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白看你妃嫔的表演,孤也让你见识一下异域风情,怎么样?”
祁谓天指着奚方洺说。
奚方洺不假思索的连连答应,萧后却别过脸暗自伤心。
祁谓天一副好戏即将出场地模样,举起手朝着宫外拍了拍。
忽然,一群金发碧眼的瓦京舞女撒着花踩着节拍从宫外走来。
她们围在一朵巨大的金色莲花车周围,当莲花车移到兴庆宫中央时,节奏也拍到了高潮。
金色莲花花瓣缓缓打开,一个穿着极少布料的瓦京女子映入眼帘。
她身穿红色抹胸,下裙是宽大的八开裙子,仅一条细丝固定在腰间,跳舞时,金色的吊坠碰撞发出清脆的铃音、和着脚踝上的铜铃声,声声入耳。
她的肌肤胜雪,身材曼妙,面纱下墨绿色的眼眸空洞地望着祁谓天,仿佛正在摇曳生姿的身体不属于她的。
在台下,林仁虎的眼睛开始充血,他死死地盯住台上这个瓦京女子,颤抖的手紧握,连捏碎了一只酒杯都没注意,鲜血和酒水从掌心滑落在地上。
可是,这痛怎比得上他心中的痛。
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掌中舞罢箫声绝,瓦京的舞姬们一同将主舞的女子扶下了金莲花。
女子直直的走到祁谓天面前,堂而皇之的坐到祁谓天的腿上,将桌上果盘中的水果喂给祁谓天吃。
祁谓天一把搂住女子如凝脂般的细腰,张口吃下了递过来的水果,并含住了女子的葱葱玉指。
兴庆宫中的众人都羞愧难当,窃窃私语,唯有林仁虎一言不发。
祁谓天挑衅的朝着林仁虎笑了一下,随后一把拉下了女子的面纱。
女子面无表情,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眼神仍旧空洞呆板。
众人在惊叹女子惊为天人的美貌时,同时望向了林靖玗。
因为林靖玗与女子竟有六七分相似,连瞳孔的颜色都如出一辙。
林靖玗也惊讶的看着女子,心底生出了一个答案。
他连忙朝林仁虎看去,当看到林仁虎双拳紧握,手里还流着血时,心底的答案便无言中得到了肯定。
这个女子就是他的阿娘!
他的阿娘还没有死!
祁谓天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将京娘的脚抬了起来,裙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尔等知道为何京娘能立足在这小小的五寸金莲之上吗?看其脚掌,只需以白帛把脚缠到尖细如弓,如此就能立在金莲之上,步步生莲。”
台下群臣众议纷纷引起了奚方洺的注意,奚方洺也从京娘的美貌中苏醒过来。
他发现多数官员对着林靖玗指指点点,又看了看林仁虎的反应,这个舞女估计和林府结交至深,甚至可能和林靖玗的生母有关系。
“这是不是林卿的...”奚方洺唯唯诺诺地试问道。
他回想起六年前长沙府逝者名单中,林仁虎的兄长和娘子都死于尹祁国的铁骑之下,而今,这名与林靖玗相貌相似的女子出现在了宫宴上,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林仁虎猛拍一下桌子说:“他的阿娘早就死了。”
林仁虎这动作令当场多数人都吓了一跳,连“机智”的奚方洺也被吓得一灵光。
祁谓天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于是一脸得意地对奚方洺说:“这样吧,孤把京娘赏给你。”
“我不敢要,我不敢要。”奚方洺连连摇头,都忘记自称朕了。
尽管他垂涎京娘的美貌,但是还不至于因为一个美人而和林家闹翻。
“你果然配得上违命侯这个称谓。”祁谓天用这个称号来威胁奚方洺。
奚方洺愣住了,现在的他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于是只得朝林靖玗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林靖玗早就看祁谓天这番做派不惯了,便站起来说:“今日我就要带着这个女子,我看谁敢拦我。”
祁谓天哈哈哈一笑说:“早就听说林家一手遮天了,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所说。
不知道林将军是否还记得22年前,当初在闽凌国的时候,你跟孤还是战友呢。
要不是那时你给孤黄袍加身,恐怕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面的,就是林将军了吧。
可惜啊,命若天定,孤即是天。”
祁谓天微仰着下巴、睥睨着林仁虎。
林仁虎内心一惊,功高盖主这事一直是君奚国君主在意的事情,一旦坐实了这个罪名,他们林家可能会面临满门抄斩的局面。
林仁虎身躯微微颤抖,他极力强忍着内心的杀心,当他抬头看向如傀儡般的京娘时,他的理智瞬间被磨灭了。
林仁虎拿起桌上的酒杯往地上一掷说:“命若天定,我便破了这个天。”
在场的人无一不被林仁虎震住的,就连祁谓天都将眼睛眯得跟深沉了,而在他怀里的女子仍旧一动不动,眼神呆滞无光,毫无任何感情,宛如木头一般,可被人任意玩弄。
“希望林将军往后对得起今日的豪言壮志。”祁谓天微怒道。
此时的气氛异常尴尬,祁谓天冷笑了一声,搂住怀中的女子,又对着林靖玗发难道:“林小将军,听阿弟说上次你舞的剑舞惊为天人,孤是否有幸让这般景象重现一次呢?”
林靖玗不清楚祁谓天打的什么算盘,便按兵不动。
祁谓天用手把玩这女子的发丝说:“若是将军做到了,孤重赏,如何?”
祁谓天挑着眉望向林靖玗。
林靖玗意会了祁谓天的意思,便从座位上站起来,走时还不忘给奚方池一个坚定的眼神,让他不要为自己担心。
他走到殿中央对着奚方洺和祁谓天抱拳道:“献丑了。”
“等等,听说瓦京人无论男女都是金发碧眼,能歌善舞...”
“你是让我穿瓦京的服饰舞剑?”
“对,但是我只带了瓦京舞姬的衣服,所以...只得委屈林小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