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与一个疯批的初识
作者:诡秘的锦鲤   【HP】我才是她前男友!最新章节     
    如何真正变得强大。
    在我浅薄的认知里,这似乎不光是一个人努力的结果。
    它还需要人脉、金钱、权势这世间一切值得追逐的欲望作铺垫。
    而一枚隐退家族最后遗留的弃子,做出决定的那刻起我就将最后的倚仗亲手放逐,与那扇紧锁的大门一同埋葬。
    再高贵的身世如今不过空壳而已,在执掌权柄的纯血间或许会沦为更有趣的玩物。
    这是我费尽心机选择靠近塞西尔的原因。
    足够强大,足够偏执,也足够护短。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出乎意料的好骗。
    本来作为堂兄妹,但为了更加拉近两人的关系,我就告诉他,他那个早亡的父亲其实留下了两个血脉,一个留在了弗罗斯特,一个送去了沃夫林。
    所以我是他的亲妹妹。
    他定定地看了我很久,然后说好。
    就在这么阴差阳错下,我成了辛西娅.沃夫林。
    但私下里,我仍在寻找弗罗斯特家族流落在外的血脉,只有找到他们,血脉魔法才会生效,家主戒的作用才不会被掩埋。
    我缺少能为我卖命的帮手。
    这件事情其实并不容易,早已掩去的污点,沃夫林家族时时的关注,还有数不清的琐碎问题,都足以劝人趁早放弃。
    但大把挥洒出去的金加隆,极具针对性的调查,扩散到麻瓜范围内的数次探访。
    还是在宛如大海捞针的境况下为我带来了一些不确定的消息。
    就在今天清晨,那只我从弗罗斯特庄园带出来的小猫头鹰叼着印有一封麻瓜照片的信落在了窗边。
    我心下微惊,默默取过信抚了两下,又碰了碰猫头鹰的尾部。
    确信并没有人动过手脚后,轻轻打开了它。
    「致威廉夫人:
    您交待的事情如今已有了一些眉目,可惜我们并不能确定这个人是否如您所想,苏塞得,这个女人曾在十六年前于英国伦敦搬至美国纽约,没有丈夫,只有一个儿子,后来她意外死亡,留下她患有重症的儿子,当前在布朗克斯的中心医院治疗,时间已达两年之久。
    by:黑幕」
    时间,地点,那个不该出生的孩子,几乎所有能肯定的细节都吻合上了。
    我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他会是弗罗斯特曾经那个叛出家门的天才之后吗?
    一种隐隐的兴奋穿过了胸膛,烧得眼眸跟着燃起了灼热的亮光。
    我拿出早已找好的理由闭紧了房门,又多加了几道咒语防止有人闯入,随后翻出几瓶药剂放在外袍里,匆匆施展了幻影移形。
    虽然信上说是麻瓜间认为的精神绝症,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却早有了解,可以说,我认为他很清醒,并没有疯。
    ——
    亨普斯特德街道。
    站在川流不息的街口,这里的混乱糜烂几乎锁紧了我的眉头。
    在又一次目睹了场大型抢劫后,我是真的发自内心感谢自己有所预感似的提前施了一道隐身咒。
    否则恐怕连医院都没有找到,就会先被麻瓜间的恐怖袭击扰得烦不胜烦。
    我转着从塞西尔仓库里顺来的魔杖练手,黑檀木的材质意外的合拍,接连几个高阶咒语也未出差错。
    走马观花地溜过了几条街,我终于在耐心告罄的前一秒找到了正确的地方。
    这是一所并没有想象中糟糕的医院。
    至少没像路边看见的景象一样肮脏罪恶,我站在前台的登记处如实评价。
    “克莱恩,你确定吗?档案上写着他没有亲属。”
    “确定,我是他的姑姑。”
    前台护士怀疑地看向面前这个衣着复古的女人,长裙,兜帽,没有佩戴任何装饰,但遮掩的面孔和老派的英式口音依旧让人感到奇怪。
    格格不入。
    “好吧,请提供一下身份证明,病人的情况特殊,需要开具探视证。”
    “在这里。”我掏出信里准备好的东西递了过去。
    “没问题了。”黑人护士仔细检查后抬头对着我嘱咐,“病人在315病房,拿着这张卡去吧,但由于病人长期未进行正常沟通,我建议你还是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我敏锐地从最后一句里听出了些许微妙的情绪。
    嗯?
    难道他还能发疯狂吠或者施咒杀人吗?
    有点期待。
    我打了个响指,浑不在意地笑着走向315。
    大门紧闭着,鲜红的标志似乎印证着里面住着的并非一个重症病人,而是正被关押着的一头野兽。
    而当我打开门的刹那,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径直撞向了我的身体,像是剧烈坍塌的高楼,几乎压散了所有呼吸。
    我所有的思考在这一刻全线崩盘,只余下原始的感官。
    一秒。
    两秒。
    ……
    fuck,他是尸体吗!
    我偏过头微微喘气,无意瞥见少年的脸色白的发青,眼下殷红一片,嘴唇也是,眼珠的颜色绿的发蓝。
    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准确地说,是盯着我的眼睛。
    「似乎是在判别着什么。」
    也是这个举动,让我意识到了兜帽早在冲撞间落到了两米开外。
    “弗罗斯特家的人?”
