘力居打开宝箱,一件一件小心翼翼地取出来解释,虞先生也配合着称赞夸奖,开到第三个宝箱时,丘力居伸手去掏,结果从宝箱内串出一条银环毒蛇,一口咬中他的手背。
这蛇是草原的剧毒,一刻钟的功夫若不能及时得到救济就会死亡。丘力居躺在地上,剧烈的毒液在他体内快速扩散,毒液侵蚀着他的神经,使其全身痉挛,难以动天弹。丘力居抓住虞先生的衣襟,艰难地求道“快,大...夫,叫...大夫。”
虞先生一把 甩开丘力居的手,蹲在地上看着痛苦的丘力居,说道“草原的誓言,背叛盟友者不得好死。你看你遭报应了吧。”
丘力居听到此话,顿时明白,这毒蛇是虞先生放的,愤怒的丘力居看上自己的亲信,而此刻他的亲信也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丘力居彻底绝望,愤怒的他试图扑向虞先生,但是越愤怒只会越加快毒素的扩散,不一会,丘力居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死去。
确保丘力居已经死透,丘力居的亲信和虞先生才假装恐慌地跑出地窖呼救,等众人赶来,清除毒蛇,准备施救时候,发现丘力居早已没了气息。
丘力居的亲信,说出是毒蛇藏在宝箱内才咬伤了首领,这一切都是汉军的阴谋。于此同时,蹋顿也带着大汉使者头颅回来。
他高举头颅喊道“他早就看汉军不爽,多年来对他们欺压屠杀,这次特意私自行动去斩杀使者。”
部族人员先是气愤首领死于汉军的阴谋诡计,接着又看到大王子,杀了汉军使者回来,一下群情激愤,拥立大王子蹋顿做他们的新首领,为丘力居报仇。
顺利上位的蹋顿唯虞先生马首是瞻,很快整顿好军队,往天水杀去。被派去监视乌桓的两万大军,还在路上慢悠悠走着,全然没想法到,乌桓军在虞先生指挥下,已提前出发,埋伏在固原谷口等着他们。
山谷之地太容埋伏,两万汉军前军刚进入山谷,就从山上砸下无数巨石和山木,将汉军分割两段,接着埋伏在山谷各处的骑兵冲杀出来。慌乱的汉军毫无着招架之力,最后仅八千余人逃回了天水。
此时的天水只留有五千人守城,十万主力军都在陇西和定西两处,等待投石车到齐,便对韩遂发动总攻,谁知道,前去监督乌桓得的两万兵卒,会中了埋伏被击溃回来。而那个虞先生更是胆大的,敢四万大军就孤军深入。
刘辩站在城头,望着城外漫漫大军,不由叹息一声“这辈子就和守城杠上了,也不知道后世历史会怎么记载我这个皇帝,来个主公技能死守?!”
刘辩看着阵前的虞先生,夸赞道“虞先生好胆量,四万大军就敢孤军深入我方腹地。”
虞先生倒也客气,回敬道“这都是跟陛下学的,论兵行险着或偷鸡,您才更厉害。”
“哈哈”刘辩大笑道“既然你还叫我一声陛下,不妨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万一我真死了,我也知道下到地府是还谁家的债。”
虞先生听闻,先是一愣,最后缓缓摘下面具,恭敬说道“在下虞言,家父是虞放,灵帝时期官至司空,与长乐少府李膺等一起因党事被害。”
刘辩打了个响指,说道“明白了,那就开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