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民国流莺56
作者:咕呱老人爱吃瓜   快穿:只有美貌最新章节     
    “你倒是个没良心的,将我们抛得远远的,徒留了我独自幽怨——”这尾音拖得长长的,和词似的,幽怨极了。
    夏渺:“······”
    这词听着仿佛有些耳熟啊,在哪听过呢?
    她看了看穿西装打领带,却一副西子捧心样的窦云梦,有些乐。
    窦云梦见夏渺看过来,还眨巴了两下眼睛
    这话吴玉然这样的温柔大小姐说,倒也罢了,可是你这元帅府的大小姐,说话钪锵有力雄鹰般的女子,幽幽怨怨,缠缠绵绵说出口,怎么那么不得劲儿?
    还有,这词是真的熟悉,究竟在哪儿听过?夏渺微皱起眉思索。
    吴玉然用手帕捂着嘴唇轻笑,“还没想起呢,这不就是戏楼里【怨柳郎】的唱词,前些时日可是大火,我再给渺渺你唱两句,帮你回忆回忆?那狠心的人啊,只管自个逍遥快活,哪记得曾经我们的······”
    这都点名了,还能不知道?自白话兴起,戏楼也排了些白话剧,也没多正式,多是逗乐的,穿插在正经唱戏的间隙,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兼具。
    也有那么一两个火得各处传唱的,【怨柳郎】便是其中一首传唱度极高的曲目,别看这剧名是【怨柳郎】,好似说的是女子怨那负心汉的故事,实则是三个女子将那柳郎耍得团团转的喜剧。
    不过,夏渺也听出来了,别管这词本身是什么含义在里头,窦云梦和吴玉然唱出来是实打实的有怨气啊。
    这哀哀怨怨,丝丝缕缕的情愁那是绕在每个音上啊。
    咋?那柳郎是个想做负心汉没成功的假负心汉,自个倒成真的了呗?
    不就是当初离开得太匆忙,没告别嘛,那不是事出有因吗?可是,听起来她们好像担心了很久啊,寄信回去也隔了有段时间,也没交代现在的地址,咳咳——
    夏渺轻咳一声,赶紧岔开话题,眨巴着眼睛问吴玉然,“怎么你家表妹没一起来?”
    问这话也没别的意思,主要吴玉然和她表妹管文莹一直是一起出现的,她印象里这就是两个形影不离的姐妹花。
    所以见了来人只吴玉然和窦云梦,姐妹俩单拆,怪稀奇的。
    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随口一问嘛!
    主要也是为了让人放过自己,负心汉这段赶紧揭过吧。
    只吴玉然和窦云梦两人找来,当然是因为窦云鸣这段时间都在阳城,往来信件多了,窦云梦也知道自个大哥在哪了。
    能让大哥这么一个少帅在别人的地盘逗留如此之久,个中缘由,还用问吗?
    窦云梦即刻就准备出发,一动,心思细腻的吴玉然立刻发现了。
    吴家老太太近日萎靡不振,形销骨立,皆因她最器重的长孙,未来的家族继承人的不孝行径,更因为要亲手送走这个她投诸了许多感情的长孙,可以说心如刀绞,失魂落魄。
    自康日离开后,撑了段时间,老太太便卧床不起,无心打理家事,就连家中女眷也疏于管束。家中内宅的一应大小事基本都是由老太太身边的忠仆处理。
    这么长时间了,也就拖着。怕是等那位长孙一被送走,老太太也会跟着去了。
    吴玉然求见时也没见到最近卧床的祖母,在房门外这样那样一说,没直言要离开辽城,可真要追究,她是事先告知过长辈的。
    就当她不孝吧。
    事实就是,祖母允了,她直接跟着窦云梦出了辽城,一起疾驰,跑阳城来了。
    至于表妹管文莹,原谅她,当时还真没想起来。
    吴玉然当然不会这么说,先是调笑两句,“早知你盼着来的是她,我就不来了~”
    也不等夏渺作出反应,继续说道:“我表妹和她那未婚夫严安杰的事儿你也是知道的,严安杰那个与文莹名字相似的红颜知己,她最近就忙着处理这事呢。”
    吴玉然也没说谎,只是若是告诉表妹自己来寻夏渺,她怕是会抛下所有跟着一起,哪还顾得上什么未婚夫,什么红颜知己的。
    夏渺挑眉,“还忙着呢,这都多长时间了?”