    他开口说话了。
    “是——你很难以置信?”
    在意识到无法凭自己脱身后我彻底放弃了挣扎,转而将注意力移到了少年抛出的问题上,试探性地开口。
    “哈!哈哈哈!”
    “难以置信?当然不!这是,多么伟大的家族!”
    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讥讽的话音一遍遍回荡在这个空旷的病房。
    忽地,他凑近我耳边,轻声低语,“你准备,什么时候攻击我呢?嗯?”
    我没有说话。
    “就用你口袋里那个愚蠢的小木棍施个恶咒怎么样?巫—师—小—姐。”
    绿色的眼睛似乎在某一瞬间黑的透不进光。
    这语气里含着森然的寒气,我毫不怀疑他在瞬间起了杀心。
    “因为我是来合作的,不明显吗?”
    我淡定地对上他的眼睛,唇边忽而扬起格外明烈的笑容,“我可是拿了百分之一百的诚意来的,当然,是以我本人的名义,跟弗罗斯特家族绝无半点关系,克莱恩先生——即使是这样也要一点机会不给的直接拒绝我吗?”
    “如果你能试着听一下,我认为你也许会从灵魂上认可我的想法。”
    “因为我们,目的一致。”
    ……
    “什么。”
    有所预感般,他的表情完全消失了,像黑夜里静静流淌的湖面。
    暗沉下去的目光盯过我的眼睛,嘴唇,再然后是脖颈,他在那处脆弱的地方停留了片刻,似乎还在考虑更惯用的方法。
    半晌过后,他的目光再次狠狠抓住了我的眼睛,随后起身站在了一旁。
    我知道,他同意了。
    挑了挑眉,我心想这人看起来也不难说话?
    那就先常规的试探一下吧。
    “弗罗斯特家族的人全死光了,巫师界即将迎来巨大的变革……”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神情不耐地出声打断,似乎没有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不,大有关系。”我停住话音,定定地看向他。
    “……继续。”
    他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只是不敢确定。
    “这个将带来狂暴风波的人追求的是,永生。”
    我控制着舌尖刻意在某个字符间弹动了一下,不出所料,看到了对面人陡然定住的目光。
    “而他向往的那些幻梦,”我继续说道,“早已经是弗罗斯特完成了好几个世纪的命题,我们拿捏住了他的命门,他的全部渴求,德莱思,一个颠覆世界的选择现在就掌握在我们手中。”
    “你不想重组人生吗?”我嚣张而无所畏惧地开口,“这个糟糕透顶满目疮痍的命运早就该颠倒重来了!”
    旁边的人微微动了下。
    “这所有的一切,巫师狼人吸血鬼的血统能分出高低贵贱全都是笑话,只要能发挥出自身天赋,创造价值,又或是延续巫师血脉,这些不过是浮云——建立一个全新的秩序吧。”
    “那句烂大街的话怎么说来着?”
    “黑魔法白魔法源出一门,好与坏的关键在于使用者的内心。”
    “学院分化,阶级矛盾,纯血麻瓜利益层,那些根深蒂固的偏见,魔法部陈旧无用的教条,全部会加速巫师世界的腐坏,脓疮已久。”
    “毫不存疑,长此以往,后面的世纪里巫师大概率会面临灭绝的局面。”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危言耸听?”男人冷漠地开口,“巫师界千年来一向如此。”
    “是啊,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指望你会信这个。”
    “但是,麻瓜界如今的发展你比我更了解吧?他们从三四十年代起改革创新,如今的成就已经足够令人惊喜了,匹敌魔杖的武器,个别比魔药更先进的胶囊,快速传播思想的电视广播等等,而巫师的寿命则更加漫长,只需要拿出十分之一的时间,为什么不用来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呢。”
    “我们将是时代的革新者,开拓命运的先河,最关键的是,这个由我们亲手创造的世界一定会更令人满意。”
    “克莱恩,你清楚的不是吗?那个无解的宿命,而我也看见过我的死局,生命是一个永恒的圆,我们都被困在这个生与死的界限上,这是一个无尽的循环。”
    “除非,有人去打破它。”
    “就当为了自己,你想试试看吗?看我们会不会打破既定的结局,能不能挣脱时间的枷锁——凌驾于宿命之上。”
    “只有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少女的眼眸亮的惊人,像一把原野上的烈火熊熊燃烧,他本该讥讽她的离经叛道自不量力,心底的某处角落却被掀起了层层巨浪。
    他想。
    他当然很想。
    没人比他更想改变这既定的平庸,这残败的局面,这命定的死局了。
    “你将会是我最亲密无间的盟友,克莱恩,加入我吧,历史的轮轴即将转起,无论如何,都要当一回不受摆布的驱车人。”
    我举起右手食指上的族戒,黑曜石在迷蒙的灯光下泛出绚烂夺目的光芒,“我们,会是彼此最了解的唯一。”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刻,你还会成为我最后的软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增龄剂的作用也在慢慢消退。
    最终。
    他的目光慢慢凝结,低于零点的气压下话音轻轻落地;“我要你的承诺。”
    “好啊——”
    “牢不可破的誓言怎么样?”
    他半眯着眼睛猛地看过来,神色捉摸不定。
    “别太奇怪。”我无辜地笑了笑,“毕竟……”
    “一切,为了更伟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