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张嘴时露出两颗尖锐的牙齿,血红的瞳孔在夜色里显得诡谲,慢慢咬上男人的肩膀。
这一次喻梨没有收着力气,牙齿深深刺入皮肤。
男人闷哼一声,眼底却卷起兴奋的风暴。
感受到柏京墨的情绪,喻梨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指尖微微移动,好似不经意地抚上对方又冒出的尖牙,轻轻用力——
指尖瞬间出现一道小口子。
喻梨松开嘴,先是按照老样子帮他恢复伤口,再垂眸看向自己的指尖,语气听不出情绪。
“柏京墨,你没控制好力道,咬痛了我。”
男人身子一僵,下意识张开嘴,避免又咬到她,同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神情紧张,“梨梨,我看看。”
看着女人指尖溢出的血珠,他低头想要帮她处理,却被喻梨轻轻抽回手:“骗你的。”
她将血珠抹在他的嘴唇上,脸上表情淡然,垂眸时说话的语气平和:“你知道这种程度的痛我感受不到,但你要是在其他事情上也控制不住,说不定以后我也会被你连累。”
说着,女人弯眸缓缓露出一个笑:“所以知道我的意思嘛?老公。”
沐成思的事只是个引子,从长远来看,柏京墨要是一直这样发病时情绪难以控制。
以后碰见更高级的玩家,难保证会不会被他们利用。
喻梨要拯救小男友,可不只是一味地单方面付出。
她要让柏京墨自己成为强大的那一方,那么最重要的,让他掌握自己的技能。
听见这话,男人沉默舔去唇上的鲜血,鸦色的纤长睫翼好似抖雪轻颤,血红的眼眸中蕴藏着难以发现的慌乱,下意识想要道歉。
“对——”
可刚吐出一个字,嘴巴就被女人一把捂住,对方低头亲在自己的眼睛上。
“柏京墨,为什么要道歉?”她弯眸看向他,声音温柔,“我知道你在担心沐成思会对我造成影响,杀了沐成思也是想帮我,你看,你这不是主动和我说了吗?”
她的手一点点往下,带着夜晚的凉意,泛起一阵阵颤栗和痒意。
“所以我不是在怪你,反而是要奖励你。”
这像是什么特殊的信号,男人的呼吸陡然急促,他抓着喻梨的手,声音沙哑:“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喻梨坐在他的身上,往前凑了凑,主动贴近,笑眯眯开口。
“柏京墨,我会包容你的所有。”
她知道小男友发病时会不好受,所有焦躁不安的情绪无法得到发泄,以前只能靠着杀人获取快感。
而现在,她会帮助柏京墨转移注意力。
话音落下,男人瞬间压了下来,喻梨顺势倒在床上,女人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红眸漂亮妖艳。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坠折射晃亮的灯光,喻梨盯着那处的光亮,随即慢慢眯起眼睛。
啪——
灯光瞬间熄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夜色中,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
喻梨攀着他的肩膀,轻笑着开口说道:“柏京墨,你知道沐成思为什么针对你吗?”
柏京墨动作不停,侧头亲吻她:“她好像在调查我。”
“差不多,也有这个原因。”
喻梨弯起眼睛,语气带着些许恶趣味,张嘴咬在男人肩膀上。
“我忘记告诉你了,沐成思其实是我现实中的舍友。”
话一出,柏京墨脸上微微愣住。
“舍友?”
喻梨点头,红眸在夜色中闪烁,嘴角扬起的笑容肆意:“是啊,她早就认出你了,但是她没认出我。”
“所以,她知道你还有个现实的女朋友。”
听见这话,男人先是默了几秒,随即恍然低笑出声:“怪不得……”
他细细整理女人散落的发丝,原本暴戾的心情此刻也被诡异地抚平。
就算沐成思知道又怎么样?她到现在也没发现梨梨就是npc,梨梨只告诉了他。
“那你想怎么做?”
闻言,女人搂住他的脖子,亲在他的脸上,顺势提出自己的想法,“她不是怀疑你吗?那我们就把她拉到我们这边呀。”
男人眉头一皱,明显有些不太情愿。
可喻梨却凑到他耳边,狡黠的语气像是密谋着什么诡计。
“而且,还能让她亲眼看见我们的关系,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柏京墨眉眼间微微松动,低头望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喉结滚动,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好,都依你。”
—
夜色沉沉,静谧的夜晚笼罩在庄园里。
墙壁上的摄像头发着红光,只不过几秒后,再一阵细微的关机声后,红光瞬间熄灭。
吱呀——
门被轻轻打开,披着黑色长袍的女人小心翼翼地从门后探出脑袋,确认好周围没有人后,她才从中走出。
女人快步朝着北宅后院走去,随即来到地下室的入口处。
“滴——”的一声,门被打开。
女人左右看了看,随即跨步走了进去。
脚步声让倒在地上的沈尤尤身体微微一动,虚弱地抬眸看去。
还没等看清来人是谁,一瓶猩红的液体就被扔了过来。
“叮——”
坚硬的玻璃瓶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熟悉的猩甜气息让沈尤尤鼻尖微动,她掀眸瞥了眼女人,随即拿起玻璃瓶,丝毫不带犹豫地一饮而尽。
女人放下帽檐,角落的阴影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嗓音是熟悉的冷淡,“明天宴会利娜打算先把你放出来,我会在那之前把你放出来。”
说着,她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熟悉的容貌彻底暴露在摇曳的灯光下。
只见帽檐下——赫然是玛丽的脸。
玛丽盯着沈尤尤嘴角漏下的血液,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平静开口:“还有你的日记内容,我已经帮你撕掉了后面的部分,你的同学估计已经找到了日记本,现在说不定已经知道了利娜的真面目。”
沈尤尤坐起身,懒散地舔去嘴角残留的鲜血,眼睛满是意犹未尽,和之前面对鲜血时的厌恶和抗拒完全是两幅样子,她闻言嗤笑道:
“我就知道那女人自大,想在杀人前想要先玩弄猎物。”
喝完血液后,沈尤尤随意丢掉瓶子,她站起身,突然伸出手抓着玛丽的手腕。
玛丽微微挣脱了下,却没挣脱开,只是平静地开口:“什么事?”
另一只手却慢慢攥紧了拳头,时刻防备着。
沈尤尤歪着脑袋盯着她,嘴角扯出的弧度看着诡异,黑红的眼眸带着些许癫狂和执拗。
“玛丽阿姨,你放心,等那个女人死了,一切都会恢复原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