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这一辈子,什么最重要?
有人说是财富,有人说是权利。有人说是爱情,还有人说是亲情。
其实,这些真的重要吗?
这些所谓的财富、权利、爱情、亲情。
不过就像是一件衣服,一副掩丑的皮囊罢了。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人这一辈子。
只有选择,才是最重要的。
每个人从出生到入土,总会遇到数之不尽的各种选择。
而面对各种各样的选择上,人在选择的同时,“选择”其实也在选择你!
是不是觉得很绕口?
那么,还有一个更让人毛骨悚然的说法。
人,无论的怎么选择。
而这个选择,总会又创造出更多的选择。
就像大道上的岔路,树枝上的蛛网。
反反复复,又千丝万缕,总有联系。
………
好了,不讨论哲学了。
这逼玩意儿除了烧脑,说着也累,还不如讲故事来的痛快。
………
上一章,咱们说刘文光、麻子还有金小六。三个人制定了计划,准备偷走车间的编织袋。
不为别的,就为了给孙建伍一个教训。
所有的计划,虽说不能说完美。但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的格外顺利。
就连讲到这里,麻子还是一脸的得意。
他始终认为,他和刘文光几个人的计划,一直制定的都是天衣无缝。
就连编织袋丢失以后,宋金海会在什么时间,找他们调查。
宋金海会怎么说,他们几个怎么回答,麻子几个人都做了,提前的准备和预演。
所以说,犯罪,也是一种学问。
但是,为什么孙建伍会这么快,找到红星砖瓦厂。
又能准确的,找到编织袋。
麻子真是想不通,想不明白,到现在还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这个问题。
只有坐在一旁的孙建伍、宋金海几个人知道答案。
这一切,得归功于人家小东子。
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周密的计划,竟然会被一个孩子发现。
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孩子的胆子,也是大到了无边。
从看见二林的人,偷取了编织袋,驮出化肥厂。这孩子竟然一路尾随,跟到了县郊的砖瓦厂。
跪在地上的麻子,说到这里,抬起头,带着满是期待的眼神,问孙建伍。
“孙哥,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编织袋,藏在砖瓦厂里的吗?”
孙建伍本想回答,宋金海冷着脸,抢了孙建伍前面说道:
“这事儿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你接着往下说。”
麻子、小六点了点头,接着说起了,去砖瓦厂找二林的这一段。
砖瓦厂这一段,孙建伍他们亲身经历过了,便没有细听。
大家都想知道,麻子和小六,从砖瓦厂跑出来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看见孙建伍、老王老李他们几个,和二林的手下人打起来。
麻子就心说坏了。
因为这两帮人,不管谁输谁赢,都会饶不了他俩。
孙建伍赢了,必定会押着他和小六,回单位领罪。刘文光现在调到了商店,不在厂里罩着他俩。这盗窃单位生产物资的罪,他俩闯不起。
二林赢了,孙建伍拆了猴子膀子,就凭二林、猴子他们心狠手辣的性格,这笔账势必会算到麻子和小六身上。
面对这样一帮,穷凶极恶的驴马烂子,他麻子也惹不起。
想来想去,他俩只有跑。
和小六说好,俩人看准了时机。趁着两方打架混乱,谁也没工夫搭理他们,他俩人一口气跑出了砖瓦厂。
两个人一路跑,一路合计,接下来该怎么办。
惹了这么大的祸,单位肯定是回不去了。
小六提出,跑到农村,先躲起来。
可是一想到铁饭碗的工作,还有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爹妈,躲起来肯定不是办法。
不躲,这件事儿,先不说是化肥厂,就连不该招惹的老流氓二林,都能弄死他和小六。
麻子想到了刘文光。
这一切,都是你刘文光出的主意。
就连那惹不起的二林,也是你和小六联系的。
现在出了事,不找你找谁?
