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罢了。”凌风谦逊回应,然后继续说道,“不知道这星辰液对前辈是否有用。”
“我不过一缕残破神识,消亡不过是时间问题,你不用为我考虑。看来你在其中收获不小,星辰霸体似乎也已经修成了第一层境界。”
凌风抱拳行了一礼,表示默认。天星子自知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不愿意再继续勉强下去。
“好,很好,比历代圣子修行速度都快,这星辰霸体诀很适合你。”天星子对于凌风的成就感到欣慰,找到了最佳的传承,即便立刻化道,也是无憾。
凌风看向天星子,郑重开口,“前辈,您是否听说过佛魔尊者。”
“你!”
天星子的声音骤然高了几分,显然对于凌风的话有些猝不及防。
“唉,你既然到了那山巅,自然看到了那块石碑。”
天星子沉重叹了一口气,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他语气沧桑,仿佛瞬间苍老千岁,缓缓说道:“你不用怀疑天星宗,我会告诉你一切。他是上一任天星宗主,可以说是我的师傅。”
凌风心中惊骇,掀起滔天巨浪。
“不过我与你一样,也是从山巅石碑中才知道了这件事。”
天星子怅然,似在追忆那段天星宗不堪的历史。
“当年他传宗主之位给我,然后便是进入星辰空间中闭关,让我百年之内不要进入,他寿元将近,想要踏出那一步。”
凌风表面平静,眼中没有波澜,看来这佛魔尊者失败了,坐化在了星辰空间中。
“如你所见,他失败了,百年后我借助星辰鼎进入其中,踏上山巅,看到了他的遗骸,他恢复了原本的面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通过他留下的诸多线索,我知道了他的身份。”
“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一代天星宗,我天星宗虽不是旷世大宗,但也全是凌驾于一方之上,自古行正道之事,替天下封印了那个东西,却不曾想会有魔头篡位,奇耻大辱。”
凌风能够明白天星子当时的心情,他不是天星弟子,在得知当年的魔尊竟然成为了宗门的宗主,并且是自己的传道恩师,换做谁都会难以接受。
“他心思极重,一直忍辱负重,从普通弟子做起,直到成为圣子,他身为上界的魔道至尊,实力深不可测,即使是当年宗主也不是对手,但是他没有托大,想要光明正大地取而代之。”
“前任宗主破境失败,在闭关地飞升,当时虽有疑问,却没有人怀疑他。因为他是一代魔尊,实力强大,稍微展现出一点实力便超过所有人,宗门视他为宗门希望,可以带领宗门走向更强的未来。”
“直到他寿元将近,似乎想要放手一搏,才有了如今的结局。”
这佛魔尊者也是一个人物,竟然如此委曲求全,所为的怕就是其中的火灵印。
“他所求之物应该在你手里了吧,否则你也不会走到这个境界。”
凌风轻轻点头,表示肯定。
“如此甚好。”
半晌,大殿中响起天星子的声音,极为严肃,“我问你,佛魔尊者为恶,他的后人当如何对待。”
凌风明显一怔,对于这个问题感到意外,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是回答,“当一视同仁,观其本心。”
似乎对于这个回答感到意外,大殿再次陷入沉默。
不多久,一阵悠长的叹息声在大殿中缓缓响起,带着几分哀愁,几分无奈。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似乎承载着千钧之重,“好一个观其本心。”
“不知前辈为何这样问。莫不是佛魔尊者留下了后人。”
“他当年化名南度,留下一名孩子,我想你应该知道他叫什么。”
姓南,凌风瞬间恍然大悟。
南初,超越历代圣子圣女,踏上九千层台阶,在石碑上刻字三弟子,让凌风不得不印象深刻。
凌风似乎知道了他为何如此天姿,却没有被选为圣子的原因。
“他是我的三弟子,当年他天赋出众,是圣子的最佳人选,只可惜当我知道这里的事后,又怎能容得下他,我没有声张,却也再没有教过他。圣子之位更是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他不愧是上任宗主之子,似乎对这里有些了解,借助圣子圣女的双鼎打开了星辰空间,在那里留下了名字,然后离开了宗门。如今看来,我当年的确做错了,让大弟子做了圣子,酿成大错。”
听到天星子如此自责,凌风也算是明白了其中原委。
看来天星子在凌风进入其中时,没有说出的话应该就是替南初正名,封他为圣子,只可惜,正如天星子所言,已经没有了意义。
凌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天星子决定的理解,也有对这位南初前辈命运的感慨。
凌风轻声叹息,语气中满是惋惜:“世事如棋,局局新,有些错过,便是永恒。但您的心意,若是南前辈知晓,也能理解这份苦心。”
“也许吧。”
“此间事已了,你可以自行安排了。”天星子的遗骸没有动静,死寂沉沉,凌风能够感受到,他已经接近最后一刻。
“接着。”
就在凌风要走之时,身后飞来一物,凌风伸手接过,是一枚玉简,凌风识得此物,与当初拍卖会上被文家拍走的那枚传送玉简一模一样。
“这处空间当初被我用镇压宗灵阵封印,没有灵力温养,我的空间储物都已化为尘埃,这是唯一还有一丝灵性的传送玉简,离开这里后应该可以再使用几次。”
“你可以去药园一趟,当年天星宗药园中种植了不少世间罕见的灵植,其中不乏一些针对神魂的稀世灵药,比如不念墨苔,星魂果,化魂白藤......”
凌风感激,郑重行了一礼,这的确是他现在最想要做的事,随即迈步走出。
画面一转,凌风来到了之前战斗的山巅,虽然只是过去三个月,却让凌风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在星辰空间修炼三年,但是秘境中不过过去三个月。
好在凌风得到部分血丹魔祖的神识记忆,对于这里的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他也清楚自己需要前往哪里。
选定了一个方向,凌风即刻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