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即便,你们现在去沙国治理干旱,朕还是得退婚!”
陈桐哦面色看着愈发阴沉,他,犹如一个阴魂不散的恶鬼一般……
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要与我解除婚约。
他那聒噪的声音仿佛魔音穿耳,一刻也不曾停歇。
他还尽挑那些个刺耳难听的话语,对着我劈头盖脸地狂轰滥炸。
似乎不将所有能想到的难听话都说出来,他便不肯罢休似的。
面对如此胡搅蛮缠、喋喋不休的陈桐,我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
甚至连开口反驳他的欲望,都没有多少。
此时此刻,我只想对他采取冷处理的方式,
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以免浪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争吵之上。
“陛下啊!微臣求求您啦!咱们沙国在这广袤的九州之中……
可是遭受干旱最为严重的国度啊!微臣历经千辛万苦……
好不容易才求得王储殿下垂怜,答应先行前往沙国施以援手。
您就行行好,高抬贵手,别再给我们捣乱了行不行啊?
微臣家中老小,还有沙国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早就已经承受不住这般干渴之苦了呀!”
一旁的沙国使臣急得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眼看着陈桐越闹越凶,他实在忍无可忍……
只差伸手,直接捂住陈桐那张,惹祸的嘴了!
这位沙国使臣所言不虚,如今他们国家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旱灾危机。
而魂兽陛下和他国太子的,已经应是全力留我,拯救他们的百姓于水火的希望之光。
然而,陈桐却做为沙国君主,在此刻不识大体地纠缠不休,着实让人为之恼火。
此次好不容易答应去沙国,完全是因为沙国使臣,毫不犹豫地跪着求了我。
当时,见使臣如此诚心,听他说的话,我才答应,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先去沙国。
其实,到这会儿了,我都在心里暗骂陈桐:
这个陈桐到底是怎么回事?简直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自家大臣,费尽心力的求我过去,控水降雨。可他呢?一心只想退婚!
“你给朕闭嘴!什么东西,有你插嘴的份吗?”
陈桐没好气的说使臣,他的两个眼睛珠子瞪使臣好几眼。
而一旁的郑爱赤显然也看不下去了,他怒目圆睁,指着陈桐大声斥责起来:
“陈桐,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看看你们沙国的大臣,他比你明事理得多!
身为堂堂一国之君,说话如此粗俗不堪。
丝毫不顾全大局,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什么君主……”
郑爱赤越说越是气愤难平,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也恰恰正是我想要表达的意思。
此时此刻,看着眼前这个蛮不讲理、胡作非为的陈桐。
再想想那些无辜遭受苦难的沙国百姓,拥有这样不负责的君主……
我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怜悯之情。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后说道:
“罢了罢了,既然我大发慈悲,已答应去沙国……
不过是因为,实在不忍心看到你们国家的百姓继续受苦受难。”
余皓伦这时接着我的话继续说:
“所以,王储殿下,才要耗费大量的控水之力。
费心费力的,精心打造出这么一辆巨大无比的水马车送给你们。
哼,陈桐,你可千万别不识好歹,你真的令人不耻!……”
郑爱赤还在生气,他气鼓鼓地坐在使臣的身旁。
而那位可怜巴巴的使臣则依旧跪伏在陈桐的脚边。
整个场面显得异常紧张和尴尬,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了那个冥顽不灵的陈桐身上。
不知道接下来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
“九州之内,唯有清泞能控水降雨,你最好对她好些,这么不识趣,最遭人讨厌的。”
郑爱赤气鼓鼓的吐槽陈桐,叫他对我好点。
“大人,先起来吧,别跪着了。”我弯下腰,过去扶使臣起来,使臣的眼角瞬间湿润。
“谢王储殿下!……其实,辛国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微臣,对王储殿下的控水之力,只是略有耳闻而已。
没成想,这王储殿下的控水之能,在这广袤无垠的九州大地之上,堪称举世无双。
也可以说,是无人可与之比肩呐!今日……
有幸得以一见,实在令微臣对殿下钦佩不已呀!……
在此,恳请诸位贵人,宽恕我家陛下吧。
他向来口不择言,脾气又颇为急躁,说出的话语难免有些不中听!……”
只见那沙国使臣一边忙不迭地点头哈腰,一边满脸认真的谄媚,夸赞起我来。
口中滔滔不绝地说着各种讨好逢迎的场面话。
同时还不忘应和着郑爱赤所说的每一句话。
“哼!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家伙!