想到这里,麻子把想法一说,小六也点头同意。
拿定了主意,两个人就奔着劳动市场,化肥厂新开的化肥商店,去找刘文光。
等二人跑到化肥商店,刘文光一见到这哥俩儿,就是挺诧异。
不过诧异的一瞬间,刘文光就明白。这是编织袋的事,被人发现了。
最重要的,麻子和小六,扛不住了。
把他俩拽到了没人的地方,刘文光就问怎么回事。
他俩也不敢隐瞒,把宋金海找他们谈话。因为担心,他们去了砖瓦厂。又在砖瓦厂遇到了,孙建伍和厂保卫科的同事。以及孙建伍和二林的手下打起来,全和刘文光说了一遍。
刘文光听得,那脸上越发的凝重。脑门上的抬头纹,都快挤在了一起。
金小六扑通就给刘文光下了跪。
“哥,文光哥,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现在厂里、二林那儿,估计都抓我俩呢。我和麻子落在谁手里,都是死路一条啊!”
麻子也是同样,用着乞求的眼神,看着刘文光。
麻子想着,当初听你刘文光的,我们哥俩儿,就是图一个哥们儿义气,和你刘文光的承诺。
说能把我们调离车间,和你刘文光混好了,一起挣大钱。
现在事儿漏了,雷响了,弟弟们也算踩在刀尖上了。
你这当大哥的,是时候,应该拿出个态度,管管我们俩了。
刘文光现在,也是一脑袋头大,两脑门子官司。
蹲在地上,半天的功夫,就抽了七八支烟。
小六在他旁边,除了嘴碎个没完。还一脸着急地走过来,走过去。不停地,围着刘文光身边画着圈圈。
“你他妈别走了,绕的我这个心烦!”
骂了一句金小六,刘文光站起身来,扔掉手里的半截烟。
“你们先在这里等我,我回商店打个电话,看看什么风声。”
说完,刘文光转身,跑回到商店。
回到店里。
刘文光借故,支走了旁人,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十几分钟以后,他回来了。
刘文光先给麻子和金小六,各点上了一支烟。
然后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叹着气说道:
“麻子,小六,现在这个事情严重了。厂里现在上上下下,都已经知道了,偷编织袋的就是你们俩!车间和保卫科的人,也全都下去找你们了。朱厂长和宋金海说了,你们俩必须要严肃处理。哥哥我呢,知道这个事情,是因为我而起的。你们俩也是心疼我,受了孙建伍欺负,才想着使套路,对付那王八犊子的。”
刘文光话音刚落,麻子就破口大骂:
“刘文光,我操你姥姥!我和小六使的套路?当初不是你让我们哥俩儿偷的编织袋,好让孙建伍受处分吗?就连怎么偷,怎么藏,都是咱仨计划好的。现在被厂里发现了,你他妈的不承认了。你他妈还算是个人吗?”
小六也在旁边附和:“就是,就是文光哥,你这怎么做不地道。我和麻子哥可一直都听你的,”
刘文光呵呵一声冷笑。
“听我的?宋金海找你们谈话,你们自己擅自做主,跑去找二林干什么?为什么不先来找我?还有,你说这个事儿,是咱们三个一起干的,我问你,偷编织袋的时候,有我吗?给刘老五酒里下药,偷拿钥匙开大门,放二林他们走,我在吗?就是厂里真找到我,这事儿,也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真有关系,我也无非就是领着吴老二,当班的时候,找几个娘们儿跳舞,摸他妈两把屁股。我问你俩,这犯法吗?”
麻子真急眼了。
他上去一把,攥住刘文光衣领。一嘴巴子扇在刘文光的脸上。
然后狠狠地,指着鼻子就骂道:
“刘文光,你他妈就是个无赖!亏我哥俩儿还死心塌地跟你混,早知道,你他妈是这个嘴脸,我们俩就是瞎了眼,也不会帮你偷厂里的编织袋!”
