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间，另一名穿白色军礼服的年轻军人，不知何时已来到二人身旁。
    “二位，徐舰长和付师长让我带你们去军工厂。”
    “军工厂？”邱文水疑惑。
    两人刚才还说回船舱叙旧，怎么转眼就跳到辽阔的军工厂了。
    “对，辽阔军营组织的军事交流会马上开始。”
    那人微笑，目光落在蓬雷身上。
    蓬雷心照不宣，转身言道：
    “好，带路吧。”
    ……
    离开甲板，走过一段路，两人来到了辽阔军区军工厂的大门前。
    与想象不同，军工厂内并没有聚集太多人。
    大多数人三三两两，低声交谈。
    人群里，付师长和徐正亮望见蓬雷和邱文水，朝他们招手。
    走近，付师长笑道：“小雷，来看看这个项目？”
    蓬雷上前，浏览图纸和各项分析。
    抬头，略感兴趣：“直升机？武装直升机？”
    付师长点头确认。
    旁边一名戴眼镜的军礼服男子笑道：
    “你就是名声在外的蓬雷吧？”
    “久闻大名，我是辽阔军区的罗相军，这次军事交流由我主持。”
    说罢，他向蓬雷伸出右手。
    蓬雷礼貌性地握了下，随即松开。
    “武装直升机的改进计划，有点意思。”
    蓬雷放下图纸，说道。
    罗相军表示赞同：“确实。”
    “武装直升机虽已十分成熟，但仍有不少缺陷。”
    “最遭人诟病的就是飞行速度和飞行高度。”
    “众所周知，武装直升机的平均飞行速度大约在两百公里，且通常低空作业。”
    “这让几乎所有有效的防空力量都能对它构成威胁。”
    “甚至许多不算防空力量的武器，比如常规枪械，都能对它构成危险。”
    “此外，武装直升机降落后再起飞的速度慢得惊人。”
    “若是在交火区降落再想起飞，很可能给敌人可乘之机。”
    “最后，是噪音问题。”
    “螺旋桨和引擎的噪声过大，不利于特种行动和夜战。”
    罗相军一番剖析，至此，所有武装直升机的问题几乎都被涵盖。
    可以说是相当到位的总结了。
    听完，蓬雷也点头称是：“是的，武装直升机虽说灵活，但操控性比战斗机好是唯一优势。”
    “速度、安全性乃至火力，都不如战斗机。”
    罗相军见蓬雷对武装直升机的改造计划颇感兴趣，心中更想看看这位被誉为国宝级的科研奇才，能提出怎样的改造方案。
    于是，他问道：“蓬雷，你有何高见？”
    蓬雷抬眼，却反问道：“你说说，你有啥改造的想法？”
    罗相军被这反问给噎住了，愣了片刻，指着自己：“我？”
    “对，随便说说。”
    “只要你想得到，需要改进的地方，尽管讲。”
    蓬雷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罗相军犹豫了会儿，低头沉思良久。
    “那，我说了啊。”
    徐正亮和付师长满意地点点头。
    “对嘛，这才像军事交流该有的样子。”
    “集思广益，众人拾柴火焰高。”
    罗相军轻轻取出一张空白图纸，执起铅笔。
    边说边在纸上记录：
    “首先，就是那个最头疼的速度问题。”
    “螺旋桨无法与涡轮发动机相提并论，如果有更好的替代方案就太好了。”
    “这样一来，许多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但，这也是直升机的标志性特征，要垂直起降，螺旋桨必不可少。”
    “蓬雷，你对此有何见解？”
    “我？”蓬雷问道。
    罗相军点点头，道：
    “对，关于动力这块，你有什么想法？”
    蓬雷摸了摸下巴。
    周围众人竖耳细听，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个直升机的最大痛点，在蓬雷这位天才眼中，会有何解。过了一会，蓬雷轻轻叹了口气。
    大伙儿也失望地摇了摇头。
    果不其然，这种难题，哪怕是天才现身，也未必能拿出妙计来应对。
    正当众人再次埋头，准备继续讨论，蓬雷一句话，让他们的下巴差点掉地上。
    “你说的这些都算不上事儿。”
    “接着说，这点小问题真不算啥。”
    “啥？小儿科！？”
    罗相军显然被蓬雷用的这个词震撼了。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审视眼前这位所谓的“天才”。
    蓬雷满不在乎地点点头，道：“对啊，你说的都不是事儿。”
    “接着想吧。”
    “你作为辽阔军工厂的科研人员，对未来的直升机肯定有自己的见解。”
    “把所有想法都倒出来，越离谱越好。”
    这话还没落音，付师长立刻拍了拍蓬雷的肩，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他到底第几次听蓬雷说这种天马行空的话了？
    多得都数不清。
    “小雷，你怎么又说这种话？”
    面对付师长严肃的质问，蓬雷只是一脸无辜地叹了口气。
    “我真的就是在表达我的想法嘛。”
    “这不是军事交流吗？集思广益也是徐舰长强调的啊。”
    话音刚落，徐舰长一副无辜样，看向付师长。
    “这，这怎么变成我的问题了？”
    “老付，小雷真是年轻气盛，我这思想都跟不上了，哈哈。”
    付师长此刻额头上黑线直冒。
    蓬雷其他方面无可挑剔，不论是科研能力还是执行力。
    就是为人太没正形。
    直升机从诞生到现在，那些固有的问题，他竟然说是“小事儿”？
    正当众人愣在当地，不知如何回应时，徐舰长笑呵呵地站了出来，拍了拍罗相军的肩。
    “小罗，既然小雷都这么说了，你也别藏着掖着，说说你的想法吧。”
    “小雷以前那许多巧夺天工的设计，指不定真能按你的路子来改呢？”
    罗相军望着笑眯眯的徐舰长，无奈地点头。
    “好吧，那我听徐舰长的，把自己的想法都摊开来。”
    “不过，有些想法纯粹是我在极度乐观状态下构思的，根本没法实现的东西。”
    “大家也就图个乐呵，别抱太大希望。”
    顿了顿，罗相军看向蓬雷，问：“那我开始讲了？”
    “讲吧，随意讲。”蓬雷不以为意，甚至有些期盼。
    他挺好奇，罗相军能提出什么异想天开的想法。
    “好，首先是基础的一点，直升机的起飞装置。”
    “大家都知道，直升机主要靠旋翼起飞，借由旋翼旋转产生的升力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