到底谁才是这天下之主?是朕,还是你啊?
居然胆敢妄议朕的决定?……真是岂有此理!
还有,什么王储?王储现在不还没当上陛下嘛!
朕告诉你,就论这身份地位,老子可比这满满一车的人都要尊贵得多!
你可得给朕弄明白了,你这个趋炎附势的小人,退婚之事没得商量!
朕已经一再说过了,只要你这位堂堂的王储愿意回到沙国……
朕自会为你寻觅一个倾国倾城的美男子。
你,莫要不识抬举,辜负了朕的一片好心呐!”
陈桐依旧板着那张臭脸,不停地翻着白眼,先是对着那使臣一通破口大骂。
接着又假惺惺地给我出谋划策,但那态度却是显得极为勉强与不满。
“噢……殿下啊,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记着呢……
您已然,迎娶了那位名叫千城的美男子。
千城的模样堪称倾国倾城,身段婀娜多姿,学识更是渊博如海。
就连他说话的声音,也如同天籁一般悦耳动听。
啧啧啧,这普天之下、九州之内,恐怕再也找不出……
第二个能长得如她那般绝世容颜的男子啦!
尤其是像沙国那样干燥缺水的地方,又怎能孕育得出,如此水灵灵的美男子出来呢?”
只见余皓伦微微躬身向我行了一礼,但脸上却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继续说道:“要我说呀,沙国那种干旱之地……
能出几个像样的人就不错咯,更别提什么美男子啦。
这里如此干燥,估摸着,男人都是个个皮肤粗糙……
面容枯黄,哪比得上女儿国的男子,温润如玉。”
听到这里,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怒喝道:
“大胆!你究竟是个什么不入流的狗东西?
竟敢在此胡言乱语!也不先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地位,岂敢轻易开口与朕讲话?
莫非你们女儿国的男人都是这般不知礼数,肆意妄为,全然不顾及规矩不成?
还有,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千城到底是谁?
朕怎么从未听说过此人?哼,据朕所知,你们女儿国向来都是女子当家作主。
男人不过是在家中操持家务、洗衣做饭罢了。
至于行军打仗之类的大事,从来都是由女子们冲锋陷阵……
何时轮到你们这些男人们逞强出头了?
你们这些男人,实在太没用了,就剩个嘴皮子,说话也不行!
唉!王储殿下,也看得上,你这种货色?
唉,要是换朕,如果有人要送这种的女人给朕,朕都瞧不上的。”
陈桐坐直了,把对着使臣的身姿,转头就对着余皓伦,继续怼他,说难听的话。
只见那余皓伦气得满脸通红,瞪大了双眼,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嘴巴如同连珠炮一般,对着陈桐就是一顿猛轰:
“陈桐啊陈桐,亏你还是沙国的君主……
说起话来竟然毫无半点君子应有的风度!
你瞧瞧,我们女儿国的女人们,她们都能行军打仗保家卫国,
而你们这些所谓领兵打仗的大老爷们儿呢?
不照样被打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吗?
还好意思在这里嫌弃我们?哼?……
你自己又算是哪根葱哪头蒜?有何颜面在此大放厥词?
再看看人家那些大臣们,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
那可真是恰到好处,懂得拿捏分寸,知道何时该进何时该退。
哪像你这般不知好歹,不仅没有眼力见儿,还给人摆脸色看,甚至口出狂言!
