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敏看了桌面上的关系图,盛谨言和容琳身边的人都像铁桶一样,唯独叶温言和秦赫骁这存在漏洞。
一是她和盛必行在一起的时候深居简出,叶温言和秦赫骁没见过她。
二是盛谨言和容琳不会关注到叶温言的保姆是谁,而肖慎、秦卓等人身边别说身边进一个人,就是飞只苍蝇进去,或许他们都能提高警惕。
她可以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另一边,盛谨言与秦赫骁进拍卖会现场时,他给容琳打了个电话。
容琳看了一眼对面执拗的容铭接通了电话,“阿言?”
“容容,盛必天要拍卖郊区的一个地块,我准备把地拍下来,”盛谨言神情淡然,“我告诉你一声,免得你说我瞒你,而且我也是几个小时前才知道消息。”
容琳心头一紧,“会不会是陷阱?”
盛谨言捏了一下领带结,给容琳宽心。
“许畅得来的消息,很可靠,”盛谨言看了一眼大门,“不过,盛必天狗急跳墙,或许会动手,我带了人,你放心。”
容琳往后仰靠在咖啡厅的椅子上,“阿言,你出来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盛谨言给容琳打电话的时候就很矛盾,不告诉她,怕她说他隐瞒,告诉她,又怕她会担心。
他缓声,“容容,二叔和我一起进去,他们还敢动他?”
容琳听到这稍稍安了心,“嗯,这事儿了了,我们好好谢谢二叔。”
容铭坐在容琳对面看着她姐神色焦急,根本就没有电话里语气那么风淡云轻。
挂了电话,盛谨言与秦赫骁,许畅等人一同进了门。
进门前,秦赫骁瞪了一眼倚着车门的小五等人一眼。
小五本来手上拿着冷锋买回来的香草冰淇淋,说是压惊降火的,结果他还没吃两口,盛谨言和秦赫骁就过来了。
三人别说吃冰淇淋了,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仟仟尛哾
秦赫骁瞪他们那一眼意味明显——秋后算账,让他们等着......
进了门,秦赫骁很快就从一个不入流小地产商人那弄来了两张入场券,给人家的理由是盛谨言对那块地势在必得。
论财力和集团规模,那小地产商人自然不在一个量级上,所以,无望的事情换一点既得利益,没人不愿意。
而能和盛谨言混投资圈的都是搞金融出身的人,他没有黑白通吃的秦赫骁那么广的人脉和路数,自然也没办法认识一些小地产商。
两人轻松地走了进去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等拍卖会开始。
咖啡厅内,容铭看着容琳,“姐,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明知故问,”容琳抿了一口咖啡,“所有的事情都赶到一起了,你和洛简的事,容雪薇去世,容砚青住院。”
她垂眸,“还有阿言,他一直没提结婚的事,现在一门心思扑在报复盛家这件事儿上。”
容铭听到容琳说到盛谨言,他扯了扯嘴角,“他就是你个人的超级舔狗,姐,你还怕他不要你?你俩可还有伊伊呢!”
“不是怕他不要我,我是说他....他本末倒置,没有把我和女儿放在首位。”
容琳觉得这话有点矫情,但这是她真实的想法,她轻笑,“我现在也患得患失的,是再也经受不起波折了。”
容铭拍了拍容琳的手,“姐,你别着急,我敲打敲打他。”
容琳瞪了一眼容铭,“你敲打他?你是希望他帮你说服我,提点你吧?”
容铭就知道他姐这智商就没下线过,他用医学常识调侃,“姐,人家都说女人怀孕生子会内分泌失调导致孕傻,你怎么就没傻过呢?”
容琳想想盛以夏出生后的这近三年的时间,公司的事,外界的舆论,桩桩件件的。
哪给她“孕傻”的机会和喘息?
她不是不想孕傻,而是不能傻。她何尝不希望怀孕生子的整个过程都有丈夫疼爱陪伴,让她安心地做个“孕傻”的女人?
容琳没说话,挑眉看向容铭,“你对洛简是认真的?”
容铭郑重点头,“嗯,我现在正在追求她,我俩之前的笔友基础不错,我了解她的性格和喜好,应该很快就在一起了。”
容琳没办法形容她现在的心情,一口否决两人,不论是对弟弟还是闺蜜都太不讲情面了,但让她欣然接受,她现在还做不到。
她捏了捏眉心,“我现在比较乱,不想听你们的事情,容雪薇的明天出殡,你参加吗?”
容铭愣了片刻,他修长的手指握紧了咖啡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姐,你参加吗?她配我们给她养老送终吗?”
“不配,只是,容....容砚青,他在住院,”容琳舔了一下嘴唇,“明天的葬礼只有阿言和靳少霆,表哥他们一家....”
人言可畏!
今时今日,她已不在意这些,但容铭是医学院的学生,前途光明。
让容铭未来的导师和同事知道他甚至都不去参加生母的葬礼,枉顾伦理纲常,人道关怀,实在不像一个医者仁心的未来医生应该做的事。
容琳说完这个顾虑,容铭沉默了好一会儿,“但让我为她扶灵抬棺,我做不到。”
道德绑架一个人,容琳不齿,她最终选择尊重容铭的想法,她只是把事实摆在容铭的面前,选择由他自己做。
容琳看了眼时间,“我去找许畅问拍卖会的地址,去外边等你姐夫,你回学校吧!”
容铭点头,而后容琳起身往外走。
他缓缓坐下,回想了他为数不多的和容雪薇的接触,他嘴角浓起一抹冷笑,心底却荒凉,他从小到大就没叫妈得到过回应。
容铭眼中的泪在打转,他平静了一会儿起了身,刚走到宿舍楼地下,洛简坐在车里看到他冲他招手。
容铭心底一暖,这是洛简第一次主动过来找他,他阔步走了过去,洛简按下车窗,“上车,我带你出去潇洒一下?”
容铭,“......”
他顿了顿嘴角上扬,他开门上了车。
拍卖会场内,角落中的盛谨言和秦赫骁低声聊天。
秦赫骁嗤笑,“一会儿这边搞定了,找个地方坐坐,我想认识下小五他们。”
盛谨言眉心一跳,“他们不懂事,我回去教训他们。”
“我自己来!”
秦赫骁当然知道盛谨言护短,他揽住他的肩膀,“还有别的理由嘛?”
“还真有,”盛谨言脸上有些哀戚,“下午容琳的妈妈入殓,明天出殡,她和容铭估计都不想去,我得替她把这事儿了了。”
盛谨言眉头微微一皱,“我岳父急火攻心,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呢!”
秦赫骁,“......”
他叹了口气,“你这理由....真硬!”
盛谨言只是实话实说,他无奈地笑了笑,抬眸就见苑慈和盛阔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他听容琳说二人离婚了,只是看他堂哥盛阔这个样子似乎余情未了,他眼神一直追随着苑慈,两人落座后不久,盛必天便被人推了进来。
他扫了一眼会场,看到苑慈时,嘴角露出一抹狠厉的冷笑。
秦赫骁轻嗤,“他这人心不好,眼神儿也不好,竟然没看到你和我?”
盛谨言正了一下领带,“没看见更好,吓他一跳。”
很快,拍卖会开始,北郊的那块地真的被挂了出来,只是还没等盛谨言叫价,就听苑慈出价,“1.1亿。”
起拍价一个亿,上来就加1千万,她这是唱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