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笑着点了点头,见封玉禧眉心中有些许乌紫,当即就联想到书中提到的体修在淬炼身体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的吸收到淬体材料中的毒素。
这种毒素虽然不致命,但吸收过多会令修士的身体毒素堆积,如果长时间不处理这些毒素则会影响自身的修炼速度。
祛除这些毒素的办法一般分为两种,第一种是随着修为的提高,可以去寻找一些高阶的净化类宝物,从而加快毒素的代谢,第二种则是花巨资购买赤砂丹服用,以代谢体内的毒素。
由于朱砂丹作用的单一且原料珍贵,使得它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小众丹药,在丹药市场上几乎寻不到它的踪影。
按照惯例都是有需求的体修,事先准备好炼制的材料,再以高价聘请丹药师专门炼制。
这样就使得赤砂丹的价值变的更高,要问这药价究竟有多高,大概也就是一枚赤砂丹,需要上百万灵石吧。
百万灵石对于高阶修士来说或许没有什么压力,但对于低、中阶修士,特别还是体修来说就是一笔巨款。
他们不像炼器师、符篆师、丹药师这种拥有技术的修士那般富有,出任务换来的积分基本上都要换成适合淬体的材料,哪有多余的材料去换取灵石。
为了解决这种困局,提高弟子们的收入,罗阳殿前殿主在千年前发布了在全修真界招收炼器师的公告,开出十分优渥的条件邀请全修仙界的炼器师加入罗阳殿。
千年内,在罗阳殿功法的加持与前殿主大力的扶植之下,使得炼器这一行业,成为罗阳殿的第二大门类,也是罗阳殿的最主要经济来源。
千年前的人魔大战后,七大宗门的当家人体会到了固守自封的弊端,相互间加强了合作,比如罗阳殿不是炼器师多吗,他们就会利用这种优势,同蓬莱的丹修、天机楼的符修等交换所需的东西,以达到互助互利的目的。
这其中就有赤砂丹,但罗阳殿的弟子实在是太多了,而赤砂丹的原料一年也就生产几斤,换算成丹药也就只能炼制二十来粒,因此罗阳殿就会将丹药作为宗门的奖励发给弟子们,这样的做法也间接的拔高了赤砂丹的身价,使赤砂丹成为了一种荣誉的象征。
想到这里,陆浔便从颜牧手中接过一个乾坤袋。
这个乾坤袋是陆浔重铸经脉前悄悄塞给环宇的,没想到环宇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将它带走,反而留给了颜牧,让颜牧在自己醒后交还给自己。
陆浔翻找了半天,终于从袋子中摸出一枚被小木盒装着的丹药。陆浔打开木盖,一个散发着清凉气息、全身通红的丹药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丹体上印有如火焰燃烧般的丹纹,在太阳的照耀下如同活物般熠熠生辉起来。陆浔合上盖子,在封玉禧惊愕的神情中,将那红色的木盒交到他的手中,笑着说道:“封师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封师兄不要嫌弃。”
陆朗看着封玉禧两眼放光的接过那颗红色的丹药,不由的暗笑腹诽道:“这种重礼封玉禧恨不得拿回去供着,还嫌弃个鬼啊!这可是八阶炼丹师亲自炼制出的赤砂丹,要放拍卖会上能拍出上千万灵石,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拿到这种丹药的人怕是睡到半夜都能在梦中笑起来的好不好!”
同时他也开始感叹陆浔的财大气粗和败家,八阶的丹药说送就送,连眉头都不带皱的的,要是被门中长辈知晓了。不给她一顿胖揍,都对不起那些老家伙的资历。
作为当事人的陆浔心中还真没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出自丹峰的她自然明白八阶丹药的珍贵。
但师门从小的教导核心就是一个物品的价值,取决于它能够最大程度发挥的作用,而不是作为一个摆件在众人的仰慕中积灰。物尽其用也是蓬莱岛全体弟子无私捐赠自己获得战利品的原因之一。
同理,这枚八品赤砂丹也是一样的,别看它的价格被炒的多高,要是没有人使用它,它依旧只是积灰的废丹一枚。将它交给能让它发挥自身全部作用的人的身上,它的价值才能真正显现出来。
至于陆浔会不会心疼这大几千万的灵石白白送人,也是多虑,她这次出门,师兄师姐们,委托五师姐和九师姐给她带了很多好东西。
不说别的,单单就是高阶丹药,就给了她一整个乾坤袋,其中更是又十几枚八品的丹药,加上九师姐几乎把自己炼制的所有的存货都交给了自己,她现在也是身价过数亿的有钱人。就算日后遇见她打不过的人,光用丹药堆都能把对方堆死。
手捧朱砂丹的封玉禧,此时对陆浔的好感度,直接飙升到百分之二百。毫不夸张的说,就算陆浔现在想要认他为义子,封玉禧都会高低整两句母上安康。
这给的哪里是丹药,简直就是让他晋升的机会,有了这八品赤砂丹的相助,这次的自己将会先环宇一步率先到达大乘期,一想到进阶指日可待,封玉禧看向陆浔的目光又柔和了许多:“陆浔师妹,以后有什么人不长眼的惹到了你,你就直接用玉牌联系我,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那个欺负你的人帮你出气!”
封玉禧这猝不及防的表态顿时就让陆浔哭笑不得了起来,自己只是帮师兄清理清理库存,真不用这样表态的。
陆浔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不用封玉禧的报答,见他还要说些什么,陆浔赶紧岔开话题,指着铜鼎问陆朗:“陆叔,这铜鼎要怎么处理?”
陆朗看着陆浔这副急切模样,也不揭穿她,交给她一个乾坤袋后笑着说道:“你一会把它收拾干净放进这个乾坤袋里,明日再给我送来。”
陆浔连忙点头答应,然后又用同样的理由将陆朗和封玉禧送走,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还没等她一口气喘匀呢,颜牧那满脸委屈、幽怨哀切的目光便倒映在自己的眼眸中。她不禁的诧异问道:“颜牧兄弟,你这又是怎么了,咋还委屈上了!”
颜牧用看负心人的目光,狠狠瞪了陆浔一眼,鼻尖发出一声冷哼,扭头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留给陆浔一个十分别扭加失望的背影。
丝毫不明白颜牧心思的陆浔此时正趴在铜鼎上,借着鼎中的液体一脸狐疑的打量着自己。
话说颜牧兄是个单纯率直的人,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才让他连说话都懒得对自己说,露出这种哀怨彷徨的目光?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的陆浔,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索性也不再去想,从乾坤袋中拿出打扫庭院用的工具,开始认真劳作起来,而颜牧那令自己不解的举动也随着她的辛勤劳作被她抛之脑后。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因为她今日炫富的举动,为她日后那些鸡飞狗跳的日子埋下了一个大大伏笔,现在炫的有多开心,日后的她就有多想多呼自己几个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