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盛谨言,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却备受厌弃的可怜人。
我从小就爹不疼,妈不爱,是盛家门庭里的怪胎,好在我就快逃离盛家了,因为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去晋城读高中。
我中考成绩还不错,全市第三名,第一名是我们班的书呆子陆司泽,而第二名是我的死对头洛繁。
我这个成绩在宁都上任何一所重点高中都绰绰有余,可是我不想再留在宁都,呆在盛家碍眼了。
因为每次对上我爸爸盛必行的眼神,我都觉得他眼中对我的厌恶藏不住。
所以,我选择了转学,过几天就去晋城上高中,借读两年多,然后再回来参加高考。
“哥,你真的要去晋城读高中吗?”
我的妹妹盛谨予跑了进来,她看到我在收拾行李箱,眼中的泪在打转,她扑闪着大眼睛惹人心疼。
“予儿,我每个周末都回来看你,”我摸了摸盛谨予瓷白的小脸,“你在初中部要好好学习,等我考上大学,成年后我就带你出去住。”
盛谨予是我的妹妹,但我知道她不是我爸的女儿,是我妈阮静怡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
所以,她的身份在我妈阮静怡离婚离开盛家后,就变得十分尴尬。
她和我一样,是这个家里的异类,我们永远都不会受到盛家人的真心相待,我们不是父母爱情的结晶,而是畸形婚姻的产物。
盛谨予眼中的不安刺痛了我,我伸手拉过她的手,“你等我一下,我去求爷爷,让你也去晋城读书。”
说完,我从柜子里拿出很多零食,“你边吃边等我。”
盛谨予和别的小姑娘一样,喜欢吃薯片,喝奶茶甚至是吃让人发胖的甜点。
她笑着点头,而后撕开薯片坐在我的学习桌前开始吃零食。
看到她可爱又安心的小模样,我的嘴角禁不住的上扬。
我很快就去了主楼,我爷爷盛启山居住的地方,他常年礼佛,盘着佛珠,可他却佛口蛇心。
我一进门就看到了他正在和管家聂平交代事情。
“爷爷...”
“阿言来了,”盛启山抬头,不冷不热的看我一眼,“你找我有什么事?”
“爷爷,我想带予儿一起去晋城,我爸不喜欢她,而我一个人在晋城也寂寞,我想让她跟我去作伴。”
我说话的声音很温和,甚至是谦卑的。
盛启山挠了挠眉尾有点不耐烦,他没搭理我,反而对聂平说,“盛阔是长房长子,对他的培养一点都不能马虎。所以,外语老师要请最好的,起码要精通六国外语,还有他的钢琴老师换掉....”
我听到这,禁不住露出一抹蔑笑。
盛阔是我大伯的长子,说实话他就是个学渣,学习能力几乎没有,可是因为他是长子,所以盛家不惜花了大价钱培养他。
等了好久,我没等到爷爷的首肯,却等到了我爸盛必行。
他穿着一袭黑色的西装走了进来,没打领带,风流恣意的模样很耐看,也很招女人喜欢,至少我大伯母乔曦看他的眼神总是含情脉脉的。
盛必行扫了我一眼,“你怎么在这?”
盛启山却先开了口,“阿言想带予儿一起去晋城读书。”
这一句话,盛必行看我的眼神透出了狠厉。
他飞起一脚踹在了我的小腿上,“狼崽子,狗大个年纪就知道与我作对。去!到祠堂跪着。”
“你不喜欢予儿,我把她带走,不是正合你心意吗?”
我的反问更加激怒了他。
他扬起手要打我,我伸手掐住了他的手腕,他神色一僵。
盛必行看了一眼我,“长本事了,我怎么忘了,你这个狼崽子马上18了呢?”
“还早,还有两年呢!”
盛必行甩掉了我的手,“识趣的就去祠堂跪着,否则,你也别想去晋城了。”
盛启山咳了两声,“阿言,听你爸的话,他消气了,什么事儿都好商量。”
我攥紧了拳头去了祠堂,这一跪就跪到了天黑。
周姨来找我的时候,她眼眶通红,“阿言,快起来,跟我回去,予儿已经回去休息了,先生说你要是再闹,你也别想去晋城了。”
我就知道,他们不过是欺负我年纪轻,没有办法对付他们,我也恨自己不够强大。
起身时,我膝盖又疼又麻,差点一个趔趄摔到那。
周芳阿姨忙扶住了我,“阿言,你这个傻孩子。”
周芳是我家的保姆,她一直照顾我,从我出生一直到现在。
我叫她周姨,她还有个儿子叫何森,比我小一岁,呆呆愣愣的。
他学习也不错,和我比差很多,不过我很羡慕他,因为他的爸爸妈妈都很爱他。
周姨扶我经过花园,正巧碰到了白家的小姐白芷蓉和我堂哥盛阔在花园里散步,白芷蓉长得白净好看,盛阔那傻小子一直喜欢她。
白芷蓉看到我后,撇下盛阔跑了过来。
“阿言,你怎么了?你爸又罚你了?”
白芷蓉比我大三岁,和盛阔同岁,他们已经上了大学,可我不明白白芷蓉怎么一看到我就会抛下我大哥?
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果然,盛阔脸黑的走了过来,“他能怎么,还不是不听话被罚跪?”
白芷蓉伸手过来碰我的膝盖,我躲开了,“不碍事。”
白芷蓉的眼睛里突然涌上了泪水,“阿言...你等我,我去给你买药。”
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用,我没事,我先回去了。”
盛阔见我拉了白芷蓉的胳膊,他上来就要拧我。
白芷蓉却拉住了他,“你干什么呀?阿言已经受伤了。”
白芷蓉是那种心地很善良的女孩,盛阔那个蠢货喜欢的不得了,可我知道白芷蓉想和我做朋友,而且只要我稍微向她示好,就可以让盛阔发疯。
我很喜欢看盛阔发疯,因为他一发疯,我爸就会很心疼着急,对我的管束也会松懈。
果然,在我离开后,我听到小花园里争吵声。
好在,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只是我没办法带予儿一起走。
去晋城那天,我的好兄弟过来送我了。
肖慎穿得很隆重,白衬衫,黑西裤还有一双他爸给他买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皮鞋,他站在加长劳斯莱斯的前面看上去格外的矜贵。
至于秦卓,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冷冷冰冰的样子,就是眼眶有点泛红。
彭朗倚在门口,垂着眼眸没说话。
我率先打破沉默,“肖慎,你丫穿得跟个服务生似的,怎么好意思来送我?”
肖慎一愣,随即开骂,“艹,你懂不懂啊,我这是高定!”
秦卓笑出了声揽住了我的肩膀,“你要是到那边不适应,我让我爸把你弄到别的学校去。”
“开什么玩笑,哥的适应能力就像野草一样,在哪都能疯长。”
秦卓和肖慎一人给我准备一个大行李箱,里面全是两家长辈给我准备的吃的,用的,我心里感激却佯装风淡云轻。
因为,盛家人不曾给我的温暖,他们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