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美美对王萱二人的态度和刚来时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赶紧把二女孩让进了值班室。还拿出了两瓶矿泉水。
    校长也满脸堆笑：“省领导，请问需要我们做什么？”
    王萱拧开了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才说：“我来查几个学生的家庭联系地址，查一下三年以来的学籍情况，重点查一下马亚丽，还有付娜、刘红。”
    曹美美满口答应：“行行行，我们可以查查学籍，找找这几个学生的家庭住址。”
    可校长一听三个女孩的名字，皱起了眉头，没有说话。这个表情被王萱捕捉到了：“怎么，校长有什么为难的吗？”
    校长只好说：“为难倒没有，只是这几个学生都没有上到毕业就都辍学了。学籍上不知道还有没有。”
    王萱看出来校长有顾虑：“你不要担心，和这几个学生有牵连的马俊成已经被双规了，我明确告诉你，这仨女孩和马俊成发生关系的时候都不到十四周岁，你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查这个了吗？知情不报会承担刑事责任的，我劝你还是想清楚。”
    校长只好说：“我把管档案的叫过来，你们查查。”
    曹美美刚到这个学校不久，对马亚丽等人的情况不了解，但听到王萱说出了这几个女孩子的情况，看了一眼校长：“现在这些女孩子都这么开放了吗？”
    校长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情况，我虽然不是十分了解，但也知道个大概。马亚丽的事情是这样的，两年前，马亚丽是我们学校的二年级学生，经常和社会上的一些人来来往往，我们的老师也没少请家长过来。后来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和社会上的小青年一起出去了，但好像她手里有了一个智能手机，总是在微信、陌陌等聊天工具上和别人聊些不三不四的内容。学校知道后，告诉了家长，家长把她打了一顿，从此马亚丽直接退学了。至于你说的其她两个女孩的情况，我不是太清楚。”
    王萱问：“这个马亚丽是几年级几班的？”
    校长想了一下：“大概是二年级三班，一会管档案的就来了，让她仔细查查。”
    不大一会，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骑着一个两轮电动车过来了，一听说要查马亚丽三人的学籍登记情况，就说道：“这几个学生呀？唉，没一个好孩子，我记得学校专门对她们有备注档案，我找找看。”
    这个管档案的老师就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不一会拿着打印好的资料就过来了：“这几个学生的家庭地址和家长的联系电话我都给你们打印好了，你们看是不是要这些资料？”
    王萱接过来一看，点了点头，就告别了三人，带着杨瑞佳走了。
    那个管档案的女老师看着王萱二人离去，突然说道：“这俩女孩中有一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哦，对了，在网上，网民说她是天仙女侠，还传说是七仙女下凡投胎的，好像叫什么王，王……？”
    曹美美道：“王萱，她不是省厅的侦查员吗？怎么成了女侠了？”曹美美说完又后悔了，王萱告诉她要保密，她却说出来了。
    那个管档案的老师倒没有在意曹美美说了什么，只是说：“这个女孩很厉害，最近，祖新伟、贾明明、单成、赵强等人落马都与她有关。”
    曹美美问：“你怎么知道？”
    那女人道：“我男人可是市委副秘书长，这些消息能不知道吗。”
    王萱自然听不到别人的议论，直接开车按照资料上写的地址找了过去。
    马亚丽的家在黄山路的城市花园小区26号楼2单元三楼。
    王萱直接敲门。
    门开了，一个女孩叼着烟圈站在门口：“你们找谁？”
    王萱道：“我们来找马亚丽，您是吗？”
    那女孩满不在乎地道：“是我，你们进来吧，请问两位漂亮姐姐，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呀？”
    王萱问：“你在家抽烟，爸妈不在家吗？”
    女孩道：“他们都去外地做生意去了，就我一个人在家，要不，中午我弄俩菜，两位漂亮姐姐陪我喝几盅？”
    杨瑞佳对这个女孩有点反感了：“我们不会喝酒，来找你也不是喝酒的，是有事问你。”
    那女孩坐在沙发上，大腿翘到二腿上，问：“你们是干什么的？找我有啥事？”
    王萱问：“你是叫马亚丽吧？”
    女孩道：“没错，我就是马亚丽，马亚丽就是我，如假包换。说吧，什么事？”
    王萱看到马亚丽一种玩世不恭的模样，就直接入题：“我们来是问问你，两年前你作为女孩的第一次给了谁了？你认识那个人吗？”
    马亚丽吐了一口烟圈：“你是问我破处的事呀？这有什么好问的，哪个女人不都得有第一次？难道二位姐姐还没有和男人发生过关系吗？”
    杨瑞佳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所有的女孩都像你一样那么不自尊？”
    王萱拦住了杨瑞佳不要发脾气。继续问：“马亚丽，你告诉我，你的第一次和谁发生的关系，那时候你多大？”