    她记得自己还在辽城时,这事虽没完全闹腾出来,可该知道的也知道了,管文莹是膈应得很,也早就扬言要好好教训他们然后退婚。
    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夏渺坐直身子,原本就明亮的双眸更加熠熠生辉,顾盼神飞,盈盈间撩人心弦。
    吴玉然能说什么,说你人都跑没影了,哪还顾得上那看不上眼的未婚夫和他的污糟事?
    至于为什么最近又开始处理了?
    还不是那叫文映的女人(同管文莹名字相似,是她未婚夫的红颜知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了渺渺,竟然找上门来了!
    说什么愿意退出,成全她和严安杰,只求能留在管文莹身边,偶尔见见夏小姐——她可知道夏渺和管文莹是朋友。
    听听这说得是个什么道理?想见到一个女人,找上了情人的正牌未婚妻!
    呵,这不是估量着凭她自己怕是此生再不能见到渺渺,想依附着管文莹,好歹管家有些权势,管文莹也一直和渺渺交好,以后终能见面。
    估计文映没少鼓动严安杰跟着找夏渺,可惜啊,严安杰这个没见过渺渺的人,完全不为所动,那女人才纠结着找上管文莹。
    管文莹自然不乐意,严安杰是什么东西,也能和渺渺相提并论?
    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文映。文映却不肯罢休,可怜巴巴地表示,只要让她留下,不用理会她,把她当小猫小狗都行。
    什么玩意儿?管文莹都有些替严安杰不值,一个吃穿用度全靠他的女人,现在也想着抛下他,更是胆大到想要攀上渺渺。
    管文莹被纠缠得不耐烦了,一把将人推开。
    “你爱当什么当什么,你乐意当小猫小狗是你的事,我家不缺宠物!滚!”
    不出所料,这狗血的一幕被严安杰撞见了。他指责管文莹仗着出身好,欺负他的小娇娇,半点比不上文映。
    管文莹当时就被逗乐了。
    也是奇怪,辽城里见过夏渺的人无数,上流社会几乎无人未曾见过夏渺的芳容,偏偏严安杰就次次阴差阳错,没有见到渺渺真容。
    他对旁人对夏渺的赞美,还总是嗤之以鼻,一脸不屑与那些赞美者同流合污的样子。
    想想严安杰竟然没见过渺渺,连他身后对着他翻白眼的‘小娇娇’都见过且心生觊觎呢想到这里,管文莹不禁有些同情严安杰,不由把他原谅。
    能怎么办呢,他都这么可怜了,恐怕此生都无缘得见这世间绝色了。
    当然,原谅归原谅,正事还是要办的。耳边嗡嗡作响的苍蝇,实在令人心烦。
    这恼人的婚约,还是尽快解决吧
    吴玉然作为贴心表姐,管文莹时常向她倾诉,所以她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如指掌。
    不过她不会告诉夏渺,那严安杰和文映,是什么玩意儿?也值得脏了渺渺的耳朵?
    吴玉然轻笑着:“你知道的,这两家联姻,家里多有合作,这是好不容易掰扯清了,才能处理这桩婚事嘛。”
    夏渺点头表示明白,也是,两家联姻确实麻烦。
    人没来就没来吧,只可惜不是有什么新八卦听了。
    不过目的达成,话题趋于正常,也没谁再哀哀怨怨来句唱词。
    夏渺松了口气,也是心累,上辈子记忆已经远了,这么久以来,她自来都是人群焦点,被捧着的那个,话题向来都是别人抛给她,用得着她自己想吗?
    要不是心里多少有那么两分愧疚,哼~
    夏渺的性子嘛,也不是多压着,她也没想掩着,吴玉然和窦云梦自然也清楚,再是不依不饶,怕是得恼了。
    她们也是知道她的性子,所以也就见面的时候哀戚两家,得了两句软语就行,见好就收。
    吴玉然知道夏渺刚刚眼睛亮闪闪的是为了什么,渺渺离开辽城这么久了,也发生了不少事。
    她主动凑近些:“渺渺,你们才离开不久,就来了群大傻子,都是一族的,被其中一个带着来辽城,说是诚信和韩林做生意,却被骗了钱,要找人做主呢。”
    夏渺:“是真的被骗了吗?”不是很感兴趣呢。
    窦云梦翘起二郎腿,一手肘支在矮几上撑住脸,外协着身子,笑了声:“哈哈,左右不是韩林亲自骗的,至于是有人打着他的幌子,还是说真是他手底下的人干的给他分账,谁知道呢?”
