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现在都晚了。金逸尘那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金鼎忙了整整三天,带着人查账,处理王娟儿的事情。
最后把王娟儿和王嬷嬷赶出了金府,二人走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来的时候啥样,走的时候还啥样。金府的一针一线都没让她们带走,就连王娟儿在外面置办的田产庄子地契也都留下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不过,这都是三天后的事儿了。
再说回当下,乔上云泡在凉水里,冻得骨头都疼,那脸色青紫得像茄子,最后居然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脑袋疼得像要裂开,浑身没力气还发热,她心里明白,这是又感冒了。
“你醒了?”突然,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也不知道为啥,乔上云一听陈墨尘的声音,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委屈和酸涩一股脑涌上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陈墨尘还是头一回见乔上云哭,本来满肚子埋怨的话,看到她这模样,就像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陈墨尘,你怎么来了?”乔上云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我等不到你回家,就回来看看……”其实,他是收到秦臻的信,才急急忙忙赶过来的。
“……哦,那娘他们都咋样?”乔上云说完,还使劲吸溜了一下鼻子,发出鼻塞的声音。
“家里都挺好,你别说话了,好好睡会儿。大夫说你这风寒没好利索,又泡凉水澡,病情雪上加霜更严重了。”陈墨尘坐到床头上,给她把被子掖好。
乔上云“嗯”了一声,侧过身,脑袋往陈墨尘胳膊上蹭了蹭,“陈墨尘,让我靠靠你行不?”
陈墨尘愣了一下,就像被点了穴,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这时候的乔上云就像个撒娇的小孩子,眼巴巴地盼着人哄。
得到陈墨尘的同意,她抱着他的胳膊,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陈墨尘看着她的脑袋,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乔上云还发着烧,额头滚烫。陈墨尘赶紧起身,给她敷上毛巾降温。
到了晚上,小山熬了清粥,乔上云只吃了小半碗,喝了药就睡下了。
月上中天,万籁俱寂,屋顶却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仿若雨落屋檐,但陈墨尘心里明白,这可不是下雨,而是有不速之客登门了。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如鬼魅般起身,悄然熄了灯,然后身轻如燕,如壁虎般横挂在房梁上。
此时,两个黑衣人如幽灵般推开屋门,他们的动作轻得如同猫步,仿佛生怕惊醒了沉睡的夜。
在确定屋里没人后,他们把熟睡的乔上云,连同被子一起裹起来,扛在肩膀上,如一阵风般出了门。
陈墨尘见状,如离弦之箭般从房梁上跳下来,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他的眼神犹如鹰隼,死死地盯着前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那两个黑衣人跑到醉香楼后院门口,“咚咚咚”地抬手敲门。
门一打开,他们二话不说,扛起乔上云就往醉香楼里进。
陈墨尘在一旁瞧得真切,忍不住嗤笑一声,随后便原地折返回童计酒楼后院。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最后一间厢房,擦亮火折子,那微弱的光亮映照着床上熟睡的乔上云。
只见陈墨尘眼神里满是关切,小心翼翼地给她额头上换上新的毛巾,那动作轻柔得就像对待稀世珍宝。
乔上云呢,睡得不踏实极了。
她现在不光浑身难受,还陷入了一场噩梦之中。
在梦里,她的空间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囤的那些药材、粮食、银子、布匹通通没了踪影。没了空间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没头的苍蝇,成了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废柴,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毫无优势可言,根本没法生存。她沦落街头,成了个乞丐,被人欺负得像软柿子,打骂都只能默默忍受。她心里想着回家,可这地方哪有家呀?蝗灾一来,她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能去捉虫吃,那模样简直是狼狈不堪。最后还是同为乞丐的秦臻救了她。可谁能想到,在梦里陈墨尘竟然把秦臻的头给砍了下来,她差点吓死……
乔上云心里明白自己在做梦,可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
陈墨尘在一旁看着她眉头紧皱,表情痛苦得像吃了苦瓜,嘴里还喃喃自语说着梦话,就轻轻推了推她,说道:“上云,醒醒,你做梦了?”
乔上云睁开眼睛的瞬间,一滴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一声掉落在枕头上。
这梦太真实、太可怕了,她这是第二次梦到秦臻,每次梦里都有那烦人的蚂蚱,也就是蝗虫。
她和秦臻不过就是相识罢了,一个为官,一个为民,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人,按道理说不应该做这样的梦啊,难道这梦有啥玄机?
自从穿越后,她这个以前的无神论者也开始琢磨起玄学了。
“来,喝口水。”陈墨尘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水,像照顾小娃娃一样扶起她的头,给她喂下。
乔上云虚弱地说了句“谢谢”,就又躺下呼呼大睡了。
醉香楼后院的柴房中。
老鸨子双手叉腰,如一只骄傲的孔雀,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地上的乔上云,口中还发出一声不屑的“呸”,“把被子给老娘撕开,好好地伺候她。”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被子被扯下的一刹那,一只手如铁钳般猛地掐住老鸨子的脖子,将她像拎小鸡一样悬提起来。
黄郎中面色冷峻如寒霜,“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劫持老子。”
“你是什么人?”其中一个黑衣人战战兢兢地问道。
“哼,我是你老子。”黄郎中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顺手将老鸨子像扔破布一样甩出去,狠狠地砸在黑衣人身上。
两个黑衣人侧身敏捷地躲开,老鸨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紧接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展开了。
黑衣人手持锋利的钢刀,如饿虎扑食般向黄郎中猛扑过来。
黄郎中赤手空拳,却身形灵活,如鬼魅一般在刀光剑影中穿梭。
他侧身一闪,避开了黑衣人的凌厉一击,顺势飞起一脚,踢中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如被重锤击中,倒飞出去。
另一个黑衣人见状,挥舞着钢刀,如狂风骤雨般向黄郎中攻去。
黄郎中却不慌不忙,他一个闪身,躲开了黑衣人的攻击,然后迅速出手,如闪电般抓住了黑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黑衣人手中的钢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