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我的那块通行玉牌，你什么时候还给我？”温玄面色平淡，甚至还有些冷淡。
面对白沐沐，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宠溺。
他们对白沐沐的亏欠，已经替沈桑若还清了。
这段时间，他曾多次找白沐沐讨要，皆被她以各种理由糊弄过去，一拖再拖。
“你说过，等你将历练的事情忙完便会给我，此刻可以了吧？”
这是小若的令牌，他一定要拿回来，就算她此刻已加入其他宗门，他也要交到她的手中。
提到此事，她脸上没有丝毫恼怒，反而还挂上了一丝笑容。
温玄不解皱眉。
“抱歉二师兄，我不能给你。”白沐沐挑眉。
先前她还会和温玄周旋一番，可现在她竟如此直接明说拒绝了他。
“你！”
被吊了这么久的温玄听到这样的结果，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不可置信地瞪了白沐沐许久后，才继续开口道：“你怎能言而无信？！”
“我言而无信？二师兄，我何时答应过会将通行玉牌给你？”白沐沐依旧唇角浅笑。
“二师兄既然将通行玉牌给了我，那便是属于我的东西，你又有何理由将它收回去？”
温玄眉头紧皱着，正要反驳，白沐沐又道：
“二师兄若是想拿回去，尽管去找师尊，若是师尊同意，我便将通行玉牌交还于你。”
她抬头看向他，眼底充满嘲弄，“怎么？二师兄不敢吗？”
“让我猜猜，二师兄一心想将通行玉牌拿回去，不就是为了重新交给沈桑若吗？”
“你知道你将这样的理由告诉师尊，师尊断然不会同意。”白沐沐步步紧逼。
“毕竟沈桑若已经不是震鳞峰的人，根本再用不上这块通行玉牌，如此，这块令牌给我不是正好吗？”
“这样一来，我们师兄妹便是每人都有一块令牌了。”白沐沐面色欢喜，“二师兄，这样不好吗？”
温玄见到这样的白沐沐，不由得心中不适。
明明看着依旧是那样纯真善良，他偏偏觉得她好似撕破了面具，露出其下癫狂的真面目。
“小师妹，我不想同你争执，但那块玉牌是小若的，一直是，永远是，我必须为她拿回来。”
“是谁的永远都是谁的，别人再怎么也抢不走。”温玄面色严肃，一字一句说着，话里有话，“小若一朝是我们的师妹，在我们心里，她永远都是我们的师妹。”
“我奉劝小师妹，莫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白沐沐只觉得想笑，抢不走吗？那这通行玉牌为何会在她的手中？
“二师兄这话当真是好笑，我若是不给你，你又能拿我如何？”她目光挑衅。
她已经不打算在温玄面前装了。
温玄神色变了变，重新正视他这位小师妹。
他紧紧抿着唇，眸光不断闪烁，头脑中快速想了一圈，而后身躯怔住。
白沐沐似乎早便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发现确实拿我没有办法对吗？二师兄。”
她走到附近的一处椅子上，从容坐下。
“这也怪不得旁人，是你亲自将这块玉牌从沈桑若的手里收回来，然后亲手交到我手中。”
“要怪，便怪你自己。”
“是你自己将路走死了。”
白沐沐的话字字锥心，温玄缓缓收紧了手掌。
不，不是的。
不是他想那样做的！
此时的她简直和之前换了一个人。
“白沐沐，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竟是这样的人，我们都被你蒙骗了！”
“那二师兄现在可看清了？”白沐沐缓缓道。
温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竟然为了这样一个人，对小若做出了那些事情。
他识人不清，他对不起沈桑若。
无尽的悔恨漫上他的心头。
“二师兄，算了吧，沈桑若已经回不来了，就算你将通行玉牌拿回去，她会要吗？”白沐沐不断刺激着温玄。
他口中抢不走的东西，人家早就不要了。
她的话无疑是在温玄心口上狠狠扎了一刀。
“她会要的！她一定会要的！”温玄嘴唇张合着，像是在说给白沐沐听，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小师妹，二师兄求你了，你将通行玉牌还给我好不好？”温玄神色悲怆，语气甚至多了几分卑微。
“你想要什么，二师兄都可以给你！”
“小若她已经离开了飞云宗，她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她已经将人生还给了你，你如愿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何偏抓着这块玉牌不放？”
“小师妹，二师兄求你！”
看着温玄痛哭流涕，如此低声下气求她的模样，白沐沐心中难言的舒爽。
“二师兄，没人告诉你求人是需要跪下的吗？”
“什、什么？”温玄猛然抬眸，瞳孔颤动。
白沐沐竟然要他给她下跪？
他身为凌霄真人的二徒弟，又是白沐沐的师兄，这对他来说是何等的羞辱。
温玄咬着牙，目光纠结无比。
他是想拿到通行玉牌，可他……
“若是二师兄不愿，便罢了。”白沐沐作势要走。
温玄顾不得其他，心中一狠，是他对不起沈桑若，他受这样的屈辱是他活该。
“我跪。”说出这句话后，他的面色立即苍白了几分。
只要能拿回通行玉牌，他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放弃他的自尊。
白沐沐没说话，只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眼底嘲讽至极。
他对沈桑若，竟这般情深？
就为了一块破玉牌，连向她下跪都可以？
当真是可笑，她神情有一瞬的扭曲。
温玄掀起衣袍，誓死如归般往下跪去，“二师兄求你！将通行玉牌给我！”
白沐沐笑得些许疯狂，挥出一道灵力，在温玄跪地前将他拦住。
“二师兄，我不过是开玩笑罢了，怎会真让你下跪？我们可是师兄妹啊。”
可事到如今，他跪与不跪又有何区别？所受的屈辱半分不少。
他在白沐沐面前，已没有了半分尊严可言。
温玄面上挂着自嘲的笑，对着白沐沐伸出手，“通行玉牌。”
“二师兄何必如此着急，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便将通行玉牌还给你。”