    马亚丽道：“这事呀，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我记得是在两年前，放暑假期间，对，就是今天，那年的今天，有一个叫王家龙的大哥，说是给我介绍一个朋友，我就打扮了一下，还专门买了一件最时髦的衣服，毕竟是第一次和男人约会嘛。我们是在天都宾馆的一个房间里见的面，那个男人说他是中医院的医生，我们还加了微信，他微信名叫‘真心待你’，那天他拿出了一万块钱，问我可不可以陪陪他，我一看这个男人挺大方，就答应了，也就是那天，他给我破了处。”
    王萱问：“那时候你多大？”
    马亚丽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你看看我的身份证不就知道我两年前的今天是多大了。”
    王萱接过身份证一看，说道：“两年前的今天，你才刚刚十三岁，对吧？”
    马亚丽道：“是啊，不过我发育比较早，那个人问我多大了，我告诉他十八了，他不信，最后我告诉他十六了，他还不信，最后我告诉他我十五岁了，他才相信。”
    王萱趁马亚丽不注意，对着她的身份证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把身份证还给了她：“从那以后，你和那个男人联系的多吗？”
    马亚丽道：“当然常联系了，每一次和他在一起，都会给我个一两千块钱的，我为啥不去？”
    王萱问：“那你有没有帮帮那个男人找过别的女孩？”
    马亚丽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男人嘛，就是靠下半身生存的动物，没有一个好东西，他和我有过十几次以后，就让我帮他找别的女孩，只要处女，我就给他介绍了我的同班同学付娜，这个付娜和我一般大，同岁，比我还小一个多月，我记得那一次是在一个周日的下午，付娜去上补习课，我等她上完了课，就带她去了我和那个男人约定的地点——隐城丽景花园内的一个单元房，我让付娜陪那个男人，付娜还不愿意，那个男人脱她的衣服，她还反抗，我伸出巴掌，还没打到她身上，她就焉了，然后就顺从了。事后，那个男人给了付娜一万块钱，给了我两千中介费。”
    王萱继续问：“马亚丽，那你说说，你一共帮那个男人介绍过多少女孩？”
    马亚丽道：“十来个吧，我记得，还有几个不是处女，那个男人告诉我以后，我还打了那几个女孩一顿。”
    王萱道：“你能把这些女孩的姓名和家庭住址或者学校班级告诉我吗？”
    这个时候，马亚丽才有了警觉：“你，问这些做什么？你是做什么的？”
    王萱拿出了自己特邀侦查员证，递给了马亚丽：“你看看吧，我们就是干这个的。”
    马亚丽接过来一看，两手就像被热饭烫着了一样，抖得厉害：“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王萱拿回了证件，说道：“我就是想和你商量一点事情，请你配合，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现在就把你带走，就凭你刚才说的，帮那个男人强迫付娜卖淫，你就可以被判刑了。你觉得我如果没有其它的证据，会到你家里来找你吗？我建议你如实说出来，我会给你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的。”
    马亚丽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声音颤抖地说：“不，我是给你们讲笑话的，根本没有这事。”
    杨瑞佳一巴掌打在马亚丽的脸上：“你不要脸的本事倒是不小啊，那我问你，除了付娜，还有刘红等人，都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王萱道：“马亚丽，我给你说实话吧，你口中的那个医生，其实他是隐阳市局的副局长马俊成，这些他已经承认过的，不然我们也不会来找你，马俊成已经进去了，你觉得你再厉害能有马俊成的本事大吗？他都进去了，何况你一个普通女孩？”
    马亚丽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玩世不恭的女孩，听了王萱的话，吓坏了：“那，我都说了，可以放过我吗？”
    王萱道：“那也得根据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政策。”
    马亚丽把心一横：“好吧，我都说了吧。”
    通过马亚丽的供述，说出了马俊成在两年前半年之内就与十二名不满十四周岁的女孩发生过关系，但马亚丽讲述之后，又说：“这只是通过我给他介绍的女孩，至于别人介绍的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敢肯定，那个男人每个月不找一个女孩几乎不可能，我也不知道他哪有那么多钱，他说他是医生，每天收红包就上万，没想到他是一个副局长，这个王八蛋，把我也给骗了。”
    王萱道：“行了，你既然把该说的都说了，我就先放过你。你再告诉我一下，都有谁给马俊成介绍女孩了？”
    马亚丽道：“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孩，他都会让人家给他介绍别的女孩，具体都是谁，我给你已经说过的名单上都是。”
    杨瑞佳关闭了手机录像功能，她已经把马亚丽说的情况全部录下来了。
    王萱起身和杨瑞佳走了，临出门时告诉马亚丽：“我们放过你了，你必须为我们这次来找你保密，否则，就不对你宽大处理了。”王萱之所以没有把马亚丽带走交给喻再雄，是因为到现在为止马亚丽也不到十六周岁，即使带回去，估计也无法采取羁押措施，等回去给喻再雄汇报后，让他们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