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紧紧地闭上双眼,努力将眼眶中的湿热压制下去。过了一会儿,她才调整好情绪,对着种子蛋轻声说道:“小种子,对不起,上次我对你说了些很过分的话,我没有想到那些话会让你那么难过,我向你道歉,那天的我不该用那样的方式逼迫你离开。”
原本还沉浸在重逢氛围中的种子蛋,听到陆浔的道歉和承诺后当即陷入沉默,紧接着就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震动的频率比打快板的速度都快,原本温馨的氛围在这种疯狂的震动中彻底消散。
陆浔有点不解看着震动到抽筋的种子蛋,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她不就自我反省了下原来的错误嘛,种子蛋居然能激动成这样。
她心中暗自感叹,果然只有小种子才是她的亲亲小宝贝。这情绪价值给的,比那只坑爹蝠鲼、怂包黑皮狗子以及毒嘴老凤三者相加都要积极、乐观、向上。完全自动屏蔽了种子蛋荧白蛋壳上交替出现的红温。
想到马上就能看见老凤它们三个,陆浔的心里又开始激动起来。她双目微闭,调动秘境之力开始搜寻它们位置,待到寻找到它们的位置后,陆浔的脸上当即出现一抹诧异的神色。
发觉陆浔的情绪出现了变化,种子蛋停止了红温状态,一跃扑进了陆浔的怀中,荧白的蛋体向上微仰四十五度,像是在询问陆浔发现了什么一般。
接过种子蛋的陆浔摸了摸种子蛋的壳自言自语道:“当真是好生奇怪,它们三个怎么会聚集在一处?”
没错,在陆浔的印象中黑岩犬肯定是那副识时务者为俊狗的傻样,守在草原上懒洋洋的晒太阳;阿福那个坑货一定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在秘境里横行霸道、欺禽霸兽,搅的整个秘境不得安生;至于,毒嘴的老凤,就比较省心了,它应该会窝在自己的山头品品茶,听听曲什么的,毕竟这样才符合它那副‘爷是神兽后裔,尔等都是渣渣!’的狂霸气质。因而陆浔对于它们这种性格不同,物种不同,品阶不同却能聚集在一处的行为才诧异万分。
诧异归诧异,陆浔还是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发髻,清了清嗓子带着种子蛋瞬移到冰凤凰、小蝠鲼、黑岩犬聚集的地方。
此时的山岩台处,让陆浔不解的三个家伙,正隔着一汪清澈无比的水洼,呈三角之势戒备着彼此。
显现出本体的黑岩犬,前肩微伏,后腿蓄力,锋利的獠牙带着口水从硕大又凶狠的狗头上不住滴落,目光威胁的盯着不远处的冰凤凰和小小蝠鲼。
小蝠鲼原本巴掌大的身体也长大了不少,此时的它也漂浮在半空中,微微抬起自己的胸鳍,警惕的盯着对面冰凤凰和黑岩犬。不同的是,它看不停流口水的黑岩犬目光是满脸嫌弃,扁平的吻端时不时的开合几下,一看就没说什么好话。至于看向冰凤凰的目光就纯洁多了。当然,前提是忽略它那双滴溜转的大眼珠子。
至于一边的冰凤凰,就比这两货正常多了。小小的一只小雀体型的它,平等的藐视着对面的两只,周身充斥着优雅与高贵,时不时还整理下自己的羽毛,但这种异样的松弛却不能让小蝠鲼和黑岩犬放松半分。
于是乎,从远处瞬移而来的陆浔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她的到来仅仅换来了三只灵兽施舍的一瞥,陆浔刚开口问三只:“你们这是要……?”就见面前的冰凤凰、小蝠鲼以及黑岩犬动了起来。薅毛发、扇巴掌、抓脸……,时不时还传来几只呼痛的叫喊声。
哦,对了,打架的时候冰凤凰还抽空冲着陆浔喊道:“幼崽,你且在旁边先等上一等,待老夫捶完这两个不尊老的家伙,咱们再好好地叙叙旧!”
“噗!”
“嗷!”
像是赞成冰凤凰话语般,小蝠鲼和黑岩犬也同时冲着陆浔的方向,发出“俺也一样”的问候声。
随着时间的流逝,陆浔也从刚开始的担忧变的麻木了起来,她找了一片相对安静的地方,把种子蛋垫在背后,嘴里嘟囔道:“行吧行吧!兽斗就兽斗了,反正它们打架又不用灵力,不会对原有的环境造成太大的影响,等到打完后自己用秘境之力修复修复就行了。”
说完就开始惬意的享受着暖洋洋的阳光,完全不理会远处那犹如弱鸡打架的几只。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忙着救人,再加上西贡山上狂风骤水,弄得自己身上的衣物潮湿的紧,一点都不舒服。现在能有太阳晒,她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至于那点被辜负的重逢情谊,被辜负也就被辜负了吧,哪有晒太阳重要。
一炷香后,随着“嘭嘭”两声巨响,这场兽斗终于被拉下来帷幕,陆浔轻抬眼皮扫了扫,嗯,不出她所料,果然是活的更久的老凤拔得头筹。
获得胜利的冰凤凰在空中鸣叫几声,盘旋在小水洼上方,鸟喙微启,不一会就把水洼中的水吸食的一干二净,露出干净的岩层。
看到这里陆浔还有什么不明白了的,这场兽斗估摸着就是自己给老凤和小蝠鲼的那些水引起来的。望着黑皮狗子那双充满哀怨的目光,陆浔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淦!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黑岩犬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陆浔自我消除尴尬的情绪,一双有力的大爪就抓住了她的肩膀,带着她快速冲向秘境北部的冰原之地。
见状黑岩犬和小蝠鲼也要急忙追入,却在路过种子蛋的时候停顿了下,小蝠鲼大眼珠子提溜溜的转了一下,俯下身子背着种子蛋朝着陆浔离开的方向极速飞去。
边飞边想:“那傻丫头这次要被老家伙好好地修理一番了,自己作为灵宠要跟她同生共生不过分吧!”
大眼睛又瞄了瞄背上的种子蛋:“这么大的热闹自己独享也太不厚道了,把金蛋粑粑带上去刷一波好感,下次再有好东西,这破蛋总不能好意思的不给自己吧。”想到这里,它又激动的加快了速度,完全不顾及某个蛋黄都快被摇散了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