难道你不知道身为一国之君,可不是简简单单地坐上那个高位就够了吗?
真正的国君,应当心系百姓,为民众排忧解难。
踏踏实实地为老百姓办实事,而绝非只为了你个人的喜好和私欲!
所以啊,你还是好好听听这位大人所说的话吧……
别整日像个傻瓜似的,只晓得坐在那里对我破口大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何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指点点、说教不停?”
陈桐被余皓伦指责后,他满脸怒容地反驳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
“哼!少在这里装腔作势!”
此时,一旁的我,眉头微皱,目光警惕地看向那个正口若悬河的人。
“王储殿下,此人,如此嚣张跋扈,竟敢公然谈论君主应当如何行事。
难道他当真心怀不轨,整日盘算着如何篡夺王位不成?”
陈桐依旧喋喋不休的质疑余皓伦的用心。
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活脱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
明明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却还这般吵闹不休,着实令人感到厌烦。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陈桐这一番看似无脑的叫嚷……
竟然无意间道出了余皓伦及其母亲暗藏的野心。
听到这里,我不禁感到有些惊讶,原本以为他只是个头脑简单……
喜欢胡搅蛮缠的家伙,没曾想竟会在不经意间戳破这层阴谋的窗户纸。
此刻的我,静静地倚靠在一辆装饰精美的水马车上。
就在我们启程离开这片魂兽栖息之地时,记得淼淼专程赶来为我送行。
她一脸凝重地望着我,语重心长地说道:
“王储殿下,千万不要让我所经历过的悲剧再次上演!”
听完她这番话,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我的内心到现在,还是久久难以平静。
此时此刻,我的脑海中所想的并非那些儿女情长之事。
比如无休止的联姻或是退婚纷争,我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件事——
怎样才能从根本上缓解这场旷日持久的旱灾。
从而帮助黎民百姓解决眼下迫在眉睫的困境。
“你以为,你这般对朕不理不睬,朕就真的对你无可奈何了是吗?”
陈桐怒不可遏,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浑身颤抖着,仿佛一头被激怒到极致的野兽,失去了理智和控制。
只见他张牙舞爪地朝着我猛扑过来,速度之快的跟狗一样!
眨眼之间,他那粗壮有力、布满老茧的大手已经像铁钳一样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颈。
此时的陈桐,双眼之中闪烁着骇人的凶光,
那光芒冰冷刺骨,充满了无尽的杀意。
让人看一眼便会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面对此情此景,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陈桐突然变得如此癫狂?
甚至想要置我于死地?难道他疯了不成?
就在这时,一股钻心的剧痛从我脖子上传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一点一点地割开我的咽喉。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痛楚,我无法抑制地剧烈咳嗽起来。
每咳一声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我的喉咙已经被烈火焚烧殆尽。
尽管痛苦不堪,但我依然强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出丝毫的畏惧和屈服。
我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轻蔑与不屑,
随后便毫不犹豫地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完全没有把这个正在发疯撒泼的男人放在眼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传来一声怒不可遏的咆哮:
“你是不是发疯了啊?竟然还不赶快松开你那双令人作呕、肮脏至极的爪子!”
原来是余皓伦如闪电般及时地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身形一闪,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我和陈桐的跟前。
刹那间,余皓伦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紧紧地揪住了陈桐的衣领。
此刻,他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变形。
满脸都是对陈桐的愤恨与鄙夷之色。
就连他开口说话的语气,也是丝毫没有半点客气可言……
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怒火都通过这话语喷薄而出。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棱镜也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狂奔而来。
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便直接伸出左手,一把死死地抓住了陈桐的胳膊。
紧接着,棱镜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去掰开陈桐那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掐住我脖子的手掌。
余皓伦看到棱镜如此拼命的举动后,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于是,他当机立断,迅速地抬起左手,用力扯住了陈桐的另一只胳膊。
就这样,余皓伦和棱镜两人紧密配合、齐心协力。
他们一边使劲儿拉扯着陈桐的双臂,一边不断地向其施加压力。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角力之后,终于成功地……
迫使陈桐松开了他那双好似恶魔之爪般的手。
让陈桐的手,从我那脆弱不堪的脖颈上缓缓移开。
紧接着,只听见两声沉闷的低喝响起,他们二人同时再次发力!
