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自认为,就拐带孟一舟过来企图‘抹大鼻涕’这事儿上,她良心不多,但有!
眼看事情并不是朝着她设想的方向发展,她是真做不到看着孟一舟一个人受苦受难。
你大舅要揍你,怎么办?跑就完了呗!
仨人不知道周忆安是真生气还是纯吓唬,反正都是玩儿了命的跑。
唐染和罗娟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孟一舟,跑着也不耽误三人沟通,就是沟通的内容不在一条线上。
“一会儿我开车,路线我记住了!”这话是罗娟说的。
“孟一舟,你说说你这事儿干的,瞧给你大舅气的!”这话是唐染说的。
“我说我不来,你非让我来,我们家就属我大舅最暴力,我舅妈和我外公还不在这边儿,没了他们俩的压制,他还不非得分分钟扒了我的皮?都怪你!嘤嘤嘤……”
上了车后,三人原路返回,过了一阵儿孟一舟的情绪才平复下来,三人终于能好好唠唠嗑了。
“那你跟我大舅申请的事儿,算成了还是没成?”
“你在门外听啥了?成没成,你没听懂?”
“光顾着害怕了。”
唐染已经无力吐槽了。
“你大舅的意思是,东西给我留一个月,这期间咱们干什么他不管,但要是有好东西,可以拿去跟他换。”
“可我大舅也没下命令让干什么,拿啥换?”
唐染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向孟一舟,有些事情想不通,以前感觉孟一舟虽然不太聪明,但怎么这会儿怎么看孟一舟怎么呆,难不成是被他大舅给吓的?周忆安看上去其实也没那么吓人吧。
自己认的朋友,能怎么办呢?
“你大舅说了,现在局势紧张,不宜大张旗鼓的搞事情,他没让我们干啥,咱们也不会干啥,至于交换的东西,凭本事呗。”
唐染感觉点孟一舟一下能点透,但孟一舟那清澈中泛着愚蠢的目光让罗娟先绷不住了。
“意思就是,咱们想干啥就干啥去,不是他下的命令,干的干净利索,别留啥把柄,死不承认,懂不懂?”
孟一舟这回是真的懂了。
“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整那么多的弯弯绕绕,那咱们下一步搞哪里?”
“容我想想。”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办法总比困难多,这次唐染可不想只带着她的小组单打独斗了,还是等回去营地后,跟刘听寒商量商量,毕竟她要枪支的时候,还把这营地的人都算进去了。
………………
“抢人家军火库?唐染,你跟我详细说说,你是怎么敢有这个想法的?
你就没想过,周师长就是想用这样的办法,打消你对那批枪支的企图?”
“你就说你跟不跟着一起干吧,我申请的时候可是连咱们营地都带上了。”
刘听寒太明白里面的利害关系了,说实话,不想因为这些枪支去冒险。
“我感觉这件事儿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你不是说周师长让先把东西送过去吗,我先去安排,你也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唐染明白,刘听寒这是拒绝了,无所谓,这个不行,那就换人呗。
没再跟刘听寒提弹药库的事儿,转过天来,唐染就带着罗娟去找了左原。
一样的话术,等唐染说完之后,左原的反应却与刘听寒不同。
“能分多少枪?”
明面上是送到周师长那儿的八百,但数量这块儿可以打开眼界,能弄到弹药,就意味着能弄到更多的枪。
左原心中合计着,却不是合计干不干这一票,而是合计着,能不能在唐染的接受范围内,给自己营地多弄点好处。
“这好事儿,你咋没先想着你们刘团长?”
唐染翻了个白眼,别看她这身体才十七岁,可灵魂已经二十七了,跟她在这儿玩儿心眼子?
一个白眼翻过去。
“你爱干不干,不干拉倒,真以为没了你我还弄不来弹药了?
要不是想着好处大家一起得,我跟你费这吐沫?
娟儿,走。”
“唉唉唉!这咋说说话还急眼了呢,我跟你说,我可跟刘听寒不一样,我这不就是好奇,随口问一句吗?”
唐染脚步不停,虚头巴脑的事儿,少往她跟前儿整。
“我错了,错了成不?你跟我说说详细计划,我跟着你干。”
“早这么说早好了,我也不让你吃亏,我多少人就要多少的枪支,剩下的给你们,另外不还有几挺重机枪吗,我们不要,也给你们。”
左原的眼睛瞬间就是一亮,早知道唐染这么敞亮,他还一个劲儿试探个屁啊。
“没问题,刘听寒那儿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什么意见?他自己不干,总不能掉头眼气别人吧。”
两个野的没边儿的人凑到一起,一拍即合,开始商讨大业。
另一边营地里的刘听寒还不知道唐染找到了盟友,庆幸唐染消停不作妖了的同时松了口气。
周忆安的办公室内,正在看着刘听寒营地运送过来物品的清单,每个类型的物资统计出了相应的数量。
战场上,对于缴获的武器装备,包括枪支,是有严格规定的,必须进行详细的清点和登记。
其后续的处理方式也有好几种,例如修复损坏装备,在战争结束后,会将缴获的武器装备连同战俘一同归还给对方。
对于一些具有参考价值的武器,会进行研究与仿制。
极少部分损坏严重和不匹配的装备则会被销毁。
华夏此时武器的确落后于一些其他国家,他哪里不知道唐染说的是实话,他要只是一个兵,他也知道哪种枪好用,但就要看看唐染能弄回来什么了。
“把这些枪支单独存放,等等看那丫头能弄回什么惊喜吧。”
“师长,你还真让她去胡闹?”
“闹腾点不好吗?他们这个年纪不闹,难不成等七老八十再闹?”
周忆安不禁想起唐染拉着孟一舟跑的情形,小丫头片子脑袋瓜子转的快,跟孟一舟小子能玩儿到一起去也是好事儿。
现在他耳朵里还回荡着唐染的那一句——瞧给你大舅气的!
是大舅,不是师长,她干涉的是家事,无关服不服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