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纯金打造的酒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一套锃亮的银餐具,规整精致;还有一坛封得严严实实的酒。
乔上云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嘴巴张成“o”形,满脸惊愕,手指哆哆嗦嗦指向礼品,结结巴巴道:“这些……这些都是给酒楼的?”
金逸尘嘴角噙着一抹笑,“非也非也,这些都是给你的,不是给酒楼的!”
乔上云一听,“嗖”地一下蹲下身,凑近箱子,眼睛都快贴到礼品上了,嘴里嘟囔:“好家伙,这可真是亮瞎了我的狗眼啊!”
在她心里,金银制品那可是富贵的代名词,当作贺礼,寓意着财源广进、富贵满堂,这些是她长这么大见过最奢侈、最高档的玩意儿了。
可乔上云多机灵啊,眼珠子一转,“嗖”地站起身,双手叉腰,直勾勾盯着金逸尘,满脸狐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我的菜方子呢?”
金逸尘笑意更深了,双手一摊,坦然说道:“乔姑娘还真是多疑了,本公子有言在先,往后绝不再打你菜方子的主意。为表诚意,金管家已经被我扫地出门,我金府往后跟他彻底断了干系,绝不再录用!”
言罢,还微微挑眉,似在问:这下你可信了?
乔上云心里犯起了嘀咕:哟,难不成真是来表诚意的?
童苑娘安排了一桌酒席,眨眼间,一桌招牌酒菜就上齐了,满脸堆笑地请金逸尘入席:“金公子,快坐快坐,尝尝咱这酒楼的菜品!”
在他们这儿,酒楼、商铺开业那可是大事,要是有贵客上门道贺,主家备上一桌好酒好菜招待,那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所以,除了楼下那些自掏腰包的散客,童苑娘早有准备,提前囤了好几桌酒席,就怕有客人冷不丁上门。
“上云,我这儿还一摊子事儿要忙活呢,贵客就交给你啦,你可要好好招待!”童苑娘交代完,脚底抹油,麻溜地退下了。
她一走,金鼎也很自觉,立马规规矩矩站到包房外头候着。
这下,包房里就剩金逸尘和乔上云两人,大眼瞪小眼。
乔上云一屁股坐到金逸尘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挑起话头:“我说金逸尘,你可太怪了啊!年纪轻轻的,别人都喊你老爷,你自己却自称公子,这不自相矛盾嘛!”
金逸尘嘴角微微上扬,低笑一声:“嗐,称呼罢了。
乔上云下巴一扬,指了指桌上的菜:“尝尝呗,这些可都是你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招牌菜,看合不合你胃口。”
金逸尘的目光黏在乔上云脸上,越看越喜欢,心里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怦怦直跳。
他暗忖,自己长这么大,头一回见着这么合眼缘的姑娘,希望媒婆能带来好消息!
乔上云瞅见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翻了个大白眼:“盯着我干啥?别是憋着什么坏水,打歪主意呢吧?”
金逸尘立马坐直身子,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嘟囔道:“别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我是那种人吗?”
乔上云哼了一声,脑子一转,问道:“你家是不是养着一帮打手、家丁啥的?我可听说了,你府上有四个名头贼响的,叫什么赵悍雄、王霸天、石猛汉、石勇刚的,对吧?”
金逸尘夹菜的手顿了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几号人,不过他们捅娄子犯了事,这会儿被发配到小乡镇,给我打理产业去了。”
此时的金逸尘心里直犯嘀咕,这女人怎么对自己的打手感兴趣了,她葫芦里卖的啥药?
“哦,那还有没有像他们一样能打的?”乔上云追问。
金逸尘放下筷子,抽出条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挑眉道:“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到底想干啥?”
乔上云也把筷子一放,气呼呼地诉苦:“我被人欺负惨了!有人给我下药,我跟那变态男拼死拼活才脱身,你说气人不气人?”
乔上云便把昨晚在青楼被人下药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当然,被县令搭救之后的事儿,她可一个字没提。
要是让别人知道她靠跑步解除药性,那着实有些丢人。
金逸尘一听,脸瞬间涨得通红,“啪”的一声,拳头重重砸在桌上,桌上碗盘被震得差点起飞。
外头的金鼎听到动静,以为出了啥事,心急火燎地破门而入,结结巴巴地问:“老爷,你……你没事吧?”
一瞧金逸尘那杀人般的眼神,吓得脖子一缩,声音都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乔上云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拍着胸口抱怨:“喂!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金逸尘满脸懊恼之色,眼眶都气红了,连忙道歉:“乔姑娘,对不住啊,我昨晚不该中途离开。你放心,这笔账我一定帮你算清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金鼎,走,咱们去醉香楼!”金逸尘说着起身,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等等!”乔上云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他,满脸疑惑,“你这是要去给我报仇?”
金逸尘郑重点头。
乔上云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自个儿的仇自个儿报,你借我几个会功夫的家丁就行。”
她心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打算多带几个人,去把醉香楼砸个稀巴烂,再把那变态男狠狠地揍一顿,最后狠狠的讹上一笔。
金逸尘挑了挑眉:“对付那些杂碎,家丁可不顶用,还是我亲自出马稳妥。”
“你很能打吗?”乔上云眨巴眨巴眼,将信将疑。
金逸尘卖了个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行,咱现在就去!”乔上云撸起袖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往外走。
金鼎亦步亦趋跟在金逸尘和乔上云身后。
三人刚走到楼梯口,乔上云脑袋一低,目光扫到自己这身裙装,心想穿着女装去青楼不合适。
她转身对金逸尘说道:“你且稍等片刻,我去换身衣服。”
金逸尘嘴角一勾,点点头:“行,你快去快回。”
乔上云一路小跑往后院奔去,人还没到,眼睛就像探照灯似的,锁定了陈墨尘和黄郎中的屋子。
这屋门大开,两个婆子在里头挥着扫帚,忙得热火朝天,又是掸灰又是扫地,看样子这二位不在。
她一头扎进自己屋里,“哐当”一声关上门,迫不及待钻进空间。
在空间里头翻翻找找,挑出一套崭新的男装,至于之前那套男装丢哪儿去了,她没什么印象了,估计是丢到青楼了吧。
麻溜换上新衣,还对着灵潭水面左扭扭、右晃晃的照了一番,自我感觉很精神,这才满意地出去,准备奔赴“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