    窦云梦说完,身体前倾了些,看着就歪七八扭的,声音压低,一看就是要说‘秘密’了。
    “说起韩林,我跟你们说个别人都不知道的,他手下有两个能人。其中一个叫张大的,亲妈死得早,早早出来混饭吃,跟着韩林出了头,就养着老爹和小七八岁的弟弟。
    有了钱以后,虽然不允许老爹再娶,却帮着纳了好些比他都小的年轻貌美姨太太,只是这些女人都没生养,一直也没给他生个弟弟妹妹。今年,张家终于添了个孩子,你们猜,那孩子是谁的?”
    窦云梦抛出这个问题,显然孩子不是张大父亲的。
    这个好,这夏渺有兴致聊,说这类话题,还得是窦云梦。
    夏渺声音也不自觉压低:“张大的?不是,那些姨太太都是他帮着找的,喜欢哪个直接收房不就行了?还是说纯找刺激?”
    吴玉然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可看着夏渺兴致高昂的样子,不由跟着参与,沉思了会,道:“莫不是后面娶进门当了他爹的姨太太后才喜欢上的吧。”
    这也是在认可那孩子是张大的基础上猜的。
    窦云梦挑了挑眉,摇着头,语气神秘:“不不不。”
    对于出迷语的人来说,猜谜最好玩的就是大家没猜准了。
    她享受着谜底揭晓前的期待,看着两人迷惑不解的表情,揭晓答案
    “是他弟弟的,”她顿了顿,抛出自己知道的内情,“说是两人早相识了,只是纳进门的时候,他弟弟不在,回来时木已成舟。”
    夏渺:“啊?啊!”
    第一声是惊讶,第二声带着些遗憾。
    高呼两声后,又掩唇压下声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刺激!
    吴玉然想明白了,“也对,他弟弟也快二十了吧,张家就那几个男人。那······张大帮着谁?”
    窦云梦意味深长道:“帮着谁?左右不过是他张家的种,掩下来呗。”
    掩?
    吴玉然敏锐地想到更多,“既然不想让旁人知道实情,那,那孩子不就还得管爷爷叫爹,亲爹叫哥哥?这、这如何相处?”
    夏渺:哇哦!想看!
    吴玉然继续道:“知道的人多吗?”
    云梦不可能亲自去探寻别人家的秘密,必是有人当闲话说与她逗乐的,凡秘密超过两人知道,那能藏多久?
    窦云梦知道吴玉然的意思,叹声:“是呢,这道理我们都知道,当时闹出来,那家仆人不少在场,怎么能遮掩得住,倒不如把人远远送走。”
    她摆摆手,又道:“好了,不说张家了。在给你们说一个······”
    等等,夏渺抬头,还没完呢,说了这么多,还有一个人怎么样了?
    “那,那个姨太太呢?”
    窦云梦没马上说话,和吴玉然对视一眼,只道:“我是再没听过那女人的消息了。”
    也不知是卖了还是死了?反正出了这样的事,大部分处理方式都差不多,女人最后的结局,逃不过一死。
    以张大弟弟的行事,他也是个没担当的,不会护着人的。
    夏渺不是不知道大家族里是怎么处理这些女人的,没人会管最初女人是不是乐意。
    可张家不是穷人起来的吗?也对,有时候,这些新兴起来的家庭,行事没学到多少,规矩倒是一个比一个重!
    若是张大弟弟先对着自己哥哥陈情,他哥会帮他想办法吗?若是弟弟坚持护着人,张大会改变做法吗?
    夏渺也不去想这些假如,低低‘哦’了一声,也没兴致听秘闻八卦了。
    这已经发生的事里的陌生人,她再多情绪能如何,让别人因此安慰她更是可笑。
    这世道,护好自己和姐姐,有余力再说其他吧。
    看着眼含担忧的窦云梦和吴玉然,夏渺想起另一件事,邀约道:“你们要待多久?时间够的话,不如多等两天,阳城里有个多校汇演,我也有节目。”
    “我们能有什么事?你要表演什么?”
    “诗朗诵,来吗?”
    “自然,你的表演我们怎么会错过!”
    “等着,我到时候给你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