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很迟了,周衍睡了一个很长很长时间的觉。
王总敲响了周衍病房的门,
“小周,看到你醒来真是太好了。”
王总笑眯眯的样子,周衍觉得格外和蔼可亲。
小周从床上爬起来,赶紧收拾收拾自己,
文思若此时从一旁陪护用的休息间走了出来,也热情地和王总打招呼。
大家都是生死患难的交情,那感情是升华过了的。
“小周啊,这次能有幸和你坐一趟飞机,真的太幸运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表达一下我的感谢。”
余阳此时也在一旁,恭敬地跟在王总身后。
“来来来,余阳,给小周的礼物带上来。”
余阳从身后拿出几个袋子,王总亲手从袋子里拿出了几个小盒子,
“小周,你上次可是救了我的命呐,我看你的手机、手表都烧没了,我这就给你补上。”
王总把最新的水果手机拿了出来,还有一个大一些的电脑盒子。
“这还是托人从国内带过来的国行版本,手机这东西就那样,将就用。”
“再搭配个好点的水果电脑,你们当记者的,少不了剪辑视频,听说这个好用。”
“这俩都一般,我比较喜欢这个,你看看。”
王总从袋子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高光实木材质,打开后,还有羊皮内衬包着。
王总直接拆了包装,然后打开,里面的毛绒直接丢一旁。
“小周,我看你也有戴手表的习惯,这个牌子的手表我也有戴,就还行,选了个适合你们年轻人的款式,别嫌弃。”
周衍还没说话呢,一旁的文思若吓得张大了嘴,
“百……百达翡丽。”
“小周,这可千万不能收啊。”
周衍一看那机械手表,一点兴趣都没有,倒是水果手机和水果电脑,周衍眼睛都亮了,
从来都是用周旺淘汰下来的旧手机的周衍,正流着口水,
师父啊,这时候就不要拒绝了吧?
“王总,这手表肯定是不能要的。”
文思若道。
小周也义正言辞道,
“对对,这手表确实不太合适。”
潜台词是,手机和电脑还是可以要的。
我们小周喜欢的是有计时功能的电子表,这种老古董,老人家才喜欢呢。
王佳年也不管,一股脑地都塞到了小周的手上。
王总,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呐。
“小周,不能拿,这太贵重了。”
文思若大声说话。
师父,你也太矜持了。
文思若把那个手表装回盒子去,然后赶忙塞回了余阳手上。她可不敢对王总上手!
“哎,一个手表,不值什么钱,比起来小周救了我的命,这点东西算什么。”
王总,你是懂生命诚可贵的。
虽然王总说的救了一命,和文思若想的不是一回事。
最终,
王总也不推来阻去,他是干脆的人,大手一挥,拿回了手表,但是始终坚持着,强硬地让周衍收下手机和电脑,结束了这纷争。
小周也“十分为难”地收下了手机和电脑。
这种欲拒还迎的戏码,周衍不算很擅长,但是内心还是很开心的。
在许久之后的某一天,周衍知道了那块手表的价值,确实痛哭了一阵。
几人一番闲聊。
“王总,您的专访还没做呢,我们此行最重要的行程还没完成呢。”
文思若笑着问。
王总道:“行啊,那就不如赶巧?这会儿我就有空!咱们现在就来专访?”
“就在这儿吗?”
“没问题呀,没那么讲究,这儿环境就挺好的。”
几人一拍即合,就达成了采访的计划。
杜拜时间上午十点,文思若指挥着周衍和姜志奇开始忙碌地准备着。
其实也没啥可准备的,就是整理一下形象,收拾一下高级病房的客座沙发,调整好背景板之类的。
周衍这才想起来,林希微那儿还有电话要回一个给她呢。
不过正事要紧,先做了王总的采访呗。
说好的王总的采访开始了,包括中午午饭时间,文思若和王总一起边吃饭边采访,
内容是制作地相当丰富了。
下午两点的时候,
采访已经接近尾声。
王总问:“文记者,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文思若道:“差不多明天吧,杜拜的新闻现在有其他更专业的同事来跟进了,他们对国际新闻更专业,就不用我们这种半吊子跟进了。”
“那文记者,正好你们可以再坐我私飞机回去。”
王总道,
“刚好明天可以安排公司的人回国呢,你们正好一起坐呢。”
“啊?”周衍惊讶,“王总,您的私人飞机不是刚刚炸毁了吗?”
王佳年笑笑道:“哈哈哈,早几年一口气买三架一模一样的飞机,不值几个钱,主要是方便公司自家人来回国内嘛。”
周衍笑着道:“原来如此。”
三架飞机?一模一样?
有钱人买私人飞机和买玩具一样。
真的壕。
王总微微笑着。
文思若礼貌客气道:“王总,那还是不打扰,我们台里已经买了明早的机票,都有报销,所以自己坐民航客机就行了。”
“嗯嗯,”周衍赶紧点头道。
可不敢再坐王总的飞机了,这万一……是吧!
此时一旁一直默默工作的姜志奇也出声道:
“王总,这确实有心里阴影,上一回儿怎么活下来的都还不知道呢。”
“嗯嗯,”周衍再次点头。
“哈哈,那确实,”
文思若也道:“王总,还得麻烦您,到时候黑匣子的数据资料解析出来了,也发给我一份。”
“行行行,那既然这样就不勉强,你们按自己的行程走就好,有报销也不花钱,就是挤了一点。”
“挤一点没事,”周衍尴尬地笑着。
王佳年接着道:“上次飞机出事,老常死活都不肯再呆国外了,心里都快抑郁了,还想着一起回去,你们几个也都是一起经历过事儿的,可以开导开导他。”
“他有被害妄想症,老觉得会有恐怖组织呢,他说他,经常做梦梦见哈里发,没了头来找他要借头。”
“他这次回去,怕是这辈子都不敢再来杜拜了。”
王佳年只当笑话一样说着这个事情,他时不时看着周衍,
王佳年其实一直想单独和周衍谈谈的,但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单独找又觉得太刻意,也就心照不宣地不提这个事了。
他看向周衍的时候,周衍也意会道王佳年的意思,
小子,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王总,我知道你知道我的秘密了!
双方却默契地没有把这一层窗户纸戳破,
送礼,也只是身为首富最粗浅的情绪表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