刘文光这小子,也不是吃素的。推开麻子,反身就是一拳。
麻子挨了一拳,没有还手。
因为,他看清了刘文光的为人。
他走到刘文光跟前,也是冷笑了一声。
“刘文光,你也别得意。我哥俩儿,从二林那跑回来。二林让我告诉你,你们之前讲好的三百块钱,涨价了!现在,孙建伍又卸了他手下的膀子,就算孙建伍挨了收拾。你想想,就二林那老流氓性格,能不能来找你算账!”
这刘文光也不是傻子,听着麻子的话,心里就是一慌。没了之前的飞扬跋扈,眼神里滑过一丝惊恐和胆怯。
麻子一把推开刘文光,然后极其鄙夷地瞪着他。
“怎么害怕了?刘文光,我和小六,今后不再是你兄弟!你也不用再回单位、车间找我们。编织袋的事儿,你放心,我们自己和厂里
说清楚,我们扛了!”
说完,麻子拉着小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刘文光。
回去的路上,麻子和小六犯了愁。
偷编织袋这么大的事儿,回厂里就算是承认错误,估计厂里也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哥俩。
真要是接受处理,因为这个丢了工作,不光对不起家里的父母不说。
今后,在化肥厂家属院,别说自己。就连家里人的头,一辈子,都别想抬起来。
唉声叹气了半天,这哥俩一合计,还是先回家和父母通了气,请他们出来帮着摆平吧。
毕竟自己,是爹妈的亲儿子。
天下所有当父母的,都有一个共同点。
就是自己的孩子,在外面不管闯了多大祸,捅了多大的篓子,当父母的也不会看着不管。
两个人就这样,跑回了家属院。
各自回家,找了各自的父母坦白错误。
和老人们一说。
两家老人,一听说他们俩惹了这么大的祸,气的当时就想弄死,这俩个瘪犊子。
麻子他爸,更是扯出裤腰带。
任谁拉着,也不拉不住,噼啪地,就给麻子一顿好抽。
打也打了,骂了也骂了。
单位这一关,总得想办法过去。
麻子他爸妈,找到小六他妈。几个老人一合计,先领着孩子,回化肥厂,找领导主动承认错误。希望厂领导,能看着两家老人都是为化肥厂,服务了一辈子的面子上,给麻子和小六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于是,这两家人,着急火燎地来到了化肥厂。
本想着,先去找朱厂长求情。
可不巧的是,正赶上朱厂长和书记,一起去了县里农资局开会。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来。
没办法,他们两家人,又来到了保卫科宋金海的办公室。
麻子的父母,希望宋金海能在这件事上,手脚上办事力度轻一点,最好能饶了麻子和小六。
在宋金海这里,几个老人,又是拉着宋金海追忆往昔,又是声泪俱下地诉说着家庭的不幸。
当然,麻子和小六,在保卫科里同样也是挨了揍。
当宋金海告诉他们,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简单的查找编织袋了。而且,张强(麻子)金小六,不光勾引社会不法分子,来厂行窃。还组织这些坏人,对厂保卫科的同志进行殴打,干扰厂保卫科追回工作。
刚刚还接到电话,保卫科的几名同志,因为调查编织袋,被多人殴打,已经受了伤。其中孙建伍同志,因为受伤特别严重,到现在还在医院手术,一直也没脱离危险。
几位老人也不是傻子。
自己的孩子,这回闯的祸,真是大到了离谱。
麻子和小六听到宋金海说的话,也是害怕到了极点。
当初偷编织袋的目的,就是为了帮着刘文光,整治一下孙建伍。
谁也没有想到,因为这几个包装袋,不仅是发生了群体性的斗殴,更差点出了人命。
听了麻子和小六把经过都说完,老张头幽怨地看向了麻子的父亲,张老哥。
做为孙建伍的师父,孙建伍就跟他亲儿子一样。
你张老哥的儿子,就是儿子。我老张头的徒弟,就不是徒弟了?
老张头老脸一拉。
不看麻子他爸张老哥,老头直接对着宋金海就问:
“宋金海,你他妈领着这些驴球马蛋的,你什么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