刹那间,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喷涌而出,径直朝着陈桐席卷而去。
只见陈桐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一般,瞬间失去了控制。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出去,那速度简直犹如离弦之箭,眨眼之间便飞出了数丈之远。
最后,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陈桐重重地摔落在马车的角落里。
由于惯性的作用,他的身躯还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终于停了下来。
(值得庆幸的是,这辆水马车乃是我精心打造之物。
当初在制作之时,我特意将其尺寸做得比以往的要大出不少。
也正因如此,即便此刻陈桐以这样狼狈的姿态摔落其中,倒也不至于显得太过拥挤局促。)
而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使臣目睹了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似水,心中更是忍不住暗暗咒骂起来:
“这个陈桐,当真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识时务之人!”
骂完,他索性直接转过头去,不再看陈桐哪怕一眼。
随后,他挪动脚步,走到另外一个方向,缓缓坐了下去......
对于陈桐此时此刻的狼狈模样,这位使臣竟是连瞧都懒得再瞧上一眼,更别提伸出援手相助了。
“清泞,你怎么样?可有哪里受伤啊?
沙国新任的君主,竟然如此恐怖的吗?”
郑爱赤满脸怒容地质问着,他那双原本就圆溜溜的眼睛此刻瞪得更大了。
眼珠子几乎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
与此同时,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怒意。
仿佛只要一点火星便能立刻引发一场熊熊大火。
就在此时,他内心深处的愤怒犹如火山喷发般汹涌澎湃。
那熊熊怒火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瞪大双眼,眼珠子几乎快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个可恶至极、竟敢伤害清泞的家伙。
他恨不能当下就如闪电般疾驰而去,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猛扑上前。
亲手将这个人渣撕成碎片,让其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我没什么大碍啦,仅仅是被他掐了一下脖子罢了。
而且啊,到现在,还无法确定,这个疯子,到底是不是沙国的君主。”
我一边轻轻地揉搓着自己那因遭受粗暴对待而疼痛难忍的脖颈,对陈桐刻意提出质疑。
“清泞,他刚才对你,是动了杀心的!”
郑爱赤提醒我,然后,还顾不上考虑其他任何事情。
带着,满腔的怒火冲到陈桐摔的地方。
紧接着,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陈桐的肚子。
由于事发突然,陈桐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攻击袭来。
所以当郑爱赤那力道十足的一脚踹过来时……
他毫无防备,整个人被踢得踉踉跄跄、连连向后倒退。
然而,郑爱赤并未就此罢休。趁此机会,他顺势而上,全身发力向前一扑。
整个人宛如一头失控的狂兽一般,重重地压在了陈桐的身上。
只见郑爱赤猛地抬起那粗壮有力的右手。
没有丝毫犹豫和怜悯之情,直直地朝着陈桐的脸颊狠狠扇了下去。
“啪!……啪!……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此起彼伏,仿佛夏日里突如其来的阵阵惊雷,响彻整个马车。
每一下抽打都是如此用力,以至于空气似乎都被这股力量所撕裂。
陈桐的脸就像熟透的苹果,眨眼间便红肿得不成样子,清晰可见的五指印深深烙印其上。
然而,陈桐又怎会甘心任人摆布?他双眼圆睁。
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火花,拼尽全力扭动着身躯。
试图挣脱郑爱赤如铁钳般的束缚,他的双臂胡乱挥舞着,双腿也不断蹬踢,想要给予反击。
一时间,两人犹如困兽之斗,纠缠扭打在一起。
一个要制伏对方,另一个则拼死抵抗,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他们的动作激烈而凶猛,衣衫在拉扯中变得凌乱不堪,头发也四散飞舞。
与此同时,他们口中更是脏话连篇,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充斥着每一寸空间。
将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搅得天翻地覆,混乱到了极点。
就在这场闹剧愈演愈烈之际,一直坐在一旁冷眼旁观、沉默不语的我……
终于再也无法忍受眼前这荒唐的一幕。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运足全身力气,张开喉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够了!都给我住手!”
