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刚踏进客栈大门就有一个店小二迎了出来。
“二位客官,里面请,敢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陆浔看着又开始装作酷炫高冷的环宇,无奈的笑了笑道:“小二哥,来两间上房。”
“姑娘可要点些酒肉吃食?我们家的清蒸皖鱼可是天下一绝啊,来西洲不食清蒸皖鱼,可是人生一大憾事呐!”
陆浔看着店小二极力推荐的样子,温和的道:“那就烦劳小二哥烹上一条吧,配点小菜,再来壶白尖。”
“好嘞,清蒸皖鱼一条,二位客官这边请。”
小二将他们领到各自的房门口,便下楼报菜去了。
刚进来的时候陆浔还没有看清这家客栈的全貌,这会环顾四处才发现这家青岳客栈的规模颇大。
光后园住宿的地方就有两个跨院,他们二人都被安排到了东跨院。
陆浔回到房间内,收拾了下自己,便叫上环宇,准备到前边的酒楼用餐。
青岳客栈分为两部分,前部分是酒楼,后部分才是客栈。
这里地处青城最热闹的地段,酒楼的大厅却宽敞、清雅的紧,不仅如此,还有一名男子坐在竹帘后抚琴助兴。
陆浔虽然是丹峰备受宠爱的亲传弟子,却也从未到过这等奢靡之地。
她刚才经过连廊时,就看见酒楼大厅里富丽堂皇、金碧辉煌,雕梁画栋,与门口接待之处完全是两种形态。
如此大的反差,突然间让陆浔有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这种世人皆喜欢追求钟鼓馔玉、纸醉金迷的生活,可不在她的欢喜范围内,比起这些陆浔更喜欢自己在药园的住处,那种寂静安逸才是她真正向往的生活。
他们二人坐在最边上一处靠窗的桌旁,环宇向厅堂里的摆设看了一眼,小声的对着陆浔道:“陆浔师妹,这里的饭菜价钱应该不便宜吧?”
陆浔看着他那副有点肉疼的表情,笑着回复道:“先不说这里是青城最好的客栈,就看这些富丽堂皇的装修,自然也便宜不到哪去,不过不用担心,我这次出来可带了很多灵石,请你吃顿饭还是没有问题的。”
环宇听后那双狗狗眼又变的亮闪闪了起来:“哈哈,那就提前谢谢陆浔师妹了,其实这家清蒸皖鱼我早就想尝尝了,这次可是托你的福了。”
陆浔笑着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过了一会,店小二便端了一条清蒸皖鱼,和四盘小菜上桌。
此鱼身体延长,两侧扁平,鱼口略大,下颌突出,背部及背鳍上散落着状不规律的黑色淡斑。
陆浔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顿时香气在口中四溢,且肉质白润细腻,登时就让她赞不绝口。
想到秘境中的沐礼,她当即放下筷子虚心向店小二请教:“小二哥,这鱼入口细腻,又没有异味,是如何烹制的?”
店小二看着陆浔亮闪闪的眼眸,骄傲的笑道:“姑娘好眼光,此鱼烹制前以盐、少许料酒及姜片腌制,以去腥膻。盘底先铺葱姜,置鱼其上,再覆以数片姜。蒸焖片刻,如一盏茶时。蒸熟后,去葱姜,倒去盘中汤汁。另置葱姜丝,加入麻油,再以热油浇淋即可。”
环宇听后也吞了吞口水,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口中,立刻感叹:“果真这鱼肉质真好,还有麻油的相配,既去了腥味又保留了鲜味,真不愧是西洲第一美食,厉害,厉害啊!”
站在一旁的店小二见环宇一脸陶醉的样子,笑着说道:“那是自然,还好两位听小的介绍了,不然游历西洲的乐趣都少了一半。”
环宇又接连吃了几块鱼肉,才注意到陆浔和小二看他的笑容,他顿时老脸一红,连忙放下筷子,朝着二人腼腆一笑,想到此鱼的美味,他又接着追问到:“敢问兄台,此鱼产自何处?”
店小二听到笑着回答:“这皖鱼乃是冰原之水流入霞丹谷后带来的鱼卵,成长而成,那霞丹谷地地处沙漠尽头,水文情况极其不稳定,我们客栈每年三、四月份都要花费大价钱,雇人前去打捞,就这还要看运气,要是赶上旱季,三五年不见一条也是常事。”
陆浔和环宇相视一眼,随即开口道:“如此难觅,你们又是如何满足客人所需的?”
小二笑了笑道:“没有皖鱼时我们会提前告知客人,用豹纹鱼替代,虽然二者外形相似,它的肉质比起皖鱼来还是略微逊色些许。”
陆浔和环宇听后,纷纷点头,接着就安静的用起餐来。
虽然二人表面上都在安静的用餐,其实心里都开始琢磨怎样去薅一些来。
片刻后,二人同时开口:
“陆浔师妹……”
“环宇师兄……”
二人皆惊讶的看着对方,然后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环宇笑呵呵的道:“现在距离霞丹谷地的汛期还有大半年时间呢,咱们先找那位医师替你修补经脉,等恢复好了再去也不迟。”
陆浔听后也笑呵呵的道:“环宇师兄所言极是,就凭咱俩这个运气,一定会满载而归的。”
说完陆浔就举起手中的茶杯:“提前为满载而归,干杯!”
环宇举起茶杯愉快的道:“干杯!”
用完餐食后,陆浔二人腆着肚子心满意足地回到客房处。
行至东跨院处环宇一改方才的随和,满脸严肃地嘱咐道:“陆浔师妹,你我不在一处,要注意安全,晚上休息的时候记得把阵法盘打开,此处虽然繁华,但毕竟是三教九流混杂之处,一定要万分小心。”
陆浔灿烂一笑,连连点头答应,然后又与环宇说笑了几句,二人便分别回到各自的客房休息去了。
是夜,陆浔推开客栈的窗户,凝视着高空中皎皎白月,顿时思绪翻涌。
这是她自入门以来第一次离开蓬莱岛,离开宗门的保护进行历练,她一时感触良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就爬起来看看月亮。
不知是不是月亮有催眠的作用。看了没一会陆浔便觉得两眼沉重,睡意涌上头来,她关上窗户,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