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严格来说，陈凡现在的神识，近似于刚迈入大宗师境界。
    觉醒了。
    但还很微弱，并不明显。
    可这依旧足够震撼。
    跨入大宗师，一个最为重要的核心，就是神识觉醒。
    甚至可以说，神识是大宗师强大的最主要根基，没有之一。
    为什么大宗师能凝练剑气？
    剑气本身只是能量，但能将能量凝聚成剑气，需要神识主导。
    原理很简单。
    可简单不意味着低级，构成世界运转的底层规律，恰恰是那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几个物理定律。
    简单，同时也意味着稳固，意味着坚不可摧。
    “所以，只要我多听几遍玉板残片内的咒语，就能迈入大宗师境界？”
    这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陈凡心情激荡道：“纵使无法迈入大宗师，只要能觉醒神识，我也赚大了。”
    这一刻，陈凡脑子乱糟糟的，感觉自己智商已经不够用了。
    大概七八分钟后。
    “重复了？”
    陈凡心中微动，缓缓睁开双眸。
    此时，坐在对面的周召光正目光灼灼盯着他，没有询问，没有言语。
    两人只是对视一眼，似乎都看穿了对方的小心思。
    “大概七八分钟左右后，咒语就会重复，我估计，残片内完整咒语，也就这么长了。”陈凡眼帘低垂，简单解释道。
    “嗯！”
    周召光并不关心这个，他更关心的是：“我刚才看你表情很狰狞，又很激动？”
    “有吗？”
    “没有吗？”
    “那周前辈还看到什么？”陈凡脸上云淡风轻。
    实际上，心跳已经向200狂飙突进了。
    周召光已经跨入大宗师境，足足十一年了。
    他坐在距离陈凡仅有一米的距离。
    刚才陈凡神识觉醒，他是否有所察觉呢？
    “小陈，年轻人还是要踏实行事，切勿偏走歪门邪道。”周召光板起脸，意味深长的教诲一句。
    陈凡面露错愕。
    周召光难道没有感觉到自己神识觉醒？
    错！
    周召光察觉了。
    不过……
    神识觉醒本就是跨入大宗师境的核心标志。
    具体谁先谁后，倒没定论。
    但神识觉醒和跨入大宗师境是画等号的。
    陈凡跨入大宗师境了吗？
    显然没有。
    那他刚才的神识外探，肯定是身上某件宝贝作用。
    这很好理解。
    要是没宝贝，陈凡能杀曹崇元？
    再考虑到，陈凡先是神识外探，随即又一脸狰狞而亢奋的表情。
    “这小子果然在防我，甚至不惜暴露类似神识外放的宝贝。”周召光暗道。
    至于陈凡在没跨入大宗师境前，就凝聚神识，甚至还试探性外放？
    这在武道江湖中，相当于1+1=3，属于绝不可能的事。
    周召光连这个怀疑念头都没滋生。
    这不符合他常识认知。
    于是乎，滑稽的一幕出现了。
    周召光不问，陈凡也不说。
    双方全当刚才神识外探没发生过。
    “好，接下来，我试着转述从玉板残片内听到的声音。”
    陈凡抓起水杯，润了润嗓子。
    周召光见状，立即抓起监听耳机，全身心的仔细倾听。
    如何说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
    一百句话，九十九句为真，只需要一句谎话，甚至一个字说错即可。
    陈凡的操作也是如此。
    他只要故意挑选几个音，持续念错，这种精妙至极的神奇咒语，立马就会尽失玄妙。
    “多、伽、诃、叶……”
    人一旦专注于某件事，时间就会过的飞快。
    虽然宗师山还谈不上什么山中无日月，但陈凡和周召光确实也没什么大事。
    加之双方又都全情沉浸在对残片玉板的咒语研究。
    每天上午、下午，陈凡都会抽两三个小时。
    一边仔细倾听残片玉板内的咒语，一边对着高保真录音麦克风，进行精准拟音转述。
    “不对，不对，你这个音明显比上次低了一个度！”
    “你怎么回事？故意的吧，昨天这个音和今天明显不一样。”
    “我总感觉这前后两个音连接不上。”
    “等等，让我打电话问问那位声乐教授。”
    “别特么抽烟，嗓子哑了音就不准了。”
    在强大需求驱动下。
    周召光居然效率惊人的学会了听声辨别音准音高。
    转眼间，陈凡上山已经二十八天了。
    “好了，明天我要出门一趟，你也回去吧。”
    从四五天前起，陈凡的录音就开始完全趋于一致。
    长达七分二十一秒的录音，陈凡几乎一个音高音准都不会错。
    周召光原本计划让陈凡再录两天，以防万一。
    结果不巧，要出门一趟。
    这也让陈凡长达一个月的锦江之旅，提前结束。
    “是曹家的事吗？”
    “不是。”周召光摇了摇头。
    见他不愿多说，陈凡也不再多问，迫不及待回院子收拾打包自己的行李。
    “也不知道阿姐她们想我没有。”
    虽然只是离家短短一个月，但考虑到陈凡出狱不久，锦江这一个月，就显得格外漫长了。
    这让陈凡格外想念潘甜甜做的饭，晚意姐那衣架子一样养眼的傲人身材，还有认真学会计，要给自己管钱的阿姐。
    周召光出门比较急，吃过中午饭就要走。
    陈凡自然也不想再逗留半天。
    午饭后与周召光一同下了山，在高铁站，二人分别，周召光去蜀南，陈凡则一路向东返回龙城。
    龙城站。
    当陈凡阔别一个月，重新走出高铁站。
    外面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让开，让开，别挡道！”
    听着身后蛮横的驱赶，陈凡已经竭力避让，还是被那健硕保镖挑衅性的狠狠推搡了一把。
    这让陈凡顿时面露火气。
    在高铁上，这伙人半路上车就蛮横要换座位，想要坐一起。
    陈凡不乐意，双方闹到乘务员出面调解。
    眼下，明显还是为陈凡的不让座找茬。
    “出来了，出来啦！”
    “快！”
    “依纯姐，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啊啊啊啊，依纯姐，我爱你！”
    “依纯，依纯，一生挚纯！”
    在陈凡惊愕注视下，出站口，一群满面狂热的人拿着手机，像骑兵冲锋一样包围了上来。
    不明所以的陈凡，急忙避让开来。
    怎知，那蔫坏的保镖却恶意伸脚一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