我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
震得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们这样像什么样子?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
如何解决这片土地的干旱问题!而不是在这里毫无意义地打架斗殴!”
我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郑爱赤身边,用力将他从陈桐身上拽了起来。
“郑爱赤,先冷静下来好不好?咱们还要前往沙国呢。
如果在这儿把陈桐给揍了,万一他记恨在心……
等到了沙国之后伺机报复咱们怎么办?”
我苦口婆心地劝说,我觉得陈桐看上去,不像善罢甘休的主,
“我呸!放心,我一定会报复你们的!”陈桐继续添油加醋的说。
“那我再揍你一拳!反正你要报复我的!”
郑爱赤听到这话,立马又给了陈桐一巴掌。
“够了,别打了……大人,我们这条路真的走对了吗?”
我心急如焚地喊道,声音在飞速前行的马车内回荡着。
这辆马车正疾驰在空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一旦走错路线,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的都不敢想。
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连忙转头向坐在一旁的沙国使臣发问:
“大人,烦请您告知一下,我们现在所走的路是否正确无误啊?”
我紧紧盯着他那张严肃的脸庞,期待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只见那使臣微微颔首,语气恭敬地回应道:
“回殿下的话,我们并未走错方向。
只要翻过眼前这座高山,便能抵达沙国境内了。”
说着,他伸出手指向水马车下方的一处地方,继续解释道:
“殿下请看,那里便是沙国的地界。由于我国境内沙子众多,故而得名沙国。”
听到这里,我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稍稍落了地。
然而就在此时,棱镜却毫无顾忌地开口说道:
“好在白天就能到达目的地,如此一来也好……
万一我突然兽化,也不至于惊吓到那些无辜的普通百姓。”
他说这些话,坦率而直接,丝毫没有在意身旁还有陈桐以及那位沙国使臣在场。
“哼,那你呀,最好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不然啊,你这副吓人的模样……非得把路边那些娇弱的小花小草………
给吓得瑟瑟发抖不可,还有那些无辜善良的老百姓们,说不定都会被你直接吓晕过去呢!
要是因为看到了你兽化之后,那丑陋又散发着恶臭的样子……
而被活生生地吓死,那你的罪过可就太大啦!”
陈桐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掏出了一块洁白如雪的布来。
只见他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脸庞,似乎对于刚刚经历过的一场激烈打斗毫不在意。
反倒是对脸上可能沾染上的灰尘和污渍格外上心。
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得很呐,别人遇到这种情况……
多半会抱怨自己受伤不轻或者遭遇不公对待什么的。
但他倒好,竟然只是一个劲儿地嫌脏,仿佛干净整洁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一样。
就在这时,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兴奋的呼喊声:
“王储殿下,咱们到啦!已经成功进入沙国的领土范围咯!”
原来使臣发出的声音,他的情绪十分激动。
甚至伸出一只手直直地指向马车下方,并大声说道:
“您看,刚才咱们飞速越过的那座山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呢。
不过眼下展现在咱们眼前的只剩下那一望无际……广袤无垠的金色沙漠啦……
我们已经到沙国了!殿下,您的马车,飞真快!”
使臣激动的指着水马车外头,提醒我说。
我趴到窗户边,朝下看,看上去,真是一片荒芜。
而且周围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树木花草更别想看到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